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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小石头硌脚,她走得小心翼翼。白果干脆等了等她,等她走到自己面前,一伸手,想拉她的小手。他怕路滑,她会摔倒。没上过幼儿园的白果,没牵过小女生的小手。他想了想,拉住了她的手腕。季夏橙可是上过幼儿园的小朋友,见多识广。老师教的,男生女生除了上厕所不可以一起,玩耍的时候手牵手,都是好朋友。她牵过很多小男生的手,有时候是排队,有时候是跳舞。但小朋友们都是牵手,没谁牵过手腕。季夏橙挣扎了一下。白果下意识就松开了,他是想解释一下的,他是怕她跌倒。他看的很多旧书里写男女大防,他们虽然还没到大防的年纪,但总归性别不一样。但白果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季夏橙便把小手塞到了他的小手里。他的手还是要比她大一些的,身高也比她高。季夏橙见他愣着,催道:“走呀!”给他牵着,她放心了不少。两个人很快到了积水潭边。乘天已经到了水最深的地方,勉强游个泳。这时,才来了两天的季夏橙还没有释放野性,她倒是想脱掉鞋子和小袜子下水来着,又害怕回去了会被奶奶数落。山里的水凉,白果是野惯了的,别说水潭不深,就算深,他也不怕,他水性极佳。但他也没有下水,没好意思下。他穿着道袍,往常来水边要是玩水的话,会事先把道袍脱掉。两个人怪无聊地在水边捡了会小石子。小石子堆成了两小堆,白果开始教季夏橙拿小石子打水漂,他的技术不错,石头要是选的好,能从小水漂的这边漂到那边去。季夏橙学了一会儿,实在掌握不了要领,她只会把小石子砸到水里,咚的一声响。白果先是尴尬地抓了抓头,他忽然能理解师父看他画符时的微妙笑容了,只因他破天荒地咧了嘴,笑了一下,笑容微妙。这都学不会!算了,她还小,一定是他没教好。白果是还想努力一下的,但季夏橙放弃了,她觉得听咚的一声响,也怪有意思。山里的什么都有意思,比家里好。空气是甜的,只有叽叽喳喳的鸟叫,没有爸爸妈妈的争吵。季夏橙有一个秘密,她谁都没有说,连奶奶都不知道。她手里拿了三个小石子,散花一样扔了出去,三声响后,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爸爸妈妈可能要离婚了。”白果:“……”他很懵,真的,刚开始学画符都没有现在懵。只因他们家没有离婚这个课题。白果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知道小孩子之间有时候会交换秘密。他没什么秘密,自制的“易容膏”算一个。这其实也不算秘密,师父和师侄们早就看出来了他脸色黑的不对,师父还特地给他号了号脉,完事儿后,一抹他小脸,再看自己一手黑,一脸无语的表情。白果没有说话,季夏橙以为他不懂什么叫离婚。这可太正常了,很多小朋友都不懂。她一开始也不懂的。还是今年六一,幼儿园举行亲子活动,他们班所有小朋友的家长都来了,只有蒋晨宇小朋友的家长没有来,他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偷偷掉眼泪。季夏橙听班主任方方老师说,他的爸爸妈妈离婚了,推卸责任,谁都不想管孩子。她并不害怕这个,妈妈要是不管她了,爸爸肯定会管的,爸爸工作要忙的话,奶奶也肯定会陪着她。可她还是会觉得不开心,总忘不了蒋晨宇一个人抹眼泪的可怜样子。唉,她也快成小可怜了!气氛像是沉默了许久,季夏橙觉得气闷,挑了块最大的小石子往水里扔,也没顾上看乘天在哪里。不巧的是,石子不偏不倚在乘天的面前落下,砸是没有砸到它,但吓到鹅了。乘天的脾气不错,但前提是别惹它。它高扬着长脖子,扇着翅膀,忽然就朝季夏橙这边来了。不知道大鹅会咬人的季夏橙还愣愣站在原处,不合时宜地心想着,她快可以摸到鹅顶了。白果原本跟她隔了点距离,一看乘风的架势就是要咬人,他吓得心怦怦乱跳。他不可能怕乘风,乘风还一小点点大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大鹅可能也有青春期,反正乘风再小点的时候,他们没少打架。白果跑得飞快,就在乘风扑到季夏橙跟前时,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乘风很不服气,扇动翅膀的频率加快,叫声洪亮。季夏橙根本就不知道危险刚刚来过,但现在她也能看得出来乘风不对劲。她只迟疑了一会儿,哇的一声大哭出来。白果有点傻眼:“它没咬到你!”大鹅咬人是挺疼的,但他刚刚出手很快,乘风根本就没来得及。他一把将乘风丢出去了很远,溅起了一大片水花。乘风似乎是知道他惹不起,居然没再过来。可季夏橙还在哭。白果急得手足无措,虽然知道她是个哭包,但不知道她哭起来杀伤力这么大。他劝了又劝:“别哭了好不好?”“要不我带你去树林里探险?”“要不我抓住乘风让你揍它一顿?”“那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大鹅…不…喜欢…我!”季夏橙哭得话都连不成一句。她一边哭一边说,口齿不清,白果离得很近,仔细辨听她的话语。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大问题,大鹅不喜欢她,真的是大鹅?季夏橙说完了这句,又陷入了莫大的悲伤里。如果有心理学家来解读孩子心理的话,大鹅不喜欢她,可能只是大哭的诱因,往更深层的方面解读,也许是半夜梦醒父母争吵的那几句“离婚”“离就离,我早就想离了”,恐惧深深地印在了心底,在不经意的时候绝堤。白果又不是心理学家,他很纠结地说出了一句烫嘴的话。“人为什么要只大鹅喜欢?别哭了,大鹅不喜欢你……哥哥……哥哥喜欢你,总行了吧!”*季夏橙是上山一周后,彻底解放了天性。前几天还干干净净的小姑娘,现在满后山瞎跑,每晚回家休息,都像只小花猫。无疑,白果是个好向导,只不过七天就带她转遍了后山,可新的烦恼来了。白果的玩乐时间太过稀少,以至于七天,两人玩过了过去四年他所有的消遣。明天该带妹妹玩什么呢?白果是想着这个问题入睡的。第二天清早五点起床,白果打拳练剑站桩,七点前写好了今天的大字,又开始背诵经书,一直忙到十点,今日的功课做完一半,打水洗完澡,这才穿着藏青色的道袍,戴着季夏橙送的鸭舌帽,蹲在云浮观门口。他很少会上门去叫季夏橙出来,两个人也没有刻意约过时间,反正他每天都这样,在门口蹲一会儿,她便出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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