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死亡报告的内容是挺重要的,不过按照他们之前跟司徒茁这个人打交道的经验,让他纡尊降贵的亲自送档案,简直是天方夜谭。司徒没回话,只是皱了下眉:“你跟辛健学什么不好,偏学他说话这么欠抽。”哪句不招人不待见他不说哪句。付志笑笑,补了一句谢,然后看见司徒要往外走,鬼使神差的又喊住了他:“司徒,赵卿现在在院里。”他还记得上次司徒茁听到赵卿消息的时候,反应有多怪。所以完全是下意识的,他觉得对方可能想知道关于辛健那位前姐夫的一些消息。结果司徒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头都没回:“这案子不是他负责么?我知道。”之后就摆摆手,径自走了。付志手里拿着那几份鉴定书,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司徒茁会亲自来送这一趟。沉默了一会儿,他转身回办公楼。赵卿看见付志回到办公室,笑着问了一句:“司徒法医是司徒茁?”付志把档案放在桌上,嗯了一声。倒是辛健好奇了一下:“你跟司徒是什么关系?”总觉得两个人身上有故事,但是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过去。赵卿还是笑:“老同学。”看出辛健还准备继续追问,他下一刻很技巧的转移了话题:“这些鉴定报告是刚送过来的?”“这些还不能给你复印。”付志坐在座位上,继续整理审查报告。“没关系,等你们这边方便了,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反正小健很熟。”赵卿也没多说,把已经复印好的资料拿在手里,然后拍了拍辛健的肩膀:“什么时候吃顿饭?”“吃完了你跟法庭要求我司法回避?”对于这位前姐夫的做事风格,辛健太清楚了。他拨掉赵卿的手:“这案子既然是我主诉,你别想那么容易。”后者点点头:“我拭目以待。”第3章既然是协查办案,曹峰自然而然的需要经常出现在检察院里。辛健最初对此只是感觉有点不爽,而连着三天都在跟付志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断,他的不爽终于上升成为了愤怒。“你现在是找不到妈妈喂饭了么?”看着大喇喇戳在他跟付志中间的曹峰,辛健毫不掩饰满脸的嫌弃。压根不是他们院里的人,倒真是不见外。对辛健的这种态度,曹峰只是笑笑:“学长开的玩笑真冷。”付志对身边这两个人的互掐甚至都没抬头,扒拉着饭盒里的饭,对于日益糟糕的午饭,实在激不起什么食欲。如果难吃也能算是一种突破的话,检察院这一时甜的要死一时咸的要命的菜,绝对足以上创业板了。随便就着咸菜一样的菜花吃了两口饭,付志把汤喝完站起来:“你一会儿还睡觉么?”“你过去吧,我应该不去。”自从曹峰过来协查,付志每天中午就都睡在辛健的休息室。虽然其实他并不想这样,但是没办法,睡觉比天大,付志熬过一天付出的代价是下午打字的时候满眼都是双影,所以在辛健让他不要自己抗争自己的时候,果断的选择了妥协。曹峰皱了下眉:“学长如果要午休,我在办公室就行了。”然后辛健笑了笑:“你以为办公室没人的时候,会让你呆着?”哪怕是同事,不属于同一个分院,所有的资料和卷宗都必须要隔离。或许有些人不太介意这些,但是付志这种人,绝对是把规章制度倒背如流然后在条规之内万年打擦边球的那类。被这么一说,曹峰愣了愣,然后看着付志一脸困死的表情飘荡而去。余下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吃的饭就更是食不知味了,随便塞了两口,辛健也准备撤了。曹峰在他站起来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学长说过自己在大学里的事么?”站着的男人没回答他,但是也没继续走。“当时他在学校里很出风头,成绩好,教授喜欢,几乎所有的活动都会被推荐,社团也都很喜欢拉着他参加。”付志当年在大学校园里,也算是校草的级别了。人高,长的斯文帅气成绩又好,难得的是虽然很被器重但是人不矫情,所以当时不少人跟他的关系都不错,而如曹峰这种学弟什么的,就更是心向往之,各种的喜欢亲近了。“但是当我毕业的时候,听说他还是个书记员,我当时还以为我搞错人了……”扬起个笑容却没多少笑意,曹峰看着辛健:“我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学长就这么变了。”没有人会说当时大学里那个付志,会是个胸无大志,甘于平淡的人。他压根就不是。辛健静静的听着曹峰的话,在对方一句付志变了之后轻轻的扬了下嘴角。“你觉得他变了,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他。”扔下这么句话,辛健很潇洒的离开了食堂。只余下曹峰打量的视线,一直牢牢的紧随其后。辛健没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回了休息间。付志睡的天昏地暗,他开门的声音,一点都没影响到他良好的睡眠质量。走进门的辛健也没做其他的,只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盯着付志的脸,一声不吭的看着。刚才曹峰说的话,他不是没产生过疑问。接触付志这么长时间,他很清楚对方到底用了多少的力,又是用什么心态在工作。完全就不是什么没脾气的人,原则性更是强的跟倔驴一样,牵着不走打着还倒退。但是,他心里好像就是放了一道墙。自己出不来,别人也过不去。曹峰的感觉其实并不能说完全是错的,只是付志并非是改变了什么,而是把本来掩盖起来的那部分脾气都拿了出来。换言之……现在别人眼里的付志之所以庸庸碌碌,不是因为他性格太温吞。——纯粹是他脾气太大了!想起之前付志对着大飞时候的反应和态度,辛健突然笑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下午的时候,辛健排了提讯。嫌疑人是个出租车司机,名字叫高松,三十七岁有一个女儿,老婆前年因为癌症病逝了,所以就剩下他一个人照顾着女儿。开出租的收入并不算多,生活也不容易。被他杀了一家三口的是他的公司经理,叫赵年,本地人,平时为人还算和善,公司内部也没有针对他的处分或者违反操行的评价,在案发之前两天,高松就跟赵年在公司的例会上发生了很大的冲突,高松还当着很多人的面表示过,赵年就是个专吃回扣的白眼狼,吃里爬外,一边克扣他们的油补,一边还要提高份钱,他早晚要给赵年好看。之后没到48小时,赵年和他妻子,十二岁的儿子全家死在家里。身上被刺了六刀,失血过多而死。高松是自己到警局自首的,他声称杀人的时候喝了很多酒,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满手的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