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在学校门口堵着看他,给他送花送零食的也不在少数,让其他男生眼红不已。“啧,怎么还没把他打趴下。”齐泰望走了过来,那些男生立刻围了过来,他享受着被簇拥在中间的感觉。他家境极其突出,爸爸是某局局长,妈妈是外企咨询公司的CFO,住着大别墅,家里一顿饭就要一千人民币,生活条件优渥,从小就不用主动去交朋友,学校里的同学自己会凑过来,他也开始享受起被追捧的感觉,拉帮结派,打架斗殴,学校和警局都拿他没办法。他像看一只虫子般看向危开霁,“小子,你敢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我不教训下你还怎么混,别人指不定在看我的笑话。”他女朋友是谁啊?危开霁的眼睛勉强睁开,他的黑眸平静地看向对方,气势惊人,明明处于弱势,却没有颓败的神情。他冷冷地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宰了你。”齐泰望一脸挑衅地看向他,听到他的话后,哈哈大笑,其他人也笑了出来,“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现在被打的一脸血的是谁?”他朝旁边一男生招招手,拿过棒球棒,试了试手,正准备一击打向危开霁的头。阿泽小声问道:“打在头上,这会不会打死人?”“求饶!你现在求饶,我就放你一马!”齐泰望厉声大叫道。他其实心里也没底,但都在小弟面前做出样子了,不打下去,他的脸往哪里放。危开霁一动不动,连眼睛也没眨,眼神中没有丝毫惧意,齐泰望瞬间就恼了,扬了扬下巴,两个男生走过来架住危开霁。阿泽转过头,正巧看到两个成年男人跑过来,他大喊道:“他学校的老师来了!快走!快走!”他推着齐泰望赶紧离开,其他人也闻风而动,阿泽回头看了一眼危开霁,对方依旧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情绪,奇怪的人。赶过来的老师送危开霁去了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都下班了,临时涂了点药水了事,嘱咐他去医院看看,危开霁也没多说什么,拎着书包离开了。“要不要带他去医院看看?”一个老师看着他的背影,朝另一个老师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男同学之间打架吗?很平常啊。”另一个老师不以为意,“别多管闲事。”危开霁拖着一身伤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走到半路,停了下来,低声自言自语道:“好痛。”被打的时候没有多少感觉,一旦身体放松之后,那些疼痛全都回到了身上,他回想起齐泰望的脸,神情又冷了几分。他走回家的路上,这脸一看就是刚挨过揍,要么是不良学生,要么就是小混混,学着香港那边搞什么古惑仔斗殴,可怕,太可怕,路过的路人纷纷绕开他。危开霁拐进一个普通的住宅区,这小区还算新,他走进其中一幢楼的二楼,拿出钥匙,推开门。房子里的男人转身说道:“阿红,你来了?”等看到是危开霁后表情不耐地啧了一声,他看着儿子眼睛上的乌青,一只眼睛肿起只能睁开一条缝,唇角裂开一片血红色,破破烂烂的模样,他暴躁道:“真晦气!你小子是傻逼吗?废物!就这样被人当沙包打!被别人打不如被我打死算了!”男人身材健壮,眼睛很恐怖,一只眼睛全部泛白,另一只眼睛很浑浊,看上去面容可怖,他拎着危开霁的衣领把他拖进来,朝他招招手,“来,来打我,你来打我!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力气,吃饭了没有!”危开霁在学校里挨完揍,回家又挨揍,他学着男人出拳的模样反击他,家里破旧的柜子中摆放着男人曾经获得的奖杯和奖牌,他曾经是拳王,练自由搏击,也赢过不少比赛,只可惜,后来一只眼睛被打到眼角膜脱落,只剩下一只眼睛能视物。他失去了骄傲的资本,躲回家里吃老本,他脾气暴躁,无数次朝老婆发脾气,拿着老本去赌钱,赌场里的人欺负他视力不好,频频出老千,他越赌越穷。“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可怜我是不是?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吃我的住我的!”渐渐地,他对自己老婆动起了手。他妈妈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有一天,妈妈抱着他哭,塞给他一点钱,是她的私房钱,让他保存好。第二天她就消失不见了。老婆忍受不了他,后来跟她的初恋情人跑了,这个事实让男人变得越来越暴躁,只要稍不如意就会殴打危开霁,他嫌打起来没劲,也开始教危开霁反击。疼,浑身上下都疼,危开霁回过神来,坐起来,他忍着痛擦了药酒,外面厨房内有饭菜的香味,他走出来看见那个女人在厨房忙活,见到他后,女人吓了一跳,很快回过神。女人叫阿红,她偶尔会来他们家,通常是老头子赌钱赢了的时候。阿红把水池里的碗筷洗了,又用电饭锅煮好饭,烧了两个家常菜,外加一个玉米排骨汤,她端上桌,笑道:“你在学校里和人打架了?还是被他……”她的眼神瞄向浴室。危开霁沉默着,没有应声,他坐在餐桌边上,拿起碗,开始吃饭。“好吃吗?”阿红看他吃起饭来大口大口地吃,动作利落,她轻声说道:“多吃点。我儿子连我煮的饭也不肯吃。”男人从浴室走出来,他拉起女人的手臂,隔着衣服开始毛手毛脚,急忙把她往卧室里拖,阿红嗔怪道:“你儿子还在这呢。”“不用管他,你怎么才来,我等的急死了。”他关上卧室门。房子的隔音不算太差,但隔着一扇门,还是能听见男人急促低沉的喘气声和女人时而高时而低的叫床声,伴随着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危开霁端正地坐在餐桌前,又吃了一碗饭,他像是没听到任何声音,自言自语着,“好吃。”时间到了半夜,阿红拿了钱离开这家人家,她回到自己家,她住在破旧的城中村里,平房,一共就十来平米,没有洗手间,上厕所要走到五十米外的公厕,洗澡要去澡堂,狭窄的地方住着她老公,还有她儿子。阿红的老公一见她回来,瘫软的身体顿时有了动力,他嘴唇发白,两眼却放光,从地上爬起来,扒着她的腿,“钱,钱呢?”等不及阿红从包里翻出来,他一把夺过包,从里面翻出几百块。阿红哀求着:“老公,吸完这次就不要吸了,我求求你去戒毒所吧。”“好,好!让我先吸好这次!”阿红的老公拿着钱飞奔出门,他找到人买了毒品,拿着毒品小心回家,用针管注射到手臂上,发抖的身体停止了抖动,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神情舒畅,如同漂浮在云端一样的极致快感。阿红看着他的模样,伤感地红了眼眶,阿红老公侧过头朝她露出微笑,“老婆,谢谢你……”阿红颤抖着身体,发出呜咽的痛苦声音,她已经没办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见过他发作时候的模样,浑身抽搐,两眼发直,她不忍心看他受苦,没有钱,那还能怎么办呢,女人的身体就是最大的本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