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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沁柠的手指藏在一口名为白炽的摆钟里,用精致的雕花遮掩,还把摆钟藏在了卧室床底。这事被于老爷知道了,疯魔的父亲关上门用皮鞭抽了于平之快半个钟头。“你想干什么?嗯?想把证据藏起来,好有一天让警察把我带走?”于平之缩在房间角落,两手捂着耳朵,不停地“啊啊”尖叫。于老爷怒火中烧,他几步上前拎起儿子衣领:“平之,爸爸只有你了,你能不能好起来?爸爸真的累了!”于老爷甩手推开儿子,矮身扛起白炽摆钟,只想找个地方一把火烧个干净。于平之面露惊恐,他终于停止尖叫,猛地扑向父亲背起的摆钟。“不,不,不可以!”于老爷转身往儿子身上踹,于平之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情急下叫了死去女孩儿的名字。“沁,沁柠!是我,妻,妻子!你不能,能,带,带她走!”于老爷目露阴狠,他懊恼地扔掉摆钟,伸手掐住儿子的脖子。力道之大,不过片刻就让于平之的脸涨得通红。“孽子!”“那是适之的妻子,是你哥哥的!”于平之被掐得喘不过气:“我,是,是适之……”于老爷的眼睛布着血丝,那一声是适之,陡然让他失去了气力。他慌乱地松手,后退几步撞上倒在地上的摆钟,踉跄着靠在墙边。他的长子太过优秀,无论是钟表手艺、学识还是人品,优秀得近乎让所有人嫉妒。可偏偏,次子却是个傻子!战争带走了适之,白发人送黑发,他甚至连儿子的尸骸都见不到,只有轻飘飘的一句通知,适之牺牲了。于老爷抬手捂眼,哭声压抑沧桑。一步错,步步错。于平之捂着脖子咳嗽,无力地爬到白炽钟旁,揽臂抱住摆钟。“对不起,不,不是故意的……我是,于,于适之,我已经杀,杀,杀了弟弟。”于老爷抹了把泪,心痛地看着儿子。家道中落,那些工匠一旦拿不到钱,他做的这些事迟早会被捅出去。横竖都是死,总好过让别人枪毙!他从柜子里拿出杀人用的拐杖,疲惫地走到儿子面前。抬手扬了扬,力道正好,能保证平之离开时感觉不到痛苦。拐杖带着劲风呼啸而去。于平之低着头,说话时努力不像以往那么结巴:“我会,努力变成,你们喜欢的,于适之……”他握着送给沁柠的怀表:“在另一个,世界……保护你。”第69章 神的使命(十二)“滴答、滴答……”有节奏的秒针,走完表盘一圈,重新开始新一轮计时。南湫恍惚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昏沉沉地睁眼,看到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他输液。“醒醒,头晕吗?”南湫说不出话,只觉得天旋地转。针管戳在皮肤里,疼痛感倒是依旧。他闭上眼,再次昏睡,黑暗中好似又看到了于平之的房间。他的那位缺德父亲正高举拐杖,朝着于平之……不,是朝着他的头用力砸来!于平之的过去,荒诞诡异到令人发指。可就在最关键的致命一击时,说了一句与他当初离家出走时同样的话。于是,他的视角变了,不再是他看着于平之的生平,而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于平之/南湫:“我会努力变成你们喜欢的……鹿书白。”一个过于优秀的人逝去,与其牵扯的另一个人就成了众人期望。但无论怎么做,即使做得比逝去人更好,也不会得到夸奖和认可。“南湫,南湫?”鹿书白拍了拍南湫的脸,得不到回应,动作轻柔地抚其眉眼。南湫被摸得有些痒,实在顶不住,只好疲惫地醒来。成年后的鹿书白,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拖着杆悬挂盐水瓶的铁架,满脸担忧地看着他。南湫愣了几秒,有那么片刻甚至在想,会不会之前的所遇都是一场梦,他只是病了,幻觉让他遇到了光怪陆离。“……”但是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家精神病院?这个清醒是他无法接受的!他猛地睁开眼,神经反射地坐起来。起得太猛,差点和鹿书白撞一块儿!心跳陡然飞速,边上的医疗机器滴滴滴数值上升。“南湫!”鹿书白摁住他的肩膀,凑近了看,确定这颗头没被打坏。没戴眼镜,视线模糊。南湫下意识摸索,然后顺其自然地捧住了鹿书白的脸。他捏了两下脸颊,又搓了搓鹿书白的嘴唇。活的!不是个孩子,且周围还有刺眼灯光!“旅游达人醒了?”旭舟从左边的病床上下来,恢复成年人身体后,除了同样穿着病号服一切正常。旭舟也在!那就不是梦!他们仍然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南湫收回手捏了捏眉心,头痛欲裂,脑袋像是被猪撞了,智商都快没了。鹿书白松了口气:“醒了就好。”南湫的听力变得莫名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于宅里的那些摆钟闹的,以至于床对面挂着的圆钟秒针声尤为清晰。环顾四周,他现下正在三人一间的住宿病房。窗外漆黑一片,应该是夜晚,但看不到星空月亮,也看不到城市中常见的光污染。时间是早上八点十七分,按道理应该是白天。看来,他们确实还没有完全摆脱困境。南湫:“到底怎么回事?”鹿书白:“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打晕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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