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在思考森源玩偶形象的设计。她抿唇,思路凌乱,完全没灵感!空躺了半个小时,她下床洗漱。周末,清闲。麦穗儿翻了几页林原给的集团文化资料,蓦地抬眸,想了半晌,拿出手机给麦心爱拨号。不是她想管她,她有自己的底线。麦心爱毕业前,她会力所能及的看顾她,一旦毕业,她爱怎的就怎的!电话依旧拨不通。麦穗儿甚至怀疑自己号码被拉入了黑名单。这事儿麦心爱不是没干过,不过每当她需要钱的时候就会主动把她放出小黑屋,次次如此,不厌疲倦。四月初,到该给她们打生活费的时候了。抿唇,麦穗儿给曹宝玥卡里转了帐,没给麦心爱,她又不是冤大头,等她给她取消黑名单再说。怎知这一等就过了三四日。工作日麦穗儿有安排,从前签下的课程辅导没到期限,除却双休,她每天上午都要陆续去给几个孩子们单独授课。中午从学生居住的高档小区楼步出。麦穗儿摸出手机看时间,恍然才发觉都周四了,明晚要继续去陪护顾长挚二号。上周星期天晚上,她已经发送邮件将顾长挚对那些问题的回答反馈给了易教授,并对自己的操之过急表达了歉意。此时想起顾长挚吓得躲避她的反应,麦穗儿垂头叹了声气,愁得摁了摁太阳穴。易教授的回复说得很对,她得重新开始了,重新开始真正培养顾长挚对她的信任感……地铁站。麦穗儿等车,无聊,索性趁机再给麦心爱拨号。仍然渺无回应。抿唇,麦穗儿仔细揣摩,才觉得有些奇怪。最近曹宝玥亦鲜少打电话找她麻烦,这份“懂事”来得蹊跷,让人有些惴惴不安,可别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麦穗儿定了定神,突然折身转地铁,她准备直接去学校逮人。麦心爱就读的大学位于H市城郊外,不算荒僻,地铁过去得一个半小时。麦穗儿晃悠抵达时已下午两点。如今春光正好,没课的学子都在校内的草坪上看书谈天晒太阳,问清系别宿舍的具体方位,麦穗儿一路过去,很顺利找到她的寝室。叩门。一个脸圆圆的女生来开门。眸带疑问。麦穗儿不经意看到宿舍内空落落的,似乎就她一人,便礼貌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找麦心爱,她不在么?”“嗯。”打量她几秒,圆脸女生很细微的撇了下嘴,“她不住校了,课也很少上。”“为什么?”“你是谁?”圆脸女生转了转眼珠,“姐姐?”“嗯。”了然的点头,女生重新看了她数眼,眸光有些奇怪,显然是听说过,语带不屑道,“她微信每天都在刷新啊,看看就知道她在做什么了。”心微沉。显而易见,这个微信号她没有。麦穗儿找圆脸同学讨要后下楼,坐在附近的长椅上,她很快注册了个新号,加麦心爱。没几分钟便通过。蹙眉,麦穗儿点开她朋友圈动态。一条一条,最近大半月她更新了好几十条状态。每张配图无一例外都是自拍,可麦穗儿的关注点并不在自拍上,很显然,麦心爱除却秀她那张化妆品涂抹下的精致脸蛋之外,奢侈品才是重中之重。名牌包包、珠宝项链、服装墨镜,还有出入场合无一不是纸醉金迷高端大气……她哪儿来的钱?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麦穗儿戛然明白圆脸女生那似有若无的鄙夷是什么意思。手指僵硬的往下滑动。目光死死定在这周一发布的动态上。“来上课咯,心情美好!”配图是她坐在一辆耀眼的法拉利内,出境的还有驾驶座上男人的一只手腕。以及手腕上的一块价值数十万的奢侈名表!气极反笑。麦穗儿视线扫向远方,难怪不屑于再找她拿一两千的生活费,一两千算什么?只怕连她如今身上佩戴的一只耳环都买不起。冷静片刻,麦穗儿往下继续看。很可惜,除了这一张,再没那个男人的丝毫画面。但从那只手来看,虽保养得宜,但年纪应该不算轻。将手机扔回包里,麦穗儿僵硬的起身离开。她知道麦心爱从小没吃过苦,也怕她不小心走了弯路,看来她的担心都是对的!那曹宝玥呢?知情么?支持么?攥紧掌心,麦穗儿快步踱出校园。不用管。可想到麦家军去世前让她好好照顾麦心爱的话,想到她小时候还算可爱的笑脸。麦穗儿驻足,无力的从包里翻手机,给曹宝玥打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听。电话里旋即一声特别不耐的话语,“侬撒子事啊?”麦穗儿听到麻将滚动的声音,沉脸道,“妈,麦心爱的事,你知道多少?那个男人已婚还是未婚?有没有家室?有没……”“哟,侬嫉妒啊?”霎时传来几声嗤笑,曹宝玥不说方言了,字正腔圆的用普通话一字一句给她说,“你嫉妒你也去找个呗,不过这都是命,老娘警告你,别想着去搅合心爱好事,以后啊,咱们就掰了,各过各的,你也解脱咱们也解脱。”话毕,猛地挂断。麦穗儿忍住重拨的冲动。难道她不想着散伙么?做梦都在想。行,不管就不管。不管是有妇之夫还是身家不清白,爱怎样怎样。憋了股气,麦穗儿打道回府。途中,乔仪给她打电话。“穗儿,跟你说个事。”她语气有些凝重,“不是百分百确定,但十之八/九。”“嗯你说。”“前几天我去琉榭谈生意,当时一眼扫过没留心,刚不知怎么回过了味儿,才突的觉得我好像看到麦心爱了,也不知有没看错。”麦穗儿揉了揉眉心,语气梗着,“应该没看错。”“我不确定,但你猜她身边男人是谁?”“谁?”麦穗儿眼皮一跳,追问。“就正威的陈国富,有没有耳闻?靠着娘家势力发家的那位。”乔仪知道她向来很少听富人间的龌龊事,便给她科普,“他老婆厉害得很,偏生陈国富惧内又好色,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儿,高中我偷听我妈说漏过一次嘴,说陈国富老婆出手整治过不少小三,好像还秘密搞死过一个,最终赔钱了事。虽说现在他老婆生重病在国外治疗,可万一死不了呢?你妹也太没眼力价了,傍大款也不能找这种,两条腿的有钱男人多的是啊,不能看陈国富舍得砸钱就往套里钻,真出事缺胳膊少腿去哪儿找公道?”麦穗儿听得双眉紧皱,她沉声道,“甭管她,自己不知死活,我劝也没用,指不定生怕我拦了她富贵路。”“这倒是。”轻笑出声,电话那畔乔仪道,“你妹看着就是宁愿死在金银窝也不愿在市井安度一生的人,行,你就当没听见,我等会还有个局,下次见面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