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朝是否故意把房子买在她家隔壁,她不知道。 其余的任何事,她都不知道。 说完,借口乏了,上楼溜之大吉。 卢兰满心忧虑,与沈蔚展开讨论,认为他们女儿与陆朝两人似乎是要复合的征兆。 叹了声长气,卢兰感慨万分:“绕来绕去,怎么又回到了原点?” 沈蔚对此倒看得开,心里很放心:“陆朝这孩子现在事业有成,又长得一表人才,还是在我们眼皮底下长大的。彼此知根知底,这不挺好的吗?” “我没说不好,就是当年……”卢兰顾自叹气,懒得再搭理沈蔚。 沈樾听得好笑,忙上楼向沈莺莺汇报下面的情况。 “姐,你怎么想?” “不怎么想。” 沈樾撇撇嘴:“得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吗?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坐在床上,沈莺莺来了兴致:“那你说说我怎么想?” 沈樾一本正经说:“姐,依你性格,如果心里真的讨厌陆朝,他怎么还能有接触你的机会?刚他帮我们搬东西,你也没拒绝。” “当着大家的面拒绝,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那只是因为是陆朝的面子,而不是别人的面子。” 若有所思地蹙眉,沈莺莺靠在床头不作声。 沈樾望向她,认真建议说:“姐,如果你真的不确定的话,就看他怎么做吧!虽然……” 虽然我相信,你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后面的话,沈樾在心里默默说。 陆朝的出现,在沈家彻底激起了惊涛骇浪。 当着背着女儿的面,卢兰都在打探陆朝的消息,各个方面。 譬如年收入多少,找没找过女朋友,听说他要退役了那以后做什么来着?物质方面还有保障吗? 卢兰心底不安生,便闹得沈蔚和沈樾也不安生。 沈樾一回家,就让他上网查陆朝的底细,沈樾一个头两个大,他又不是黑客。 反正他就告诉卢兰,人虽然选择了退役,但投资多啊,听说还投资了某富二代最近新开的一家影视公司,准备拍电影了。 卢兰听了大急,说不行不行,陆朝要是去当明星,那莺莺可不能和他再有瓜葛,娱乐圈多乱呀! 沈樾也是无语,陆朝是投资,怎么扯上做明星了?他被他妈折腾得无奈,干脆躲到学校,谎称课程多。 对卢兰,沈莺莺也是没辙。 她说了好几次,可她就是爱操心的性格。 加上陆朝现在住在他们家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更让她介意。 另外,她每天上班,雷打不动都会收到一束新鲜玫瑰花。 花束里永远都放着一张手写的卡片,是陆朝清隽苍劲的字体。 他是那种从不将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人,卡片上也只写些简单的日常和关怀而已。 《尚时装》全员八卦至极,都在暗暗猜测送她玫瑰的男人是谁,面对疑问,沈莺莺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心底却想,原来那日陆朝对她说的话,好像真的不止是说说而已。他付出了实际行动,如他自己所说,不管她愿不愿意接不接受,他都会厚着脸皮不顾一切地接近她…… 周五,天气骤变。 下午临下班,闪电惊雷已经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暴雨倾盆,豆大的雨重重砸在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雏菊般的水花。 天瞬息暗了,像入了夜,有几丝恐怖片里的阴沉气息。 望着玻璃窗户上源源不断往下淌的水柱,沈莺莺轻声叹气,她穿的高跟鞋,到停车场这段路估计不好走,所幸包里备了伞。 去茶水厅洗杯子,她听到大家纷纷在抱怨这鬼天气!有老公的正在打电话让老公来接,有男朋友的也在打电话让男朋友送伞。 单身姑娘们纷纷哭嚎,这年头连下个雨都要秀恩爱,还让不让单身狗活了? 沈莺莺也跟着笑出声。 她把洗干净的杯子放在办公桌上,整理完资料,提前十分钟下班。 反正雨没有要停的趋势,大家一起涌出去,倒累得慌。 天气预报说了要下雨,但这阵势却比想象中来得凶猛许多。 风肆意鼓着她风衣和长发,沈莺莺系紧腰带,从包里找到伞,“唰”一下撑开。 这么大的风雨,还真得需要勇气才能走出去。 正要拾步,电话突然响起。 是妈妈卢兰,躲到四方柱后,沈莺莺收了伞接听电话。 无非是让她回程开车小心点,雨太大,视野不大好,千万要注意。 沈莺莺“嗯嗯”应声:“不说了妈,我正准备回呢!” “小心点啊!慢点开车。” “我知道,没事的。” 挂断电话,沈莺莺抬眸,迷蒙黯淡的雨幕里,一抹暗红色渐渐近了。 确切说,来人撑着把暗红色的伞,看身形,是个男人。 可能是职员中谁的“老公”或“男朋友”吧,还真是随传随到! 嘴角勾起浅浅笑意,沈莺莺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准备走出檐下。 同时,撑着暗红色大伞的男人加快了脚步,旋即站定在三节台阶下,像是在等人。 沈莺莺更加确定心中想法,看来他的确是来接人的。 两人仅隔几步之遥,她站在台阶上,低眉撑开伞。 “莺莺。” 蓦地,一声熟悉的低沉嗓音夹杂着铿锵雨声落在耳畔,风雨太大,有瞬间,沈莺莺几乎以为是错觉。 同时,男人头顶上平举着的暗红色雨伞往后倾斜四十五度,露出他微微含笑的脸庞,这时,他嗓音在风雨声中清晰可见:“莺莺,我来接你回家。” 怔怔望着暗红色伞下的男人,时间仿佛停止,风雨也在刹那之间远去。 他穿着浅色毛衣,脚上蹬着双黑色雨靴。 有点古怪的打扮,却出奇的合适。 “莺莺,走吧,我开了车。”他上了两层台阶,站在她面前,笑着朝她伸出右手。 没有任何反应,沈莺莺低眉盯着他生了茧子的手,虽然他的手仍然修长而白皙,但大概是常年触摸接盘,生出了大大小小的茧。 “你的伞太小。”等了会儿,陆朝主动去牵她垂在腿侧的左手,“我们走吧!” 路面湿滑,许是为了配合她,他走得很慢。 雨伞倾斜,更多撑在她这边。 可风雨真的太大了,她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甚至遮住了大半张脸,严重阻碍视线。 窘迫地整理数次,沈莺莺只恨包里没备皮绳,很好,又吹到眼前了。 沈莺莺伸手去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富有磁性的低笑。 显然,他是在笑话她。 眸中氤氲着怒意,沈莺莺扭头瞪他。 立即收敛笑意,陆朝看着她说了声“对不起”。 沈莺莺更气了,对不起有什么用?这种时候该说对不起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