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方才那几名妓子缠着他不放……他的喉结禁不住上下滚动了一番,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苏遐州晕晕乎乎撑着身子坐起来,刚想再警告楚凤歌两句,别来摸他的老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又靠了过来。到嘴边的话就忘倒了九霄云外。苏遐州问道:“六郎……头还痛么?”一边问,一边低头就去看,就见楚凤歌微蹙着眉,也抬头看向他。……他的唇色更红了,比妓子的口脂还要艳丽,饱满润泽,一根纹路都看不见……苏遐州混沌的脑子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就盯着楚凤歌的嘴唇不放了。那双唇动了动,可怜巴巴道:“头疼……”一边说,一边往上蹭了蹭,凑到了苏遐州下巴的位置。见他没动,便大着胆子,轻轻在他唇上点了一口。一触即分。但苏遐州还是感受到了他唇上炙热的温度,和湿润而柔软的触感,就像是刚从锅里揭出来的桂花糕,透着那么的热和软。他甚至不由自主回味了一下。下一刻,楚凤歌整个人贴上来,柔软的嘴唇密密实实地贴住了苏遐州的。但和在玉华宫那次不一样,他只是这么贴着,轻轻啄着,在间隙里撒娇:“先生……头好疼……好难受……”没有上次那次强烈的,被侵犯的感觉,苏遐州宕机的脑袋根本意识不到楚凤歌在干什么。他只觉得,这时候的楚凤歌在温柔地、爱娇地在邀宠。而他,并不反感。于是,稀里糊涂的苏遐州居然伸出手,在他后背轻轻捋着,哄孩子一样拍了怕。他还想说一句:乖,我再给你揉揉。但嘴被占住了,苏遐州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被占住了,努力半天也没能说出口,只好作罢。两人倒在屏风后的草编小席子上。温情的相贴,逐渐变成舔吻。楚凤歌撑在他身上,俯身在他唇上轻柔地舔舐着,像在吃一块夏日的雪泡,迫切,却又不忍太快。间或含着下唇,吮吸着,轻咬着,痒酥酥的,苏遐州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被他舔的轻轻哼了一声。随着那一声哼,舔吻顿时就加重了,沉沉向他压下来。柔软的舌尖探进口中,几乎是扭转着,缠住他的舌尖,轻轻地摩擦。苏遐州给他亲的喘不上气,“嗯嗯”地推楚凤歌的肩头,却被他抓腕子,十指相扣。而后继续缠绵地亲吻。本就喝多了酒,使不上劲,再被楚凤歌这么摆弄,苏遐州只觉得自己像一朵开到荼蘼的花,只能任君采撷。不知道和楚凤歌亲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道轻巧的脚步声。苏遐州还剩下一丝的理智顿时紧张起来,他错开头,挣扎着想要抬头从楚凤歌肩头看一眼来者何人。就听一道女声道:“奴家给各位爷送醒酒汤来……”苏遐州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刻抱着楚凤歌的腰,以一个十分难看的姿势在地上滚了一圈!混乱的脑子并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了,只是本能觉得不对劲!这个十分难看的驴打滚没能滚完,苏遐州感觉腰间一扯,只好在匆忙中将他身上的楚凤歌朝一边推了出去!下一刻,眼角瞄到白光闪过——那送醒酒汤的婢女手持双刃,一把匕首扎在地上,钉住了他的衣角,另一手反手一挥,径直朝他咽喉划下来!生死存亡的关头,苏遐州只觉得方才喝的酒都作冷汗出了!他蹬着腿想后退,却被袍角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就这么直瞪瞪地看着女刺客手中的匕首划出一道雪亮的冷光,朝他的喉管切过来!另一道白光却比她更快!如同一道霹雳闪电劈过眼前,紧接着就是女刺客的惨叫!是楚凤歌,在被他推开的一瞬间就地一滚,顺手抽了腰间的佩剑出来。他没有选择格住匕首,而是狠狠的切向她持刃的手腕,干脆利索地挑断了她的手筋。他反应的速度,简直不像一个醉酒的人!女刺客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她脸色苍白,不肯放弃,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探身去抓地上的匕首。楚凤歌没给她第二击地机会,佩剑反手划过,毫不犹豫地割开了她颈侧的大动脉。干脆利索,杀伐决断,只在一瞬之间,胜败已分。鲜血狂飙,正正喷在苏遐州脸上,这感觉,就像是兜头被泼了一盆温水一般。苏遐州看着那女子瞠圆着眼睛,沉重地砸在地上,一想到脸上的温热的究竟是什么,他就抑制不住想吐。楚凤歌焦急的扑到他身边,问道:“先生!你没事吧?!”苏遐州咬着牙,摆了摆手,腹中一阵阵绞拧翻滚。烈酒终于发挥了它的另一重功效,苏遐州趴在地上吐的昏天黑地,嗓子眼、鼻腔里都火辣辣的难受。楚凤歌倒是还成——毕竟自己插自己一剑都能面不改色。他轻轻拍着苏遐州的后背,一边单手用力,将钉住苏遐州的匕首从地上拔起来,扔在一边。又去拔卡在刺客脖子里自己的佩剑,拔出来,“啧”一声,也丢开了。那剑毕竟是临出发时抓来的凡品,吃不住楚凤歌一砍的力道,居然卷刃了。吐完一轮,那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终于渐渐偃旗息鼓,混沌的思绪也清明起来。他终于想明白这女刺客来的时候,他一瞬间不假思索的怪异是什么了——这种烟花地,都巴不得客人喝得再多一点,晕得更久一点,怎么会叫婢女来送醒酒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