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遐州比较倾向于是后者。楚凤歌提着他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揪起来,一字一句道:“昨晚跑来浥阳的残部,你给藏到哪去了?!”楚承卯一愣:“残部?什么残部?”楚凤歌咬牙切齿道:“少他妈在这跟我装蒜!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楚承卯没了前呼后拥的随从、没了显赫的地位、谋反不成反被抓,尤其是落在楚凤歌手里,自知活不了了。他环视一周,像是终于看清了室内的情景,嘎嘎怪笑着道:“我干了什么?干了你心肝宝贝的那个卑贱内宦么?哈哈哈,没错!就是老子干的!我怎么就没把他干死了呢!”他颠三倒四、干来干去、满嘴污秽,跟个街头的地皮无赖无甚差别。苏遐州兴致缺缺地扭过头,对这种粗俗俚语他真是一丝一毫波澜都没有,哪怕被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的主角是他自己。可楚凤歌却没他这么淡定,他甩手将楚承卯摔在地上,穿着硬皮靴的脚尖恶狠狠碾在他的脖子上,俯身道:“你胆敢羞辱他!”楚承卯被他踩得呼吸不畅,“嗬嗬”地喘息着,还不忘继续癫狂道:“一个阉人,老子羞辱他都是抬举了他!”他几乎是老鸦一般怪笑着道:“楚凤歌,我看不是你睡服了他,是他睡服了你吧?!这么腆着脸找老子麻烦给他出气!”他不停的地狂笑着,咒骂着,苏遐州看着楚凤歌的脸色越来越青,出声道:“他失心疯了,六郎,何必跟他计较。”楚凤歌直起身,回过头时脸上带着微笑、诡异的平静。他风轻云淡道:“先生说的对,是我失了分寸。”他像是踩到了狗屎一样,把脚从他脖子上拿开,在地上蹭了蹭。还不等苏遐州松口气,就听楚凤歌轻描淡写地吩咐道:“既然满脑子都是污秽,本宫就帮他清心寡欲。”“拖下去,阉了。”“阉了之后,到京城之前,别让他死了。”什么东西???拖下去干什么?!苏遐州烧得迷迷糊糊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楚凤歌到底说了什么,那两名亲兵就已经上前来,拖着终于崩溃、挣扎着大骂“你卑鄙、你无耻、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楚承卯出去了。正巧郎中的药也煎成了,他低眉顺眼端进来,被楚凤歌亲手接了过去,端到苏遐州床边。他舀了一勺,吹了吹,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才递到了苏遐州嘴边。一串动作行云流水,服侍得周到妥帖。上一刻怒不可遏痛下辣手,下一刻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无端令人不寒而栗。苏遐州心情复杂地张嘴接了这勺药,食不甘味地咽了,也不知道是苦是咸。他想了想,还是劝道:“六郎,楚承卯就算罪大恶极,到了京城也逃不过一个死字,你又何必再折磨他,给他个痛快就是了。”楚凤歌盛药的手顿了顿,道:“我本也不想,是他自己找死。”他凝望着苏遐州,道:“先生别忘了,我逼反他,本就是为了给你报仇。”“而我这个人,报仇的时候,最不喜欢假手他人,一定要亲自动手,才觉得爽快。”应景一般,院外传来了一声悠长的、杀猪一般的惨嚎。是楚承卯的声音。苏遐州面无表情地哆嗦了一下。楚凤歌充耳未闻,依旧柔声道:“先生,喝药吧。”……太残暴了!实在太残暴了!!!苏遐州接受不能,垂眸不看楚凤歌,道:“六郎,我——药我自己喝吧……”楚凤歌执着汤匙的手慢慢落回碗里,“叮”的一声。他垂着头道:“先生是觉得我太残忍了、是个没人性的怪物么……可是他们那么对你,我只是想给你报仇而已……先生,你是厌恶我了么?”唉,又来,又来……可苏遐州偏偏没法不怜惜他。明明觉得他太过偏激残忍,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不是……我当然知道六郎是好意……”楚凤歌叹了口气道:“先生你真的厌烦我可以直说的……我承受得住……”你他妈都这样说了还让人怎么直说!!!他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药要凉了,六,六郎喂我……”说完这一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差点当即给自己一拳!最好把这个说话不过大脑的猪头打晕过去!但是显然,这句话效果非常之好。楚凤歌几乎是立刻抬起了头,双眼放光地看住了他。苏遐州被他看着,在心里无声地咆哮:别说话!千万被说话!不然他可能会忍不住自绝于天下!!!好在楚凤歌只是含情脉脉的看了半晌,道:“好!吃药!”然后就像苏遐州的手断了一样,一勺一勺喂到嘴边,硬是把一碗药喂完了才罢休。苏遐州头顶冒烟,如果再不制止一下这样的氛围,他是真的想直接装死算了!楚凤歌!楚王殿下!平时不是很能说会道的么!这个需要你发言的时刻,你怎么就一声不吭了呢?!!奈何楚凤歌却好像很享受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和他默默对坐着。急中生智,苏遐州灵光一闪,道:“六郎,你觉不觉得,刚才楚承卯……有点奇怪?”第062章 宝剑话一出口, 苏遐州的眉头就情不自禁皱了起来。楚凤歌神色也是一肃道:“被先生一搅合,差点忘了,楚承卯怎么好像对昨日前来偷袭的那支队伍一无所知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