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一直到正午才起来用饭……当然是因为楚凤歌折腾得太狠,两人几乎整晚没睡,一直到天色蒙蒙亮,苏遐州体力支撑不住,哑着嗓子几乎是哭着把什么话都叫了一遍求饶,楚凤歌才依依不舍抽出来,放他睡了一会儿。至于为什么明明又两匹马却要共乘一骑……当然是因为苏遐州屁股遭殃,哪怕是早上翻身起床都疼得面目扭曲,要他自己独立骑马赶路,估摸着楚凤歌以后就再也别想碰他一根指头了。饶是如此,苏遐州依旧在马上颠得□□,他痛定思痛,严肃道:“楚凤歌,我想好了,以后,一天,只能做一次。”他身后的楚凤歌大惊失色道:“为什么?!”而后委屈巴巴道:“可是昨天晚上在床上,你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说——”苏遐州一把捂住了这个口无遮拦死孩子的嘴,怒道:“你不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么!”楚凤歌弱弱道:“可是……”苏遐州不容置疑道:“没有可是!就这么决定了!还有,以后做就做,不许碰我的腰!不允许!!!”只是他没想到,他这种简单粗暴的一刀切行为,直接导致楚凤歌开发出了新的玩儿法。每次哭哑嗓子的苏遐州都在辗转反侧地夜晚咬着枕头尖儿含泪发誓,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把这句话嚼碎了吞回去,绝不会泄露一丝一毫!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两人策马一路狂奔,夜住晓行,终于在第三日一早穿过了延州城。沙磨潜入中原的军报事由延州一处烽火台发来的,但因为沙磨所带人不多,穿过烽火台后居然就没能再捕捉到他的行踪。好在沙磨长相与中原人迥异,身边又带着突厥骑兵,苏遐州推断,他是绝不可能前往人口稠密的城镇自投罗网的。除此以外,两人目前手中没有别的线索,只能捡荒僻小路,往他强穿的烽火台方向一路走一路探听,期望能从这些乡野百姓口中打听到一些关于沙磨的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他们走走停停约莫三四日,终于在途径一户农家借水歇脚时探听到了些许线索。那家男主人那日没去地头,原本是坐在屋里吧嗒吧嗒地抽旱烟,女主人心善,见他们风尘仆仆,不仅舀了清水来给他们喝,还拿了两个粗面窝头往手里塞,用极不熟练的官话、打着手势让他们吃。听苏遐州他们打听异族长相的土匪流寇,这农女一脸的迷茫,却见那沉默寡言的男主人几步出了屋子,十分警惕地将二人轮流打量了一遍,问道:“恁的打听土匪做什么?”苏遐州一看便知这男主人在想什么,温文道:“阁下多虑了,我们不是想落草、鱼肉乡里,我们是……楚王派下来的钦差,钦差你知道么?”见男主人点了点头才道;“探明了那伙土匪的位置,我们是要回禀了殿下,调朔方军来清剿的,你大可以放心告诉我等。”那男主人将信将疑地在他们脸上逡巡了一阵——这两人实在长得好,一英俊一清逸,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去当土匪的人。权衡再三,男主人的态度还是软化下来,他道:“钦差老爷们,俺不去下地,的确就是因为最近我们这来了一伙土匪。”他伸臂一指,苏遐州顺着望出去,就见他指的是不远处一座青山的半山腰:“那山上有座寺,俺们从前还时不时要去上香,结果就在半月之前,寺中来了一伙金头发的强盗,也不许俺们上香了,连那庙门都不开了。”“那庙里的大师父可灵验了,连寺里其他十余个和尚,跟俺们都熟着勒,也不知道他们都叫强盗杀了没有!”“有时候那伙强盗没东西吃,就来俺们村子里抢鸡抢鸭,嗳呀,前几日还打死俺们一个人哩!”“最近村子里人心惶惶的,男人都不敢去种田,得在家里看护家小。大老爷,你们要是能管,就赶紧带人来把他们赶走吧!”金色头发?苏遐州敏锐地和楚凤歌对视一眼,心中便有成算,笑眯眯道:“放心,楚王殿下定然不会不管,你们且先安生在家呆几日,很快便会有结果的。”那男主人听他们许诺,千恩万谢送他们出去了。等走远了,苏遐州道:“十有八九,就是沙磨了。”楚凤歌点点头道:“我们先摸上去看看,最好能找到村民嘴里的僧人们问问情况。”他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个沙磨究竟带了多少人,要来我的地盘捣什么乱!”商议已定。两人将马匹拴在山脚下,楚凤歌半拉半扶着苏遐州,两人一起摸到了山寺外围。深山之中的小寺居然没有想象中的破败,两进院落占地颇为阔大不说,白墙黛瓦,正门挂着一块乌木牌匾,上书“明镜寺”三个描金大字,后头还带着一个小院子,一些石榴花从墙头伸出来,轻轻摇曳着。苏遐州小声道:“这恐怕不是村民修的吧?莫非是某个土财主发愿建的?”楚凤歌道:“管他呢,先生,你留在外面,我翻进去看看。”说着猫身一跃就上了墙头,轻盈迅捷好似一头准备捕猎的头狼。苏遐州急的小声道:“不行!得带我去!你一看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哪个敢跟你说实话!”楚凤歌嘟囔道:“哪有……我想的时候也可以看起来很温润如玉的……”苏遐州不容置喙道:“不行,你一个人去叫我等着,你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我不放心。”楚凤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笑嘻嘻道:“嗳呀,昨天跟我……这么快就开始黏人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