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打针。”沈御伸手去扒乔彬的裤子。受不了的乔彬争开眼睛,使劲的瞪着他,满眼的红色血丝,看上去竟有几分狰狞,沈御无所谓他的目光,继续扒他的裤子。乔彬拍飞他的手,“滚。”“起来。”沈御拽着乔彬的胳膊,把他拽起来,拿出医生给他的针就向乔彬身上比划。是个人就受不了他这样,被他扎上一下肯定得没半条命,乔彬是拼了命的躲针,不让沈御得逞,沈御是估计乔彬脸上的伤,不能跟他动真格的,一时争斗未果。沈御放开手,看了眼墙角的兔子,“按着他。”接着一直看着胆怯的兔子猛的扑了过去,按住乔彬的两条胳膊放倒在床上,力气大的惊人,乔彬连动都动不了一下。沈御扒开乔彬的裤子,一针就扎了下去,乔彬一抽,却感觉不是很疼,液体被注射进去的感觉有些酸酸的,接着针头被拔出。“回去吧。”沈御说道,兔子又瑟瑟的蹲回了墙角,完全没有刚才按乔彬的魄力,沈御用消毒的棉花球给乔彬擦着。就刚才被兔子那么一掰,两条胳膊就像是断了一样,现在还使不上力气,见识过兔子的本事之后,也完全可以想象出他咬掉别人的耳朵,是件多简单的事。“你……”乔彬揉着胳膊看向兔子,眼神出奇的复杂。兔子瑟缩的更加厉害,头也埋在了腿间,整个人缩在墙角里,像是怕别人伤害他,即使在以前,他也没有这样过,至少在沈御面前,他还不会怕成这样。“来,过来。”沈御对兔子招手。兔子抬起头,看了看乔彬,慢慢的到了沈御跟前,蹲下,头放在他的腿上,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齐刷刷的睫毛颤抖着。沈御轻轻的摸着头发。乔彬不知道沈御到底在搞什么鬼,而且这只兔子,他明显不是一只兔子!刚才还把他按在床上,怎么就一下的工夫,又变成了这样。想不到的结果就是不想,乔彬站起身,穿上鞋向外走,脑袋不知道被裹了多少层布,一走路都会摇晃。“你现在这样子也能出去?”沈御说。乔彬站住身,指了指脑袋,“狱医怎么说的,会不会毁容?”“疤总会留下一两条的。”沈御抚摸着兔子,兔子温顺的蹲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沈御。”乔彬叫,沈御抬头看他,“你真狠。”拉开门走了出去。从他有记忆开始,从来没被别人这样打过,即便是那次忤逆爷爷,也只是被打了一巴掌,而那一巴掌,让他一直记恨到现在,沈御,这个名字,这个人,都承载了他人生中太多的第一次。每一次都让他没有办法忘记。摸着脸上的布,没有感觉,他知道会伤的很重,从沈御第一拳打下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乔彬叹了口气,不知道拆布之后,他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到了实验室,把上次还没有做完的东西拿出来,量了一下分量,没有少,有些发黄的颜色,等他把最后的东西加进去,只怕闻上一点,都会一辈子染上这东西了。乔彬戴上了七层透气口罩,一次性手套,把粉末放在容器里,又倒入之前准备好的液体,戴上眼镜,一点点的将液体注入,盖上盖子密封,上下的摇晃着,双手不停歇的晃动,直到听到里面没有液体的声音才停止,将里面的空气抽干,又摇晃了几次,拿出塑料密封袋放在容器下,打开封口接住流下的粉末,接着按好,那么多的材料最后只剩几克的东西。乔彬额头上的布已经被渗湿,把东西放进口袋里,从实验室出去,看守的狱警像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出去之后的乔彬并没有马上去找实验对象,而是去了医务室,对他来,现在知道他脸上的情况比试药要重要得多。一路也没有见到什么人,算是畅通,到了医务室,狱医正在看东西,背对着他,门开着,乔彬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狱医回过头,把老花镜摘下。“来看脸么?”狱医问。乔彬走进去,把门关上,“我想知道我这脸到底怎么样了。”对沈御的话,他还是信不到多少的。“你知道,脸上的皮肤非常嫩,尤其是毛细血管非常集中,如果受到伤害,留下疤痕的可能性非常大。”乔彬点了点头,“你是说我的脸会留疤么?”“你先坐下。”狱医拉了把椅子给他,接着又自己坐下,“我已经给你上了药,但是想完全不留下印记,不太可能。”“还是会留。”乔彬低着头,手里摆弄着狱医桌子上的钢笔。“除非你能在三个月之内出去,到整容中心去植新的皮肤,监狱里的设置就是这样,没有办法帮你做,而且我也不是皮肤科的。”狱医回答。“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可以拆?”“怎么也得半个月以后,你的伤……”狱医揉了揉眼睛,“你自己也该明白。”“那我半个月以后再来。”乔彬站起身,却狱医的钢笔顺手拿走了,会留下疤,几条呢?照沈御的意思,怕是要他满脸花吧,真是个狠毒的男人。下了楼坐在草坪上,乔彬闭着眼睛沉思,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那段时间他在思量,他在确定最后的试药人,谁能坚持到他一直完成研制,握了握那一小袋的东西,乔彬站起身,向三栋走去……还没到放风的时间,一路下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只是看见了那个妖媚的狱警,每次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戏谑。乔彬只是笑了笑便过去了,到了麦奇的牢房前,他按动凹槽处的按扭,门开了,乔彬走进去,麦奇因为伤的太重,已经被送到了监狱外就医,利诺也没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这也正给了他一个好机会。从口袋里拿出密封袋,在利诺喝水用的杯子内,涂上了满满的一层,拿起杯子仔细的看了一遍,在确认无法察觉之后才将杯子放回原位,人从牢房里出去。他很明白,他没有办法把事情做到天衣无缝,但是至少在事成之前,不要被人破坏就好了。回到了他的牢房,只有兔子一个人睡在床上,一张被子把他盖了个严实,乔彬站定看着他,觉得这孩子身上有着太多不可思议了,正当他想着,兔子的眼睛已经睁开,先是窃窃的,接着变得清澈无比,没有了平时的迷迷糊糊。乔彬一愣,“你是?”“蒋叶。”“你的目的是?”乔彬已经不再那么惊讶,听到对方的回答,反而让他松了口气,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蒋叶用被子把自己盖的更严。“这个我自然不会告诉你。”乔彬想了想,“蒋,哈,我想起来了。”蒋叶皱眉,“想起什么了?”“在道上姓蒋的人实在是不多,能给人留下深刻记忆的,恐怕也只有蒋文山先生一位了,依你的肤色看,是私生子?我记得蒋文山的夫人是中国人,没办法会生出一个混血的儿子吧。”乔彬调笑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