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日子不长,像做梦一样,江叶红总觉得是梦,所以很怕梦会碎,现在他的梦确实要碎了。江叶红去院里洗了把脸,冰凉的井水拍在脸上彻骨得寒,江叶红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去做饭。巫长宁站在门口见江叶红这样子,神伤不已,江叶红说得没错他确实挺混账的,给了别人希望又亲手掐灭了希望。江叶红端着饭菜进来,巫长宁光着脚坐在床边,头压得很低,长发披在肩头,人看着消瘦。江叶红上来火气,怒声道,“又不穿鞋,你存心气我对不对?”巫长宁紧张地抬起头,“不是的,我……”江叶红抓着巫长宁的脚踝把他的腿抬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上,鼻头又是一酸,江叶红赶忙转过身假装无事发生,只是不想巫长宁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吃饭吧,我去煎药。”江叶红放下饭菜没抬头看巫长宁,匆匆转身离开房间。出了门心像是被撕裂般得痛,他好怕,真得好怕,江叶红一路走来都是独自一人打拼,极少依赖旁人,因为也没有旁人可依赖,如今也没有人可以帮他。江叶红心里难受,煎药的时候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巫长宁接过他手上的蒲扇,江叶红一惊,“你怎么起来了,饭吃完了?”巫长宁,“吃了一半,我已经尽力了。”巫长宁这次听话得很,换之前必然不会老老实实吃饭,他知道闯祸了,“小叶子你别这样,我以后听你的不乱用巫术了好不好?你看看我,别背对着我,这样让我很难受。”江叶红心里一阵酸楚,眼眶又红了,转过身看到巫长宁脸上还未推下去的红纹,揪心得疼,轻抚巫长宁的脸,他不敢碰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痕,生怕弄疼了巫长宁,“疼吗?”巫长宁脸往江叶红手心贴,乖巧地笑着,“不疼,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心里头难受,小叶子你这样我真得会难受死。”江叶红捂住巫长宁的嘴,哽咽着说道,“不许说那个字,你欠我一辈子,还不完哪儿都不能去,阎王来了我也会跟他拼命。”巫长宁覆上江叶红的手,浅笑着,“我还你一辈子,别这样了好吗,看你难过我心疼。”江叶红捏捏巫长宁的鼻子,“心疼还这么对我,骗子。”巫长宁,“好,我是骗子,别跟我生气了,以后都听你的。”江叶红夺过巫长宁手上的蒲扇,“都听我的那就回去躺着,煎药这事我来。”巫长宁蹭蹭江叶红的掌心,“嗯,我回去躺着。”巫长宁还真就乖乖回去躺着,不只躺着还老老实实盖好了被子,闯祸了自然得表现好点。半个时辰后江叶红端着药碗进来,巫长宁坐起来伸手去接药碗,江叶红手一抬,故意板起脸,“我喂你。”巫长宁怯怯地攥紧了手,看着小心翼翼,眼神里还有几分后怕和忐忑,这样子谁还能板起脸来啊,江叶红咬牙,“你真是……”巫长宁做错事地拽拽江叶红的衣角,“我又哪里做得不对了?”江叶红坐下来把人搂怀里,“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啊。”巫长宁搂着江叶红的手臂,温柔笑着,“我都听你的,别板着脸,我不喜欢你板着脸的样子。”江叶红刮了下巫长宁的鼻梁,“小混蛋,说得永远那么好听,骗起人来一套接一套,你就可劲儿拿刀伤我吧,你要是有个万一我也跟着你去。”“别,是我不好,我不该…都是我的错,药该冷了,先给我喝了。”主动要药喝了,巫长宁在伊人阁可算是把惹人心疼的本事修炼得炉火纯青。江叶红是完全拿他没辙,巫长宁老实把药喝了干净,苦得泪眼盈眶也没吱声。江叶红取来蜜饯塞巫长宁嘴里,“你故意的。”巫长宁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什么故意的?”江叶红戳了下巫长宁的鼻尖,“现在就是故意的。”巫长宁拉起江叶红的手,扬起柔水的眸子,“给我个笑脸吧。”江叶红想不笑都难,无奈大叫一声,捧起巫长宁的脸揉了揉,“巫长宁你好生可恶啊。”嘴上说着可恶,动作轻柔极了,巫长宁笑了,“你还是笑起来好看,我可恶,等我好了给你好好惩罚行不行?”江叶红脸红得无处安放,“今日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哪里都不许去。”“好,我不出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巫长宁过于听话了,“不过你一夜未休息今日怕是会很累,若是衙门里不是太忙你多休息,待会儿出门买点吃的。”江叶红低头在巫长宁唇边轻轻落下一吻,“你说的我记下了,你答应我好生养着。”巫长宁,“好,都听你的。”江叶红才不信,巫长宁哄人的时候说得比金子还真,失常的时候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江叶红出门先去买了包子,一路吃到了衙门,赵臣也刚到衙门,“楚头儿,思音戏班的唐秋燕真变成蝴蝶了?”江叶红给包子噎得不轻,赶紧找水,灌下去一碗水可算轻松了,昨夜整宿未入眠眼睛红红的,满脸疲态,胡茬又长长了,“什么变成蝴蝶了,别瞎说,她是中了毒蛊,尸骨无存。老霍来了吗?”赵臣指了指停尸间,“这不在里面吗?”江叶红进门就见霍察蹲在软垫前,“真是匪夷所思啊,我当仵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种直接化成灰的。”别说霍察就是江叶红也觉得匪夷所思,“一个大活人最后只剩一堆灰,当真匪夷所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