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言汐,你别忘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有时候一条暗线,是可以埋伏很久的。”被许言汐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徐显东忽然觉得自己得到了很大的满足。“这部分账面,虽然还不足以彻底击垮东堂。不过,想让投资公司破产,还有,让法定代表人雷啸在监狱里呆上几年,已经绰绰有余了。”“更何况,还有谁会比你更适合做那个将东堂机密泄漏给我的人呢?”“现下,为了防止东堂的报复,你在我这里受到了‘严密的保护’。如何?你能在其中找到什么漏洞么?“确实是天衣无缝的阴谋。许言汐盯着徐显东看了半晌,没有吐出只言片语。“不用在心里头骂我卑鄙,我只不过是想拿回雷啸欠我的东西而已。”许言汐索性闭上眼睛,刚才和徐显东的一番对峙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赶紧摆脱这个让他头痛欲裂的迷药的副作用,然后再想办法与雷啸取得联系。即使在梦里,许言汐也睡得极不安稳。眼前展现出来的画面,是东堂总部乱成一团的模样——大发雷霆的雷啸,焦头烂额的权叔,所有人都愁眉不展,所有人口中都咬牙切齿地念着一个相同的名字:许言汐。许言汐就站在他们身边,但无论自己怎么解释怎么叫喊,他都觉得自己是被忽视的透明空气,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能察觉他的存在。“雷啸,我没有做过那种事,你信我。”许言汐站在雷啸面前,苍白着脸解释道。“没有用,他根本看不到你,更听不到你在说什么。”背后,徐显东忽然出现,牢牢地展开双臂禁锢住许言汐的身体。“母亲、你、还有东堂,迟早都是我的!我的!!”许言汐在徐显东狰狞的叫喊中惊醒,抹去额上的冷汗,才发现四周一片黑暗。幸而,徐显东并不避讳用揭发东堂的整个进程来作为炫耀的资本在他面前提起,所以,许言汐还是对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的。无论如何,他都要立刻逃离这里,在公诉机关决定正式起诉东堂和雷啸之前。但经过这两天的观察,许言汐发现,这里的守卫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就连交接换班,递送食物的整个过程,都做得密不透风。许言汐除了能想到变成蚊子飞走这种不可能办到的方法以外,几乎找不到任何其他办法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的办法。如果说还有什么他是可以利用的话,许言汐觉得,那就仅剩下徐显东对他的在意了。虽然,他自己也说不好徐显东对他所抱有的真实情感——究竟是这场兄弟争夺战中的战利品,还是在“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古怪心态作祟下的行为,但只要能成为突破口,许言汐并不介意对此稍作利用。许言汐掌握了徐显东每日在徐宅的时间,一日,趁他外出不在,便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唇舌,大量的鲜血涌出,吓到了负责监管他的守卫。“赶快通知家庭医生过来。”几个保镖型的男子冲了进来,动作利落地捏开了许言汐的牙关,阻止他的自残行为。“不行,他的身体开始抽搐了,会不会出事?”负责扣住许言汐双手的男人惊叫道。“该死的!赶快通知东哥,我们这边马上先将人送去医院。”“是!”虽然许言汐痛得要死,但脑海中却是异常清醒的。只要他在徐显东赶来之前能和外人接触到,至少说来,一切都还有挽回的可能。不过,许言汐显然低估了徐显东的能力。徐显东早便料到许言汐会由此一着,听到属下的报告后,竟然毫不犹豫下令让已经驶往医院的车调转回徐宅。许言汐在后座发现不对,便立刻停止了伪装出来的抽搐,趁看守他的保镖不备,一举夺下了枪支,干掉了多余的人。“立刻转头,去东堂!”用枪指着司机的头,许言汐吼道。说话间,口腔的伤口崩裂,鲜血又从口中溢出,映衬着许言汐苍白如纸的脸,越发地显得触目惊心。司机无奈,只得按照许言汐的指示调转方向盘,往东堂总部的方向开去。“开快点!活得不耐烦了吗?!”用枪口顶了顶似乎有些故意拖延时间的司机,许言汐威胁道。车子刚往许言汐说的方向驶进了几分钟,车后却忽然爆发出几声尖锐的枪响,许言汐所在的车子车身猛然偏斜,司机几乎要握不住快速打转的方向盘。而许言汐也被强大的惯性甩开,狠狠地撞到了车门上。刹车声响起,司机好不容易稳住了冲上路基的车,刚抬起头,就发现四周都被黑色的车辆包围了起来。堵住了许言汐的去路,徐显东从其中一辆车里走下来,神色阴沉得可怕。身边的人赶紧从外面将车门打开,徐显东弯下腰,一把就将刚才因为剧烈的撞击而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许言汐扯了出来。鲜血从许言汐的额上淌下,虽然手中还握着枪,但他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显然,你的运气不是每次都那么好。“既然做得出,就要有承受怒气的准备。”徐显东说完,一个手刀下去,彻底地将许言汐劈晕了。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终于写得多点了,汗~花花呀~~~幸好(三)41 幸好(三)等逃脱失败的许言汐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虽然依旧身处在原本软禁自己的徐宅卧室中,但待遇已然大不如前。单手被铁链拷住,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欧式镂空的床架上。其实,就算不加这种束缚,许言汐也不可能再有逃跑的机会,但这种做法,无形中却增加了被囚禁人的屈辱感和心理压力。嘴里因自己咬破的伤口而疼得厉害,额头上因为车祸而受的伤已被包扎妥当。虽然当时的血流得有些恐怖,但充其量也只是皮外伤而已,加起来还抵不过徐显东劈在他劲后的那个手刀。时已近晚,幽暗的卧室中只有一盏落地灯开着,所以当许言汐一睁开眼,生理上的第一反映就是注意到室内唯一的光源。而那光源附近的沙发上,坐着的正是徐显东。“醒了?”看似平常的一个问句,语气中的冰冷却让许言汐顿觉毛骨悚然。他比谁都清楚他今天行为的性质。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徐显东的手段,许言汐甚至不能想像,徐显东口中所说的“承受怒气的准备”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合格。避开徐显东犀利的眼神,许言汐打算以无言做抗争。这种毫不辩解甚至是没有任何悔意的态度,将徐显东本就张狂的怒火煽惹到了爆发的临界点。“看来不治治你,你还真不会服气了是吧?”徐显东站起身,灯光从下往上的角度照映让他的脸更显得阴森可怖。“啪”的一声,室内的所有光源都被打开,许言汐被晃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