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边屹柏所救的女孩跪坐在街口大楼一角的长凳前,长凳上边屹柏撑着身子,捂着腹部,却止不住白衬衫上鲜红蔓延。刺耳的哭嚎扎在顾辞耳中,她顿时感觉每一脚都如落针毡。在边屹柏面前站定的一瞬间,顾辞像是全身被抽空了气力一样双脚一软,倒在了边屹柏脚边。意识再一次点点涣散,顾辞就这样看着面色苍白的边屹柏在视线中模,随即重新陷入混沌。当一切重新归于死寂,机械女声从腕表上响起:[异常数据清理已完成][正在为您重新接入世界][请耐心等候]……“数据……什么数据?!”这是顾辞再一次乍醒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相比起前两次的惊魂未定,顾辞再一次面对相同的情况显然就要显得淡定许多了。除了刚说完的那句话。不过比前两次明显有进展的,是她失去意识前迷糊听到的话。顾辞看向此时还没有任何反应的电子表,陷入沉思。如果以分离数据为起因,而结果是边屹柏的死亡来逆推。那所谓的数据,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她和边屹柏。即便这样的假设实在是过于超前,但既然外面的电影敢这么拍,多少是有些科学依据……吧。顾辞这样想着,看着还未苏醒的边屹柏。一直到边屹柏苏醒。边屹柏一睁眼便察觉到了顾辞的目光,他缓缓坐起来,环顾了一圈后问:“这里是?”是个不出意料的回答。“还不确定,”顾辞比起之前冷静许多,“但应该不是现实世界了。”边屹柏神色微滞,问:“怎么说?”但顾辞却是不答反问:“边教授,我问你个问题。”“嗯?”边屹柏缓声说,“你说。”顾辞稍忖,问:“假设,我是说……假设我们被人做成了数据,被传送到什么虚拟世界,就类似于拟人AI这种。”“但……”顾辞说着“嘶”了一声,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在边屹柏眼里可能精神状态堪忧,就转念改口,“哎算了……你当我没说。”回想到第二次醒来后边屹柏的学术派安慰话术,顾辞不禁扶额轻叹。她觉得她多半是疯了,在边屹柏面前说这些毫无边际的话。可正当她心中暗叹不该在边屹柏面前说这些的同时,边屹柏伸手在下巴上摩挲了一下:“关于你说的……我倒是有些思路。”“真的?!”顾辞忽然眼底放光,猛地凑近了边屹柏。忽然靠近的距离让边屹柏转眼有些局促,他推了下眼镜:“算是。”“在不久之前,有一个专门针对顽固心理疾病的康复机构,来学院讨论过合作的事情。”话说完,边屹柏脸色重回往常,回看向顾辞。但这目光落在脸上,倒是让顾辞有些不好意思。顾辞咳了咳,盘坐回原本的位置:“你接着说。”“那个康复机构是最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但因为他们的治疗手段比较偏激,所以并不被行业主流接受,”边屹柏沉声说,“也是因为这个,我们学院也婉拒了合作的事宜。”顾辞听出了一些端倪,倒吸了一口凉气,眯眸问:“不会是什么电击体罚什么……”“不是,”边屹柏打断了顾辞,“完全相反的是,他们的疗法很温和,对患者本身来说不会产生任何疼痛或者不适。”顾辞:“那为什么……”“因为副作用很大,”边屹柏语气似乎稍微沉了些,“可能会造成永久的脑死亡。”顾辞心头忽然沉沉地顿挫了一下。也就是说,好了面前是阳关大道,坏了面前是无尽深渊……难怪不被业内接受,这说白了就是玩命的“消遣”。而一想到她和边屹柏与这个的联系,顾辞又是有点云里雾里:“那和我们这个……有什么关系?”边屹柏接着说:“在于他们的疗法。”“他们会先通过读取患者的记忆数据,还有思维模式,然后通过分离潜意识,在一个虚拟空间中拟造一个无限接近于患者本人的虚拟形象,”“然后通过让这个虚拟形象去经历各种不同的虚拟世界,来达到以经历来疗愈心理创伤的目的。”边屹柏说到这里,顾辞脑中逐渐拨云见日。但还有一点她并不明白:“但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那时候他们来寻求合作,为的就是从我们学院寻找可深入研究的样本,”边屹柏垂眸,似乎有些遗憾,“不过我很早就让小周回绝了,所以对这个的了解也知道这里了。”话音刚落,边屹柏又想到了什么,说:“不过也不排除院里有其他老师私底下调用了学院私用档案。”听到这话顾辞就“啧”了一声低骂:“又是有命赚没命花的黑心钱……”顾辞又低头整理起脑子里的新信息,而边屹柏则是看着顾辞的侧脸过了很久,许久没有出声。一直到思路渐清,顾辞觉察到边屹柏的视线,抬眸问:“边教授,我脸上有东西吗?”“没有,”边屹柏浅笑,“只是我很好奇。”顾辞:“好奇什么?”边屹柏:“你平时查案也对别人这样不设防吗?”从听完边屹柏的话到现在,顾辞的脸上没有闪过任何的怀疑,反而更像是选择了无条件去相信边屹柏的一面之词。顾辞“啊~”了一声,笑笑:“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办法不相信你是不是?何况你说的还很有道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