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低头对怀里的小瑾苦笑:“你说你们女主人,屋子黑的衣服黑的,这走在自己屋子里,真的不会连自己都找不到吗?”话音刚落,顾辞愣在了原地。顾辞心口忽然有些闷,她失神许久,才低头问小瑾:“小瑾,你有影子吗?”“影子?”小瑾眨着眼,“什么是影子?”顾辞这才意识到,原来一切的一切,她从最开始就想错了。是啊,这一宅子不是人的东西都敢在太阳底下乱跑,她一个女主人又怎么是一定怕被太阳晒呢?不见太阳,身着长袖长裙,头戴面纱,谁说这一定是和阳光有关?顾辞神色凝滞许久,才将视线投向了站在一边的边屹柏:“边教授,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就是故意不想看见自己。”“或者说,她就是……不敢看见自己。”第15章 血脉女主人卧室中,真相的冲击还是让顾辞和边屹柏各自沉默了一会。边屹柏略作思索,沉声说:“所以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故事就应该是在一场意外下,这个宅子里所有人都死了。”“女主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重新‘活’下来的负罪感,让她始终不愿意面对自己。”“虽然不清楚宅子里是否真的有邪祟,但负罪感确实是让女主人忍无可忍,于是她才找我们来帮她解决这个负罪感。”“是这个意思吧?”顾辞点了点头:“不出意外就是这个经过了,只是……。”边屹柏:“只是?”“上一次回溯,我在后院看到一本日记,”顾辞说,“从仅有的内容来看,后院应该曾经住着一个女人,但不确定是侧室还是……单纯的婚外情。”边屹柏稍忖,问:“你的意思是,女主人不自己动手驱邪的原因,在于这个后院的女人身上?”“嗯……”顾辞思索道,“但具体起因经过,我想还是得再去一次后院。”“而且,我有两点想不通,”顾辞说,“如果真的后院有什么问题,那要破局的话,是清理后院,还是……”“清理女主人。”两人都想到了那看起来就并非善类的女主人。如果离开这里的地方仅仅只是清理后院这么简单,那顾辞现在立刻马上就能翻窗下去把那些黑不溜秋的坟头还有破屋子清理掉。但现实恐怕并没有那么理想。在这些问题上,顾辞的确更倾向于参考边屹柏的意见:“你怎么看?”“就算后院真的有什么问题,我想以女主人的情况来说,就算我们把后院清理了,她还是会因为偶然苟活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疯疯癫癫,”边屹柏靠在窗口,“心病还须心药医,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面对边屹柏猝不及防地把问题抛回来,顾辞有些意外地看着边屹柏顿了好久,才忽然失笑说:“边教授,下次你转换离场前,先告诉我一声,让我对变成病人前有个心理准备。”顾辞的话听着显然有点不悦,但这次边屹柏没有避开这个话题,反而进一步说:“顾辞,即便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我也希望你好。”顾辞不否认如果能和边屹柏这样的人做朋友是件很不错的事情,也不否认她这个病确实不是个长久之计。但她的确忍不住跟自己较真。一段沉默的对峙最终以顾辞退步结束,她抱着小瑾的头起身,经过边屹柏身边时拍了拍他:“我心里有数,谢谢。”“这里怪吓人的,”顾辞指尖点了点窗户玻璃,“还是一起去后院看……”话还没说完,顾辞就听见门口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踏地声传来。“走!”顾辞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就推开窗准备翻下去。可话音刚落女主人就破门而入,甚至当顾辞看过去时,她手上已经紧握住了一柄长刀。见到屋子里的窗户大开着,女主人当即就发了疯:“关窗!!!关——窗——!!”尖锐的吼叫声一声接一声传来,即便是破了音女主人也没停下喊的力道:“我让你们——关窗!!!”顾辞被这吼叫声刺得耳朵疼,可她还没来得及从窗口翻下去,就听见怀里传来了啜泣声。就见小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死死盯着正在发疯的女主人,还落了满面泪水:“救……救救我……”“啊——!”小瑾眼睛动也不动,嘴却跟着开始嚎哭,“呃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漫天号啕让顾辞头皮发麻,她强忍着头痛低头问小瑾:“你说什么?什么救救你?”顾辞想到小瑾之前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又惊觉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可小瑾只像全然没有听见一样,仍然只顾着自己哭喊着:“谁……谁来救救我!”顾辞低声骂了一句,转头就准备翻身下楼:“边教授你先下去,一会我把头丢给你。”可惜的是,顾辞最不愿听到的“滋滋”电流声,已经从电子腕表处阵阵传来。女主人的刀子比顾辞的迟疑来得更早,她不由分说地就挥刀冲了过来,而边屹柏赶在顾辞之前就一把扯下了窗帘,将顾辞裹在了里面。“边屹柏,你干什么!”顾辞一下就明白了边屹柏的意图,一把攥住了边屹柏的衣角。边屹柏没有理会顾辞的动作,只是又扯下了另一边的窗帘,和手上的窗帘一角绕在一起。窗口逃生的口子并不算太宽敞,足以容下顾辞的身量,也足以让边屹柏宽厚的肩背将顾辞和发疯的女主人隔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