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没多说,在敲定了分班考当天的安排之后,三人就各自准备回宿舍养精蓄锐。只是在男女寝方向分道时,边屹柏没有跟上黎洋,反而放慢了脚步一直到黎洋进了宿舍他才跟顾辞说:“一起走走?” 顾辞看向边屹柏,笑着点点头:“走。” 两人一路走到天台,也不知为什么就走到了刚来时,天台围栏边屹柏表白的那一处。 就这么吹了夜风许久,边屹柏仍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了顾辞身上。 “那天你在天台对我表白的话,我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震惊。”顾辞道。边屹柏:“但我没有骗你。”像是垂眸思考了好久,顾辞望着天台下面的过道,轻声说:“我知道。” “你的行为太明显了,”顾辞失笑,“不用说我都能感受到了。”边屹柏默认,顾辞则接着说:“但其实你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会喜欢上一个从开始就不配合治疗的患者。” “这对于你的性格来说是一个悖论。”边屹柏看向顾辞,静静听着她说出她的推论:“但如果我们之前就认识,所有的问题就能解释了。” 顾辞没有提及在男厕里那一闪而过的“既视感”,只是就着事情逻辑跟边屹柏说:“如果我们之前就认识,那你对我习惯的了解,我们之间下意识的默契,还有钟淇淇韩响他们对你下意识表现出的情绪,就都合理了。” “包括且不限于你对我的喜欢。”顾辞转头回应边屹柏的注视:“虽然这个猜测有点天马行空,但类似创伤后遗症的失忆,或者类似系统清除其他NPC的记忆这样的外部干涉,”“要找一个缘由,总能找到的。”“所以……”“所以,”话没说完,边屹柏已经靠近一步,伸手放在了顾辞的后颈上,“你说的都是对的。”边屹柏的动作很轻,指腹擦过颈侧,然后温柔地让温度覆盖在顾辞的颈后肌肤上。顾辞下意识愣住,短暂地失神之后,她竟然对边屹柏这个动作有了一些说不出的熟悉。就像是这个动作早已在他们之间做过无数遍,让身体形成了肌肉记忆。 顾辞顿了许久,问边屹柏:“那,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其实顾辞很早之前就想问了,可边屹柏的回答却并不出她所料:“这个答案对于你我来说,没有实际的意义。”边屹柏缓声笑道:“我们之前是任何关系,在现在都已经从零开始了。”“无论是朋友,战友,亦或是恋人,都不会在你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帮助,不是吗?”边屹柏的说辞显然是准备过的,而顾辞没准备勉强:“是,”顾辞答应了一句,就按下了边屹柏的手,“不早了,回去吗?”接受归接受,可要说不失望,显然是不可能的。边屹柏知道顾辞习惯在重要的事情问出口前,就在心理准备好一个已经成型的答案。没能符合预期,顾辞脸上的落寞也藏不住。稍顿,边屹柏轻声说:“过去的都是过去了,以后还很长。”顾辞不确定边屹柏是在暗示什么,只是她确定这个暗示对她很有效。 欣然接受了这个心理暗示,顾辞也算是在等待分班考的时间里,不算太过煎熬。这段时间里,顾辞和边屹柏仍在D班,但因为那次直播,两人的地位和威信都转眼到了一个他们之前都不曾想过的高度。而苏楠也因为直播的耻辱,在身体状况稳定了之后,便离开了这个世界。苏楠和黄斯明都成为其他学生眼中的毕业生,而短暂的安宁下也没有再出现霸凌。只有韩响,在那次意外之后精神状况都不算太好。分班考当天。顾辞与边屹柏和黎洋碰头,第一件事还是询问韩响状态。 “大部分时间情绪还算稳定,但对他来说毕竟是重大变故,要一点时间来恢复也正常,”边屹柏说,“而且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始终还是在的,所以避免'触景生情' ,赶紧逃脱才是现在最必要的事情。”对赶紧逃脱这点,顾辞和黎洋都表示认同。只是同样身为韩响舍友的黎洋,在边屹柏说完又道:“可你确定换了一个世界他的精神状态能好?” “我也不是故意咒什么,”黎洋撇嘴,“只是你们都知道,这些所谓的疗程没有一个是轻松的,万一下一个世界更残酷呢?” “那就更残酷吧。”顾辞打断,“不能因为残酷就不往前走。”边屹柏想到什么,问顾辞:“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自韩响精神状态不稳定之后,顾辞就时常出现胸闷气短甚至是头晕的症状。 都明白是韩响给顾辞叠加的负面情绪,但顾辞不说,别人也没立场说什么。 “还行吧,习惯了也感觉不出来什么,”顾辞摆摆手,“估计出去之后就能好了。” 三人没再多啰唆什么,边屹柏仍去了天台,黎洋去了禁闭屋,顾辞则是补缺去了教务处。 机会仅剩两次,在“必要因素”这点的试错上,他们还有一次容错率。本计划着根据每个人手表上的时间来放火,可为了规避意外,也为了进一步确定“必要因素”,三人将放火的时机定在了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铃响。 一直等到天边夕色渐浓,整栋教学楼的考试步入尾声。分班考的成绩正以一笔一画书写落定,似乎在大面积的死寂之下,将“死亡名单”上的下一人揭晓公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