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镇长开始记录。顾辞等了他一会儿,又说:“可以着重询问一下镇民,关于最近垃圾场还有街道垃圾回收站有没有出现可疑的人物或者不寻常的气味,特别是一些经常行经的流浪汉。” 镇长又开始记录。在等待期间,顾辞冲黎洋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征询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要问。就见黎洋思索了一下,借来纸笔:人际关系。顾辞脸上闪过了短暂的疑问,但还是把这个问题转述给了镇长:“有条件的话麻烦再进一步调查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镇长再次满口应下,确认过没有别的问题了,又说了声抱歉才将电话挂断。 电话挂断后,顾辞问黎洋:“人际关系?”“啊,对,”黎洋点点头,背靠在前台边沿,“有件事我还挺在意的。”顾辞:“什么?” “就是我上街去问关于她们消息的过程中,得到的描述都不算清晰,”黎洋看向顾辞,“很多人都说,'不了解这个人'或是'没怎么听说' ,然后就没了。” 抛开珊妮不说,达娜和希思迪一个是老师,一个是镇上大户,这样的回答确实不怎么寻常。 顾辞若有所思道:“我以为了解她们的人还挺多。”黎洋:“是啊,而且大部分时候问及别人关于某人的状况,特别是在这类封闭圈子里,要是自己并不了解也肯定会说,'这个人我不清楚,你得问谁谁谁',或者'她好像和谁谁谁走得近,谁谁谁应该知道'……”“确实……”顾辞又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们平时没有稳定的社会关系?”“如果是的话,起码能进一步坐实她们受害的有一个特征,”黎洋冲顾辞笑笑,“你也能安全一点。”顾辞愣了一下,忽然失笑:“你这样的,在现实生活中应该不缺女孩子喜欢吧。”说着,顾辞就摇摇头越过黎洋走向病房。 “是吗?”黎洋跟上去,双手背在身后,半弯着腰在顾辞身边说,“我怎么不觉得。” 顾辞没看他,只是轻声笑笑:“因为你关键时候没有自知之明。”“那不一定啊,”黎洋歪头,笑意收敛了一点,“可能只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呢?”成年人的感情其实不用说得太明白就都懂了,只是黎洋已经按时到这一份,顾辞没有道理不回应这个暗示。 顾辞顿足,转头回应了黎洋的目光:“可能只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这样的类型的。”但尽管顧辞对黎洋这个人没有任何朋友之外的情感,她确实不能否认黎洋这个人不坏。仅仅以现在来说。顾辞接着走,黎洋接着跟着念叨。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黎洋说这话时已经到了边屹柏病房门前。 他在门前顿足,然后目光点了点里面的边屹柏:“这样的?”顾辞倏地回头,踢了黎洋一脚:“有病的话楼下就是药房,慢走不送。”“别生气嘛,”黎洋瞥了一眼边屹柏,将手搭在顾辞肩上,“我就这么说说。” 顾辞扫了一眼黎洋,是真的对黎洋有些无语。她拨开黎洋的手就走进去,在边屹柏窗边站定后问:“你们聊出点什么没有?” 陆明看了看边屹柏,又看向顾辞:“没,你们呢?”“这个镇长是真的一点敏感度都没有,”顾辞叹了口气,“到现在位置死了三个人,还得靠别人提醒才知道要去搜寻残缺的身体组织。”陆明叹了口气:“这个地方,他们能把尸体拼成可以发现有部位残缺的样子就已经很好了,条件不允许,也没办法。”对这地方的搜查水平,陆明倒是表示了十成的理解。稍作思索后,他就说:“那事情都张罗下去了?”顾辞点头:“嗯,该重点调查的地方我都告诉他了,”她又指了指黎洋,“包括黎洋说怀疑受害者社会关系薄弱,我也让镇长去查了。”陆明和边屹柏一起看向了黎洋,就见黎洋伸手冲边屹柏挥了挥。 一想到刚才门口黎洋对顾辞做的那些,边屹柏就没多给他眼色。边屹柏回了头,陆明则是看了一眼边屹柏之后,对顾辞说:“那今天也差不多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夜。”“陆叔……你守夜?”顾辞有点难以置信。“不然?”陆明看看顾辞又看看黎洋,“你们谁适合留下来?”拿捏顾辞这种事陆明还是手到擒来:“或者就让他去?”边屹柏伤成这个样子,顾辞自然是不可能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可陆明显然不会让顾辞留下来,而黎洋留下来更是一个很危险的选择……顾辞思索了一会儿,问边屹柏:“你可以吗?”“我可以,”边屹柏点点头,声音听着还是有点虚弱,“有陆叔在,没事的。” 顾辞真的少有地见到边屹柏这样惨兮兮的样子,要到离开这一步还真的是有点不忍心。但他们全都留在这里确实不是一个办法。于是最终顾辞还是在交代了几句之后和黎洋一起离开赶回了旅馆,而病房内也彻底只剩下了陆明和边屹柏。陆明走过去将病房门关上,回头时饶有意味地笑道:“这都能吃醋?你们年轻人占有欲也太强了一点。” 他走回来重新坐回病床边的沙发上:“而且你对小辞这点信任都没有?”“不是,”边屹柏说,“只是偶尔看不惯一些挑衅。”对这点陆明倒是不以为然:“你不也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