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樊野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你可能...需要多练习。”许蔚点头:“我懂,凡事都讲究个天赋,在游泳上我是彻底的呆瓜。”遥记得当年宋晴教她游泳,也是先教蛙泳,示范了许多遍动作,仍是游出去就沉了。后来,游泳没学会,憋气时间倒是越来越长。“我会好好练的。”许蔚诚恳道。向路樊野表示努力学游泳,一是副本凶险多一分保障,二是许蔚想和他拉近关系。目前看来他的表现是除范哥外最靠谱的,也是相处得最为融洽的一个。其他人要么像大婶那样结了梁子,要么如范哥二人抱团不搭理自己,剩下个眼镜男张广注册时明显想捡漏,许蔚不喜欢他。路樊野“嗯”一声,示意许蔚再试一次。许蔚面上不显,心里却对这个临时队友重新进行了评估。他已将动作要领教给了她,还带着练习了几次,按道理即便有交好之意也到此为止了,没想到他还继续教——当初连宋晴都是说了要领就自己游去了。这可是明哲保身为佳的副本世界。路樊野不知道许蔚把他看成了拯救旱鸭子的热心小伙,只觉得她的眼神比刚才热切了些。只是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和结交意图,判断了当前形式而欣然与其交换善意的路樊野:?下午,专人指导下练了许久才有些起色的许蔚感到胃里一阵空虚,不知怎么的,在空虚的同时周身水温也变得低了一些。路樊野似有同感:“你也感觉到了?”“越来越饿,还冷起来了。”许蔚严肃道。恒温泳池水温不可能突然降低,周围还在的游泳者也并未有异样,有异样的只有他们几个——许蔚看向泳池里再一次变了神色的其他四人。范哥下午教起老方和大婶游泳,张广因注册的事隐隐被队伍排挤独自一人,此时他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中午曾有人推着玻璃柜台在叫卖,主卖的是烤肠,许蔚本想去探究一下,但被十元一根的价格劝退了。范哥几人来到浅水区,沿着楼梯往上爬:“去看看那个卖东西的。”柜台最后去的方向是场馆另一侧的小房间,与游泳管理处相对,经过上午的寻找,六人找这种地方轻车熟路,很快就在一处玻璃门后发现了柜台。门是锁上的,透过玻璃能看到小房间内摆满了零食饮料,之前推出去的柜台上放着烤肠机,机器正在运行,圆胖的烤肠泛着油亮的色泽在翻转着,熟肉的香味激起人的食欲。老方吞了吞口水,瞟一眼周围,压低声音说:“要不咱砸门进去?”范哥赶紧制止:“你馋疯了!这里是副本,破门触发规则你得完蛋!”张广因为饥饿有些烦躁:“那怎么办!”“只能等那个卖东西的过来,看看有什么低价能买的。”范哥看了眼张广,倒是没发作。小贩不知道去哪里了,如今众人胃里空空,寒冷加剧,来的路上四处打量也没见到人影,再去场馆里找恐怕只能平添痛苦。既然有人中午出来叫卖,晚餐时间不可能不回来,许蔚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同他们一起等。等待的过程实在是难挨,胃饿得有些痛,湿透的泳衣更是助长了低温的效果,凉意一寸一寸贴着肌肤,仿若置身于不断降温的换衣间。思绪里,纹丝不动的铁门,结霜的蓝黑色储物柜,老人的断头尸体轮番出现。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冰冷的换衣间。记忆里,老人头早已将她冰封,面前的一切只是临死前的美好臆想。是臆想吧,一个普通人怎么敢摸怪物的尸体,还敢把它的头安回去?思绪开始紊乱。凉意一点一点入侵。从手臂到小腿,刺透皮肤,深入血肉,蔓上骨髓。四肢变得僵硬,体温渐渐冰凉,连思维都仿佛凝固了。视线里只有一片深黑色的大海,一望无际,浪花翻涌,一下一下荡进意识深处。现在,她只想躺下,安安静静地沉入黑暗中。*许蔚被掐醒时,正仰面躺在地上,路樊野此时在低头检查她的伤势,睁眼便与他对视上。这人的眼眸灼灼有神,十分明亮。看到她终于睁开了眼,一旁掐着她人中的大婶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这闺女怎么比老方还严重些。”刚刚等待的过程中,许蔚一个人待坐着看不出什么异样,直到老方猛然倒地,众人才惊起,发现了早已昏迷的她。许蔚的意识还有些迷蒙,她错开与路樊野的视线,望向他背后游泳馆的玻璃顶。玻璃顶的线条透明而曲折,是一望也望不尽的湛蓝色,看久了仿佛有浪花在上方翻滚。同她最后意识里那片深黑色的大海相似,却又不一样。老方靠着范哥喘着粗气,后者一脸担忧地望过来:“你俩肯定是因为受的伤,尤其是你,伤了两处!”范哥指的正是许蔚换衣间的负伤。想到换衣间,许蔚本还想对大婶道一声谢,闻言只虚弱地把脸挪向没有大婶的那边。大婶有些尴尬地擦了擦手,走开了。“几点了?”许蔚实在没力气挪动,只能仰躺着朝顶上望。“五点五十。”路樊野看了眼馆中的大屏幕。众人来到玻璃门前是三点半,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谢谢你。”许蔚的嗓子很虚。路樊野礼貌回道:“不客气。”即便正躺在一个只穿了泳裤的帅哥旁,转头就能看见腹肌,许蔚却完全没工夫想其他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