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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蔚竭力遏止收拾地面的冲动,盯着地上的碎瓷片发呆。“全职太太也很好啊,你生宝宝受苦了,在家照顾孩子轻松些,我在外面累点苦点也没关系的。”冷笑一声,许蔚不仅不感动,还想照着他的脸来两拳。对方像是为了她好,实际在贬低她作为母亲对家庭所做的贡献,抬高自己。比起带孩子,她宁愿工作。光是夜哭和把屎把尿就够费劲了,小孩痛了饿了还得随时服务,最后还要兼顾家务与一家子的衣食住行,与外界的接触基本没有,只能全身心地依靠丈夫。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不敢与他对抗。许蔚疑惑地望向丈夫。她就这么草率地结婚了?也不挑一挑。“我们是自由恋爱?”周泽惊诧:“老婆,虽然医生说你确实有一些......心情不太好的情况,但总不能把我们的感情也忘了吧。当然是啊,我们可是真爱,爱一个人就应该同甘共苦。”他打了个哈欠:“不说了,真得睡了。你记得晾衣服动静小一些,宝宝要是吵起来把门关好,不然睡不着。”门“咚”地一声阖上,徒留客厅一地狼藉。屋内又陷入寂静,墙壁上颠倒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跳动,灶台的水渍淌了一地,从卫生间蔓延至客厅的血脚印还没擦干净,婴儿的哭闹声越发响亮。许蔚立在碎瓷片中低头站了片刻,突然笑出声。“服了。”乌云真的很不懂人类。它打定主意想以模拟现实的大环境以及恐怖元素向她施加精神压力,也的确做得不错——“自己”惨死的尸体,源源不断的突脸惊吓,甚而BOSS的压制力都做得很好,如果把这个副本投入到系统中,至少是个B级难度。但为什么想不开要模拟现实给她施压?许蔚甚至都能猜得到它接下来的步骤。压力面会大致分为家庭、工作与生活。方才作为“被迷惑的许蔚”已经体会到了,无非就是鸡毛蒜皮的家事、找不到的工作和被嫌弃的哺乳期妇女,还有疲于奔命、鸡飞狗跳的生活,对了,再加上一个极其擅长精神控制的丈夫。这样的生活确实令人绝望,倘若真深陷其中,她或许还会踌躇是否要脱离这样的生活,犹豫脱离后新的开始会否比现在更难——这是每个普通人都会踌躇的事。但这样的环境设置从一开始就说不通。无论是过去的许蔚,还是经历了审判游戏的许蔚,都绝不会在面对这样的境况时选择妥协。她不会做全职太太,不会为公司写离职申请,也不会默默容忍丈夫一步步蚕食自己的精神,更甚,或许在面对这样一个不合格的结婚对象时,会果断选择拒绝。哪怕是最差的情况——她已深陷泥沼,踌躇犹豫,也会在深思熟虑后拥有忍痛割离的勇气。不仅是她,换作绝大多数女性都会这样做。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被定义的女人一生这一套。许蔚一脚踢向脚底的碎瓷片,忍不住笑出了声。乌云这回的手笔下得大,在被尸体冲击到神经时周泽的精神污染恰好趁虚而入,她方才确实被控制了意识。结果硬是被那一通女性家庭受难情节生生刺激醒了。她完完全全地领悟了毛町所言——情绪与意志是人类宝贵的精神财富。乌云如果有脑子,一定想不明白她为何清醒得这么快。刚来的时候周泽可是一见她逃跑就紧张得直追,方才都放心地去睡了,到现在也没动静。它们永远也不会明白自由与尊重对人类的重要性。许蔚忽然对战胜它们有了极大信心。这种信心不是初次面对宇宙中的乌云影像时无可奈何的打气,也不是作为人类破釜沉舟的渺茫希望,而是她身为这亿万个于审判游戏中奋斗的玩家个体所升起的不竭动力。乌云庞大残酷,而人类身虽短,力却无穷。他们绝不会输。她倏而感到精神一凛,如同脑海中有一股清凉的风将紊乱的思绪捋顺。这种感觉畅快得要命,她甚而能透过面前房间的景象看透其背后的真实状况。萦绕于鼻尖的血腥味是房间里本就存在的,因为真实的客厅泼洒了大片大片的污血,陈旧的深黑污垢积攒于角落。客厅墙上,被向日葵贯穿的蝴蝶结兔子挂画是一具被铁钉钉死于墙面的尸体,赤身裸体,脖颈上挂着大大的蝴蝶结,因为尸体的重量一面铁钉掉了下来,整具尸体歪倒向一处。电视柜旁的花瓶是另一具被割喉的尸体碰倒的,她腿朝天搭在抽屉上,眼睛死死地瞪大。头顶,不算高的天花板倒挂着密集的尸堆,披散的长发悬于空中,一部分耷拉下来,拂过她面颊。除此之外,沙发、餐桌、甚而正在运转的洗衣机里,目光所及之处,尸山血海,浓郁的血锈味熏得人头脑晕眩。全都是她。无数个“许蔚”死状惨烈,画面冲击得她腿一软,差点踩到脚边的尸体。这应当是它糅杂的第一个副本元素,状似时间线循环,在惊吓她的同时,使她误以为自己不过是意识的复制体,并且永远逃不出循环。许蔚将其命名为恐怖游轮式元素。她接着望向颠倒的时钟与日历上的反向文字,打开厕所灯,碎裂的镜面照到她仍旧是一片空白。没有影像的人。许蔚挑了挑眉,继续于客厅内寻找。终于,她在茶几上摊开的那本名为《 The Push 》的书中找到了一页夹得极其隐蔽的诊断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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