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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钱就可以滚了吧?”郁容瞥了眼碎银的分量,笑了笑:“给多了。”不等胖子反应,他借着宽袖的掩饰,自储物格里取出一个药瓶,“此为保和丸,应能解‘夫人’的不适,每服八丸,一日早中晚三次。”也是巧合,当初在研究浓缩丸的制备手法时,试验制备了几瓶保和丸,效果相当良好,随手丢在储物格里,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也省得他再“找钱”给对方了。胖子嗤了一声,既是笃信“夫人”有孕在身,自然就不相信郁容的说法,更别提他给的药了。郁容没在意。反正他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同时获得应有的报酬,这里既不欢迎他,自然也不打算留下讨人嫌了。将药瓶子给了看门的小厮,便领着郎卫离开。不过……想到那位男扮女装的“夫人”,既作伪装,又行欺瞒,想必是有什么图谋。郁容略有不放心,转头就跟保护他的郎卫提了一嘴。这种事没遇到就算了,正好被他撞上,当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冷眼旁观,结果出了什么祸事,酿成悲剧,届时再各种后悔,却是来不及了。尽管那胖子态度恶劣,给他观感不好,但在此事上到底也是无辜……设想一下,万一那“夫人”是图财害命的呢?郁容没法装作不知,刚才没揭穿那“夫人”身份,不过是怕误伤了人。郎卫明白其意,郑重其事地颔首:“小郁大夫且安心,我等会查明真相的。”郁容有些不好意思。这些郎卫被他支使来、支使去的,感觉太大材小用了。不过,若是回头跟兄长提及,兄长肯定还是会下令让手底下人查的,以其对自己的看重,一点儿小事往往搞得隆重得很,反倒可能会多费一通周折。想着,他又提醒了声:“莫要惊动了那人。”一方面若是鬼蜮之徒,也免打草惊蛇,另一方面,也是防止误伤无辜人,毕竟内宅之事挺复杂的。郎卫道:“我等省得。”郁容遂没再多嘴,在调查人事方面,这些郎卫可是专家级别的高手。“小郁大夫。”忽闻熟悉的称唤,郁容循声抬目,下意识地扬起笑:“好巧啊,周兄,你这是才从外面回来?”周昉祯也是勾着嘴:“去郊外踏青了。”郁容微讶,暗想,周兄也忒心大,还敢去郊外踏青,大夏天的不热麽……转而心情一松,总归是这人没像前些天一样,闷在客店不爱出门,真让人担心别是打击过了头。周昉祯又道:“今日登高,浑身元气倍足,那大补丹果真奇妙无穷。”郁容见他兴头有些高的样子,也被感染了一丝活力,笑道:“要不怎能叫大补丹,名副其实嘛。”周昉祯闻言点了点头:“小郁大夫说得在理。”郁容眉眼弯弯,遂是语气一转,直接道:“回你的房间,我再给你施一次针,往后吃着大补丹就够了,等我给你的那些药吃完了,到时候我再给你复诊。”周昉祯听罢,跟着附和。遂去了客房,便是例行的一套,脉诊、问答,复查之后再行施针。完了两人随意闲叙了几句,郁容看天色不早了,起身便要告辞。“小郁大夫。”周昉祯叫着了他。郁容看到他欲言又止的姿态,不由温声问:“周兄有何指教,且尽管直说。”周昉祯看向门口。郁容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除了守门的郎卫什么也没有。这时,周昉祯忽而压低了嗓门,语气迟疑,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问出了口:“你会调欢宜膏吧?”郁容一脸懵逼:“欢宜膏?”是个什么东西?周昉祯脸上尴尬,声音便是越发小了,有如蚊吶:“就是男子之间用的。”郁容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就是,润油膏吗?顿时感觉有些一言难尽。周兄突然要与男子用的……莫不是因“云梦仙子”一事打击过度,自此不近女色,改好南风了?等等。郁容正色:“周兄,你的身体……”顿了顿,改了口风,“一年之内,不宜元阳再泄。”周昉祯忙点头:“我晓得,小郁大夫你放心,我就是……问一声。”郁容默了默。周昉祯略微撇开脸:“近日结交了一位书生,真真是个慧业才人。”周兄这个样子,还真是有些“娇羞”啊。郁容被自己的形容给雷得销魂,便是轻咳一声,说:“润……欢喜膏我确是会调制。”周昉祯微露喜色。郁容见了,心领神会,不等对方再开口,道:“日后周兄若有所需,可遣人寻我。”周昉祯当即拱手感谢。郁容的心情十分微妙,周兄的恢复能力真是强悍,这才多久,就摆脱了“云梦仙子”的阴影,当然也是好事,不过……仍旧有种槽多无口的感觉。别的不提,他这性取向掰得也太快了吧?忽地想起这个时代,那些风流子弟素来是男女不拘……好吧。郁容话锋一转,问:“周兄可知那书生的来历?”想到“云梦仙子”之事,难免多嘴了这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麽!周昉祯知道他的好意,自不会觉得冒昧,回道:“说起来也不是陌生人,他此前在邹良书院读书,颇有些名气。不过是一直没机会与其结交。”“原来如此,”郁容笑着说,“希望周兄这回能得偿所愿。”周昉祯再度露出个“娇羞”的表情。郁容被雷得不轻,“忍无可忍”之下,干脆与他告辞……反正也没别的事了。“容儿。”一踏入院门,郁容就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跟阳煦兄玩够了?”聂昕之一本正经道:“非是嬉闹,聂暄颇欠教训。”郁容横了这家伙一眼,当他不知道吗,肯定是看到阳煦兄凑自己太近,犯起了小心眼的毛病,真是……不知说什么好。“阳煦兄是亲人,你的胞弟。”聂昕之素来是态度良好,面对他家容儿的“教育”,鲜少辩驳或是还嘴,偶尔还颔首应着是,至于在受完“教育”后,行动上到底做得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郁容也就是念一下。三两句能说通的,还叫什么“鼠腹鸡肠”?“看兄长刚是想出门?”叨叨了几句后,他转移话题问道。聂昕之答:“接容儿回家。”郁容闻言失笑:“我又不会跑掉,还有人随身保护,也不怕遇到什么意外的。”聂昕之回:“给容儿的礼物,业已制成。”郁容有些不解:“近来好像没什么节日,怎么突然想送礼物?”聂昕之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容儿可要一试?”试?听起来是用的东西咯?想到这男人时常送些出人意表的东西作礼物,郁容默默做起了心理建设,面上露出笑意:“在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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