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神情憔悴,她握住步茸的手:“我跟胭脂换位置,你等我一下。”“好。”步茸摸了摸自己嘴角,这几天上火,两边生了口疮,此刻总算少了件看不顺眼的事。郑思攥着拳头走向乔元明,她从来没有比现在还要清醒过。原本乔元明还沉浸在要被困死山隐村的绝望中,这边又瞒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有妇之夫怎么了!谁规定有老婆就不能找情人?”吴灵儿就在乔元明对面,小声警告:“别说了,老乔。”郑思红着眼睛,浑身发软:“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让我作为高利贷的担保人是别有用心么。”吴灵儿和胭脂以及探灵组的鲁筝都震惊在原地,他们根本不知道还闹过这幺蛾子。乔元明二流子挑眉:“反正大家都没命了,正好啊,你作为高利贷的担保人也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了。”郑思反常的静默。要不是登山绳和妇女们需要看着。探灵组的同事估计会过来安慰这个凄惨的女孩。他们攥着绳子,拉紧妇女,只能口头上重复着大多没用的话。郑思笑笑:“老天还没瞎眼,至少给了我看清楚畜生的机会。”“你这个贱女人说谁是——”啪啪啪啪。郑思用了身体全部力气,仰手给了吹鼻子瞪眼的乔元明四巴掌,在寂静之地像炸开的鞭炮。乔元明被打懵了,几秒钟过后,他扯住郑思的衣领:“你他妈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着嘶嚎,郑思一根一根捏断了乔元明的手指。她退后几步,抚平皱巴巴的领口。“我不是这群妇女,她们被禁锢思想、残害身心、逼迫接受疼痛的缠足,压榨光女性身上的每一滴血。”郑思满脸都是泪,痛恨自己识人不清,“我受过北国的高等教育,上过大学,精神自由,理想崇高,知道男女平等,懂得反抗,更不会成为男人的附属品。”爱让她歪曲判断,变成了枷锁。哭,也并非委屈,是清醒后的庆幸。郑思掏出电击棒,打开开关,乍现噼里啪啦的滋滋声。几人见大事不好,赶紧伸手阻止。乔元明也后怕的往回躲。嘴里嘟念着“郑思疯了”。“怕什么?反正你也要死了,死在山隐村不如死在我手里,让我发发恨。”郑思怒极,却压着声音,自始至终都在克制情绪,没有撒泼没有破口大骂,她知道外面有个比她更无辜的女人。手持电棍,没有丝毫犹豫地敲在乔元明后背。然后就听见比刚才还要大的惨叫,烫伤让他撕心裂肺,一瞬间的痛苦差点跪下。就在此时。神庙前供奉的牌位突然接连倒塌。“哪里来的风?”沈邵言望过去。鲁筝用不太大的声音回答他:“没有风。”下一秒,无数鬼火团着白光聚集在周围,照得整个地方亮如白昼。还没等大家从异象中回过神。乔元明突然多动症,跟神经病似的开始在地上打滚,眼睛瞪大,表情愈发恐惧,像榨干人气的僵尸,只会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鲁筝最先发现:“他舌头没了……”步茸旁观了很久,冷不丁开口:“是被融化的。”沈邵言听闻,举着煤油灯一照。乔元明整个口腔黑乎乎,没有血迹,完全被烧焦了还在往外冒烟,人又死不了,叫也叫不出来。沈邵言下意识啐道:“我——”话都没来得及说,嘴里就被步茸塞进一双袜子,堵住了那句“我靠”。步茸收回手,声音微乎其微,却足以让其他人听到:“你们猜,在佛神庙前大声喧哗,忘乎所以,算不算对神明没有敬畏之心。”胭脂表情凝重:“我觉得,算。”吴灵儿思绪混乱:“那现在岂不是更加确定论坛里百分之八十正确率的主规则‘忌说吉祥话,不入佛神庙’是假的么?”鲁筝后怕:“如果大家信以为真,不敬畏神明,直接团灭啊!”郑思没有后顾之忧,她主动请缨:“把妇女送到庙里,我先进。”“你确定要试吗?”步茸突然开口,指指地上,“乔叔叔还活着。”郑思昂首:“这种祸害,我不想让他试成功以后侥幸逃脱。”她和步茸走在前面,勒紧登山绳子。那股吟唱越来越清晰,从盘旋的庙宇之上以无形的姿态游走在众人身边。乔元明受到影响更深,他佝偻着腰,张着大嘴,灵魂好似已经跑丢了。步茸扭头,冲大家微微颔首。他们收到信号,抽走八位妇女攥住的登山绳,潜移默化中,这一行的人主心骨已经变成了年仅17岁的小姑娘。没有夹紧的队伍,妇女们失去制约被吟唱吸引,跌跌撞撞往里面冲。踏入门槛的一瞬间,绕着神龛的鬼火包裹住‘擅闯者’,吟唱从悲鸣哀伤变得尖锐凄厉,破庙里隐约出现无数个虚晃而过的人影,挤满了整个空间。“好重的阴气。”步茸打了个喷嚏。第18章 本来还站在他们面前的那八位妇女被鬼火点燃,如同烧柴火般噼里啪啦作响,没多久四分五裂地炸开,身体向外喷涌出五彩斑斓的纸条,周围回归到以往的平静,处于一个无光的环境里。——眼前的刺激沦为黑暗。鲁筝连连往后退,作为医生见过大场面,曾经不止一次手术过,但这次他心理素质再好也抵不过八人开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