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伶望向对面的车,那辆车的车窗都做了防窥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她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孙伶看一眼腕表,严声叮嘱道:“今晚上是海报拍摄,别迟到。”顾千点头,抬脚走到银车旁,伸手拉开车门。薄彦坐在后座,两条长腿交叠,狭长眸子里的淡漠还没完全沉下去,微微侧头望着车门外的顾千。他抱过身侧座位上的玫瑰花,黑沉的眼眸里染上浅浅笑意:“薄夫人杀青快乐。”顾千的视线从含笑的面容上缓缓流连至那一束玫瑰上,那股让他捉摸不透的情愫随之升腾而上。他握了下手心,垂着眸子坐进去,拉上门,“谢谢。”等孙伶的白车从车前开过,银车才缓缓驶离原地。薄彦把那束玫瑰放顾千怀里,双手抱臂侧过身,肩膀抵着柔软的车椅靠背。眼帘微掀着,有几分漫不经心沉在眼底,“两个月不见,薄夫人对我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淡?”“让我很是失望啊。”顾千指尖不经意的用力捏住花束包装,眸底的流光乱晃,“不是前天才见过。”看着顾千明显不自在的侧脸,薄彦倏然轻笑一声,额头轻轻靠上椅背。顾千感受着持续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车内沉默了许久。薄彦保持着姿势没有变化,顾千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动了下僵直的身子,迅速回头看一眼安静下来的。一回头,薄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半张脸贴着皮质靠背,眼底那一片阴影不知是光打下的暗影还是劳累过后留下的乌青。顾千弯腰把花束放在脚边,起身时鬼使神差般的看向薄彦,细细的打量起他来。薄彦经常会抽空去剧组看他。两人最近一次见面,是在前天。历经了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只在他的房车里待了一个晚上。那天晚上顾千还有最后一场夜戏。薄彦离开的那天早上,顾千心慌的厉害,拍摄时格外不在状态。在私下对过无数遍的戏,一开机,顾千总能接二连三的出错。就连脾气出了名的好的跟组监制到最后也黑了脸。孙伶也在补妆时小声提醒了他几句。顾千却什么都听不进去,目光远远的望向站在人群外的。薄彦就静静的看着他一遍遍的演绎着角色的经历。许是与之间存有无形的牵绊。薄彦只是站在那里,顾千就能莫名的感觉到安心。等导演的结束声落下,顾千再回头,薄彦已经离开了。只在他的床头留下了一张纸条。市见。薄彦虽然面上看起来冷漠高冷不亲人,但是他总能在顾千面前不经意的显露出冰冷面容下的细心。像是故意的光线逐渐暗淡,银车驶入地下车库,稳稳的停下。驾驶座上的小张回头:“顾先生,到了。”顾千恍然回神,轻轻点头,“好。”说完,收回视线,挪开脚边的花准备推门下车。手腕上倏然圈上一道不轻不重却刚好能阻止他的力度。“今天要拍到很晚吗?”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模糊的沙哑。梳的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些许凌乱的垂落下来,发梢恰好挂在密长的睫毛上。微抬的眼帘下还浮着几分朦胧睡意。顾千撇开眼,不自在的收了下手,“不知道。”薄彦捏了下发酸的眉心:“回家吗?”“如果拍完已经很晚了的话,就住在公司,不回去了。”话音落下,薄彦揉眉心的动作顿住,紧皱的眉心没有被揉开,微掀的眸子黑沉得见不到底。似乎对顾千的决定不太满意。顾千不喜欢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看明白薄彦的情绪后,逆反心一瞬间被牵引而起。“倒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之前就经常住公司。”“不信你可以问孙伶。”他扯开手腕上的手,一边说着一边关上了门,“你先回去吧,晚上不用给我留灯。”薄彦眼睁睁的看着人走远。震天的关门声仿佛是的反抗。不耐的闭了闭眼,撑着坐垫坐直身子,下巴微仰,后脑抵在靠背上,脑子里混乱像是一团扯紧了的乱死结。车内时不时能听见沉重不耐的叹息声。驾驶座上的小张坐立难安。自从他见到顾先生以来,这小两口就一直在吵架。“小张。”正悄悄放松的小张瞬间挺直背脊,“在!”薄彦睁开眼望向后视镜。小张竟然从那双平日里露不出半分情绪的眸子里瞧出了些不解?平静的话语里卷着明显的疑惑。“我刚才有说错什么吗?”小张:?“啊?”小张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薄彦垂下了眼帘,一手降下车窗,一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从内袋里摸出烟盒,熟稔的抽出一根烟放嘴里叼着,点燃。后视镜里,矜冷的面容被烟雾模糊。混沌的大脑终于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清醒过来。薄彦瞥一眼后视镜里冥思苦想中的小张,无声的扯了下嘴角。顾千这种性子,只能让他自己主动的翻出肚皮来。“算了,你想不明白的。”小张猛地松了口气。火星子燃到一半,薄彦把烟头拿在手里,烟灰倏然落了一腿。“烟灰缸。”小张赶紧把落了灰的烟灰缸翻出来,擦干净后才递过去。薄彦摁灭烟头,眼底晦暗不明:“回去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