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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狗儿们喂了食,卓琅一直絮叨个不停。“殿下已经处罚了那几个害你的女人,被挑去了脚筋逐出王廷了。干出危害皇族子嗣的下作之事,她们族里的人也不敢再收留她们了。也算给你出了口恶气。”“哦。”孟清漓应了一下,不是太关心这个话题。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孟清漓问道:“玉齐儿是谁呀?”卓琅有点惊讶;“你不知道?玉齐儿是呼尔赤殿下的母妃呀!”“啊……”孟清漓有点愣神。“玉齐儿在殿下四岁的时候,为了保护殿下,被狼群咬死了……听说是头白狼。殿下长大了总想猎到它为他母妃报仇,但那家伙狡猾得很,总是避开殿下。”“这次可好了,让殿下猎到了白狼,虽然不可能是害死他母妃的那只了,不过怎么说也算是报了仇,难怪殿下那么高兴呢!”“嗯……”孟清漓有点神游天外了。怪不得呼尔赤那么紧张呢。是不是,自己让他想起了他的母妃……孟清漓摇了摇头,他想什么关自己什么事。便去帮卓琅整理起羊皮来。卓琅家的羊养得特别好,做出来的皮草厚实,毛色光亮,泛着珍珠白。卓琅似乎想到什么:“我说烟萝,这些皮草是上等货色,拿去给殿下做个披风吧,你做的殿下一定喜欢。”孟清漓脸一红,做衣服之类的不是女人才干的活么。“我才不要给他做衣服。”回到王帐里,呼尔赤已经在那了。见了孟清漓进来,便招呼他过来。呼尔赤让他坐下,握起他的脚,给他套上了毛茸茸的套子。“这是什么?”孟清漓弯下身子摸摸,问道。“用那白狼皮做的狼皮筒子。”呼尔赤看了看,很是满意。“特地吩咐人给你做的,看来很合适。”孟清漓想起刚才自己不愿给呼尔赤做披风,倒是呼尔赤给先给他做了脚套。孟清漓笑摸着狼皮筒子,笑了起来。呼尔赤在一旁倒是看呆了。认识孟清漓那么久,第一次看到他笑。微微上钩的唇角,水色的眼睛弯起漂亮的弧度,眼神流转,竟像天池湖泊中的水,一汪碧绿,满是春意。呼尔赤将孟清漓抱起来。“烟萝……”温热的气息喷在孟清漓的脖子上,痒痒的。孟清漓想了想。“清漓。”“嗯?”呼尔赤没反应过来。“叫我清漓。”呼尔赤轻唤了声:“清漓”。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身躯一抖。呼尔赤欢喜得紧,清漓清漓地叫。孟清漓也觉得自己整天为了男人女人的事伤春悲秋的,越发矫情,便决定顺心而为。那一声声清漓,就像叫到了他心坎里去了似的。14转眼又过了几月,清漓的肚子越发大了。呼尔赤对孟清漓的宠爱无人不知。孟清漓为人低调,不摆架子,待人又好。大家都希望她能诞下金褐双瞳的男嗣,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匈奴的王妃。严寒的冬季过去,积雪融化,草原上开始生机焕发。呼尔赤和孟清漓的感情渐深,便答应开春后就将不愿意留下的红帐姐妹送回天朝去。临行的时候孟清漓去送晨衣她们。晨衣没说什么,只是态度淡然。看了看孟清漓的肚子,便撇过脸去。交待了两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孟清漓知道晨衣是看不起自己的,毕竟苏烟萝是天朝人,现在竟然为匈奴皇室孕育子嗣,在天朝礼法看来,就是车裂弃市也难赎其罪。晨衣临行时的眼神像一块重石,压得孟清漓有点喘不过气。呼尔赤看出清漓的心思,没说太多,只是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背。“开春了,再过两天就是春赛,热闹得很。到时候你去瞧瞧,心情便会好。”“嗯。”清漓点点头。春赛是匈奴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男性的比赛有传统的摔跤、赛马、长跑抢杆等,女性的节目也多,剪羊毛什么的。各大家族都将族里最有实力的勇士推出,夺得头筹便是至高无上的光荣。春赛不分尊卑等级,王室成员也参赛。孟清漓看着呼尔赤在擂台上将对手一个一个地撩倒,欢呼声震天。呼尔赤平时话不多,偏偏摔跤的时候就满口脏话,让孟清漓想起了初次见面的情景,想起当时呼尔赤的口没遮拦,险些让他气个半死。呼尔赤是匈奴未来的王,不仅是他的血统让别人敬畏。他的才略、手段、能力,才是他收服人心的利器。伦葛朗族在今年春赛中首胜,毫无疑问。呼尔赤拿到了象征冠军的七彩翎羽,传说是从神兽凤凰身上摘下的,很是珍贵。呼尔赤将孟清漓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说:“清漓,把这给你做成帽子。”让其他的妃子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晚上照例是盛大的庆典。男人们哼起了天韵。那是一种只有两个声调的古老曲调。到了现代几乎失传,已经被列为世界文化保护遗产。能在这里听到如此纯正的天韵,孟清漓感慨良多,一时间竟有些痴了。15可惜春赛的喜庆气氛并未能持续太久。卧病在床半年的匈奴王,终究没能抵挡住病魔的蚕食。本以为挨过了塞外严寒的冬季,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枭雄能至少多撑一年。在隆重的送葬仪式过后,逝去的王者被马车拉去草原深处。在那里等待他的,是草原上的狼群。这是塞外模式的天葬,与西藏的有所不同。由于孟清漓还未有正式身份,未能进入主殿。他远远地看着身着素衣跪在先父陵前的呼尔赤。即使是父亲过世,呼尔赤冷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悲伤。许多大臣皆说,此为王者风范。孟清漓却为此感到悲哀。终是不忍心看下去,便早早回了房。是夜。他与呼尔赤已多日未见。待到清漓半夜醒来时,却发现床边有个人影。孟清漓轻叹口气,披衣坐起。将一旁的灯拨亮。取下了呼尔赤手中握着的东西。那是他父亲一直使用的佩刀。朴素、坚韧、锐不可当。可惜佩刀依在,人面无存。孟清漓替呼尔赤解下披风,轻说了句:“晚了,该睡了。”声音安定而亲和。就像春风化雨,抚过伤痕,却引起了堆积于心中的剧痛。呼尔赤将头枕在孟清漓的腿上,把脸贴到他肚皮上。孟清漓的手不自觉地想抚摸这个男人的头发。却猛然惊觉自己异样的感情,犹豫着停在半空。这时,看不见表情的男人的身子微微抽搐起来。孟清漓感到肚皮冰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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