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廷灏强大的内力一震,宋越承受不住,生生被弹飞出去,跌落在地上。看到爱人被自己所伤,赵廷灏目眦尽裂,冲上前想将宋越扶起。未等赵廷灏近身,宋越鱼贯而起,操起了一旁金制的烛台,将上面插着的龙凤双烛甩掉,露出尖长的刺针。两人对峙着,宋越的嘴中溢出鲜血。赵廷灏的眼神逐渐冰冷。“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便来吧……”说罢便卸去了内功,静静地站在宋越之前。宋越狠扑过去,将赵廷灏撞倒在地,将那烛台倒握手中,针尖毫不留情地便往赵廷灏左肩刺去。赵廷灏闷哼一声,冷汗从额边滑落。门外的侍卫被屋内过于异常的声音惊动,不得已闯了进来。打开门之后竟然发现宋越趴坐在皇帝身上,而且还手持凶器意图弑君。数十把利剑瞬时架上宋越的脖子。宋越面不改色,仍是死死地盯着赵廷灏。赵廷灏下令道:“全部给我退出去。”侍卫长神色有渝,有点搞不清状况,亦不敢贸然退下。“我叫你们滚阿!没听到吗?”赵廷灏发出雷霆怒吼,众侍卫哑然,只得潸然退下。赵廷灏握住尚露在体外的刺针,“再进深一点,就是心脏了。”握着针尖的手微微用力。“如果得不到你,还不如死在你手上。”宋越一惊,便将针尖抽拔出来。不出片刻,鲜血便染红了赵廷灏的衣襟。宋越将烛台丢至一旁。烛台触地滚动,在地上擦出刺耳的轱辘声宋越俯视赵廷灏,扯起他的前襟。“为什么?”宋越终于说话。赵廷灏凄然笑道:“你是在问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爱你?为什么骗你?为什么执着于你?”宋越握着衣襟的十指泛白。“为什么和匈奴勾结,为什么割让幽云十六州?为什么!!!”宋越大吼道。赵廷灏眼神一黯,“你已经知道了,事已至此,我还有何话好说?”宋越痛心道:“我可以原谅欺骗,可以原谅一切。但是,你让我如何面对那些塞外保家卫国的将士?如何面对无数九泉之下的英灵?”“多少军中兄弟在塞外浴血奋战,只为守住那片土地!你呢!竟然为了一己私欲,便将那生命和血肉换来的东西拱手让人!你叫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没有眼泪,只有沙哑的嘶吼。鲜血渗出了衣襟,染上了宋越的手。被宋越的动作牵动到了伤口,赵廷灏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血丝。“没错,我是自私。我本来就不要当什么皇帝,咳咳,当皇帝有什么好的,不爱你的人还是不爱……”“不要再说这些!”宋越一拳砸在离赵廷灏脸边不远的地上,指关节处一片血红。两人就像两头受伤的野兽,喘息着,无言地相看着。良久之后,宋越渐渐冷静下来,他苦笑道:“罢罢,覆水难收,这罪因我而起,自然也由我来还。”“除去割地的事,你在皇帝这个位置上,远比赵宝成贤明得多。你是天生的王者,便用你以后的龚来偿还好了……”赵廷灏抓住宋越的手腕。“那你呢?你要去哪?”“我?随便去哪,或许可以当个军护,在塞外终此一生罢……”赵廷灏眼中布满血丝。将宋越拉将下来,不顾疼痛,将他压在自己胸前。“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不可以……”宋越没有挣扎,只是声音依旧清冷。“没有什么不可以。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觉得我们还能够若无其事地在一起?”赵廷灏握住宋越的双肩。“不会的,我不会让你走的。这天下都是我的,你还能到哪里去?”宋越冷笑一声,没有答话。赵廷灏忽然发现宋越神色不对,即刻点住了他的周身大穴。“你疯了,你竟然自断经脉!”宋越嘴角涌出的鲜血越来越多。赵廷灏怕极,颤巍巍地伸手去擦宋越嘴角溢出的血。可那血就像怎么也止不住似的,越流越多。赵廷灏抱着宋越支起身体,将宋越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猩红已经模糊了两人的容颜。泪在赵廷灏脸上滑下,在血污中冲出两道白线。“宋越,在你心中,社稷天下总排在第一,我认了。”赵廷灏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宋越的红发。但奈何手上均是血污,只能弄得越来越糟糕,越来越狼狈。“后来,你心中多了个孟清漓,排第二,我也认了。”赵廷灏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我问你,第三位,你心中的第三位,可曾有过我?”声音颤抖。这样脆弱的赵廷灏,连宋越都没有见过。一时间,宋越也呆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宋越一如死水般的眼神,赵廷灏未等他回答,竟也自暴自弃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赵廷灏猛然推开宋越狂笑着站了起来。“原来这出戏,只有我一个人在演,回头一看,都是空的,都是空的!哈哈——”赵廷灏捂着胸口,颠簸至龙案边,取出天朝的传国玉玺。“没错,宋越,我自私,我骗了你,我是卖国贼,我串通匈奴出卖国土,只为得到你,只为我这一己私欲!”赵廷灏的眼神濒临疯狂。“其实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你终究会走。只是我一直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幻象之中,一直骗自己……一直骗自己说,你可能会有那么一点在意我……”赵廷灏将那玉玺甩开。沉重的玉石撞在地上,雕刻的精美龙头应声而断,将神智有点游离的宋越惊醒。看到象征天朝皇权的玉玺崩断,宋越大惊。他扑过去本想补救,但为时已晚。赵廷灏发狂般地将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事物落地发出的铿锵巨响,震得人心惊。正在僵持的一刻,屋外忽然传来传令兵的急报。本来那传令兵是不能进入内宫传报的,但由于事情紧急,关系到千万条生命,等了许久还等不到皇帝召见的音讯,那传令兵也只好冒着被砍头的危险闯入禁宫,只为求得一纸圣谕。屋外也是一阵混乱,是那传令兵闯宫引起的骚动。“皇上,山东一带洪水泛滥,近十个郡县被淹,死伤无数。望皇上调发军令抗洪,帪发粮草,以救万民于水火啊!!”未见屋内有回音,那传令兵不顾被禁卫士兵按倒在地,仍不死心地一遍遍地叫嚷。屋外混乱,屋内狼狈。宋越本想离去,但奈何竟遇到这事。见赵廷灏被自己逼成这样,看起来便无心于政事,可那数万灾民的性命,又如何是好。“皇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