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车门打开,一条长腿迈了出来,然后景渊站在了景荣他们面前,年轻的、完好无损的。景渊比景荣大五岁,个子比景荣矮一点,但模样却精致许多:剑眉飞拔、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薄如线,在他的左边嘴角下方落了一颗极其细小的朱砂痣,如同被针尖戳出的血珠,平添了几分艳色。景渊长得很好看,跟容怀书的雌雄难辨不一样,他是公子如玉。景渊面无表情的时候有高岭之花的姿态,但是一笑起来,那颗朱砂痣仿佛都活了,画出一片妩媚——这也是景渊从懂事开始就不苟言笑的原因,到如今,面瘫的技能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爸,妈,景荣。”景渊在家人面前,却从不吝啬笑容。“回来就好。”薛母高兴地抱了抱景渊,然后递给司机一个红包,景父帮忙把后备箱的行李提出来。“哥。”景荣轻声叫了一声,走过去紧紧抱住了景渊。景渊惊讶了一下景荣的热情,随即笑开。他拍拍景荣的背:“长结实了不少啊。”景荣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才松开景渊,笑着点头:“嗯,跟爸练了些拳脚。走,给你看看咱林场的新面貌。”景荣带着景渊进屋,黑虎从林子里撒欢跑出来,围着景渊晃尾巴,直到景渊伸手摸摸它的脑袋才消停。“咦?这是……要做什么?”景渊一到院子跟前,就看到了开辟出来的那片烤炉院子,草地平整铺着砖路,几个砖头磊的架座上都分别顶着一个巨大的油桶,油桶中间还有提手,不知道是干嘛用的。景荣嘿嘿一笑,带着景渊走过去,打开了一个油桶。里面崭新的铁网和上般部分的挂钩跃然眼前,景渊一下明白了过来。“烤箱?”“嗯。”景荣说道:“江城木材有几个大头供应商,我们家一直被排挤着。索性就用地皮来做点生意。这个,废物利用,聪明吧。”“你得意什么啊?”薛母这时候走了过来,拉着景渊就笑开:“这些都是印漓想的主意,都用的林场里的闲置东西弄的。还有这个,我这秋英花的胸针,也是印漓做的,好看吧。”景渊笑着点头:“好看……印漓是谁?”景荣:“我朋友。”薛母:“我儿子。”景渊:“……啊?”景荣无奈笑了,带着景渊回客厅坐下,又拿了被薛母框起来放茶水柜上的照片,指着印漓说道:“这个,我同学,被妈给强行认了干儿子。”景渊闻言笑了,点头道:“长得挺乖巧的,有空得见一见我这干弟弟。”“我生日的时候就请他来玩。”景荣跟景渊保证道:“你一定会喜欢他的。”“嗯。说起来,你生日想要什么,十九岁可是要过大生的。”江城习俗,男过九女过整。景荣耸耸肩:“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啊。”景渊挑眉:“你去年说,生日的时候想要音响来着,不要了?”景荣眨眨眼,他是今年夏天重生的,去年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记忆,他哪里还记得。景荣立刻开始傻笑:“男大十八变,而且现在我也不喜欢那些东西了,真要给我买礼物的话,就买一副手套吧。”景渊看着景荣好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景荣肩膀:“长大了啊你。”景荣但笑不语。上一世混账了一辈子,尝尽了苦果,他再不长大,这一世也算白活了。第24章 荣生日快乐。印漓很兴奋,他给景家人准备了一个‘惊喜’,然而他大喘着气骑着车进了林场后,却发现院子里只有围着他摇尾巴的黑虎在。印漓高昂的情绪一下打了个转,掉了半血。印漓放好车,蹲在院子里抱着黑虎的脑袋暖手,不高兴地跟黑虎嘀咕:“景荣他们去哪儿了?”“汪!”“你听得懂我说话?”“汪!”“你是妖怪吧!”“汪!”“……哎。”我好无聊。“噗。”一声嗤笑打断了印漓。印漓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转身站得笔直,本来想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然而在看到身后的人的时候,笑容僵在了脸上。离印漓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高个青年,青年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打扮,高领毛衣堆到了下巴,袖子挽到了手肘,手里提着一个油漆桶。他的头发微长,不过比印漓的短,发质很黑。印漓无法描述他的模样,他只看到青年在微笑,看到那颗如血艳红的细小朱砂痣。印漓见到容怀书的时候,觉得他看到了妖精,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天使。景渊对这种反应已经习惯,并且印漓这样坦率的发呆,倒不会让景渊反感。“你是印漓吧?”景渊走过去,对印漓说道:“我叫景渊,是景荣的哥哥。”印漓回过神来,他记得是听过这个名字:“你好,我叫印漓,是景荣的同学。”“也是我妈的干儿子。”景渊失笑:“你的事情景荣都跟我说了,这段时间谢谢你帮忙。你要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哥就行了。”“哦,好。”印漓笑了笑,看着景渊手里的油漆桶问道:“你是要做什么?要我帮忙吗?”景渊也没跟印漓客气:“我去给你做的那些烤炉刷上编号,一起来吧,我再给你拿个刷子。”“好。”干活的时候,景渊告诉了印漓其他人的出去,原来都在林场干活。刷漆号不是个苦力活,本来只有几个油漆桶,很快就做完了。两人回到院子,景渊倒了热水给两人洗手,又给印漓和自己倒了喝的水,才问印漓道:“你是来参加明天景荣生日的吗?”“啊?”印漓愕然:“明天是景荣的生日?”景渊也愣了一下:“景荣还没告诉你吗?”印漓摇摇头,表情有些他自己都还没察觉到的失落:“我今天是有点事来的……”“那可赶巧,你们也是有缘。”景渊笑道,果然,印漓闻言立刻露出了笑容。嗯,傻小孩一个。景渊给印漓下了结论。中午的时候,薛母跟景荣、景父都先后陆续回来了,景荣老远见到印漓,笑得牙齿都反光。“印漓!你来啦,我才说要给你打电话呢。过年过得好吗?明天我生日,下午我们去采买蔬菜,明天来做我们烧烤场的第一批客人。你想要吃什么,别跟我客气。在这里多住几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包你满意。”景荣人一走近,连珠炮似地跟印漓说个没完,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印漓本来还有些气景荣不告诉他生日,但一见景荣,什么气都没了。“行啦,您先去洗洗吧。”只穿了一件薄长t,手里还提着砍砖刀和水泥桶,灰头土脸的。配上那傻兮兮的笑容,啧,更傻了。“哦,好,你坐会。”景荣以最快速度把自己洗干净、换了衣裳,这时候薛母的饭菜也上桌了。吃完美美一顿午饭,印漓说了今天来的目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