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蘖默默松口气,方才惊悚的哭泣声让他整个人都不太好,险些真的离开这个世界。这王子来的也算是时候。这般想着,林蘖把谢书寒扒拉过来挽起人的胳膊,故作扭捏道:“天色不早,陛下也累了,诸位大人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嘶。”原本激情开麦的臣子们身上像过电一样,僵硬的一帧一帧转头,无言看着桌案旁腻歪的帝傅。林蘖死亡微笑:“怎么?”你们有什么意见吗?“臣等先行告退。”众人仓皇摇头,赶忙弯腰行礼,暗中瞪一眼坏事的北宸王子,郁闷离开。厅中彻底安静,林蘖看向北宸一行,却见狄达赞许的给他抛个眼神。兀然,林蘖感觉被搂在腰间的手骤然一紧,帝王凑到他耳边,声音阴冷又柔情,“看他做甚?”谢书寒道:“雪鸢一看他,我就想把那王子的眼睛挖下来。”“你敢。”耳尖一片温热,林蘖头向外瞥,“…起码现在不行。”谢书寒有些遗憾:“好吧。”“咳咳!”一旁,狄达轻咳两声,顶着到中原帝王不悦的锋芒,硬着头皮道:“中原王,我使有些要事禀明,不知可否…”狄达的话成功让林蘖回过神来,他暗骂一声,挣脱帝王的怀抱,垂眸道:“陛下公务缠身,臣…妾先下去吧。”说到这一句时,美人死死咬紧牙关。罢了,稍稍忍一忍……靠,忍不了一点!美人连礼数都没有行便转身,骤然又被谢书寒拉住手。“等一下。”林蘖回身,低声警告他:“陛下可还有事?”谢书寒桃花眼含笑,情不自禁勾勾人的手心,“先去休息,朕很快就去陪你。”谁要你陪?美人恶狠狠瞪他一眼,矜傲的收手,转身离去。-----------真是够了。林蘖合衣躺在床上,心情烦躁的翻来覆去,将里里外外复盘多次,也没想明白为何数次对这个前世百般折磨他的家伙心软多次。他他妈的还比谢书寒大五岁!“林雪鸢,真是个没出息的!”林蘖闭上眼,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那人的确心生了些道不明的情愫。也不对,这狗东西这么会装,谁知道这每日殷切诉说的情谊会不会是下一个陷阱?林蘖当年就栽过一回,代价惨重。“记忆。”这一世的记忆兴许能告诉他答案。林蘖忽然心念一动,指尖在虚空的归位按钮上停滞许久。须臾,他收回手:“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寝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书寒轻轻打开门,见榻上的美人正倚着愣神。“怎么还不睡?”谢书寒褪下外衫,一个箭步凑到人的面前,语气中带些期待:“可是在等我?”“说什么屁话呢。”林蘖一怔,猛地向外扒拉他:“怪热的,滚你自己的屋子去。”谢书寒才不管这轻飘飘的拒绝,哼哼卿卿道:“到了午夜就凉了,咱们在一块不冷。”像是生怕美人真的要赶他走,谢书寒迅速扯开话题,“方才那王子把赃物送到南启去,没一会人就急急匆匆过来,吵得不可开交,倒是看了一出好戏。”“哦?”林蘖来点兴趣,“最后呢?”谢书寒笑笑:“颇为友好的洽谈,暂且得到些认同感。”“友好”吗?林蘖迟疑片刻,一猜那场景就够乱的。“对了,明日的围猎,雪鸢要参加吗?”谢书寒突然开口,声音难掩兴奋:“要不要跟我比一场?”百官皆知,太傅不仅才谋出众,在骑射方面更是出神入化,先帝没少在秋山围猎中对其大肆赞扬。悠悠少年,鲜衣怒马,在梭梭林中疾驰而过,谢书寒一想到那场面,都觉得周边任何人皆黯然失色。林蘖的少年时谢书寒没有见过。他想看看。林蘖微怔,继而调侃道:“那你可得给我找匹好马。”他同意了!谢书寒眼睛亮起来,“自然,一言为定。”“…手撒开!”林蘖撇开人向里躺下:“晚上安分点,快休息吧。”“!”谢书寒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捏捏自己的右脸。很痛,不是做梦。谢书寒欢喜的心脏要炸开,耶耶身后的尾巴翘上了天。“好好,我很安分,超安分的的!”安分个屁!清晨,林蘖是被热醒的,谢书寒那么大一只,像个八爪鱼一样不撒手,真是疯了才答应他留下来。谢书寒讨好笑笑,拉着人起身,亲自服侍林蘖穿衣。耶耶大言不惭道:“雪鸢,还是昨夜太冷,我下意识就……”林蘖任由谢书寒给他束发,闻言嘴角抽搐:“下次自己盖个被子。”好耶,他没赶人。帝王一口答应,整个人都沉浸在愉悦当中,这份美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出门上马。在一众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帝王驾马行至林蘖跟前,学着那些不着调的世家公子,浮夸的吹个口哨,见美人目光看来,谢书寒睥睨的抬抬头:“林小公子,受教。”小公子?林蘖有些发笑,却见帝王一身黑色劲装,风稍稍吹起几缕发丝,笑容热烈肆意,很高傲,也很…耀眼。莫名,林蘖的手微颤。此时狩猎已然开始,周边皆是马蹄声和猎物的嘶吼。帝王的神情成功激起了林蘖的好胜心。“受教。”林蘖牵着马绳向西走几步,“陛下,晚些见…可别让我失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