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比95好,95无托太不人性了。”“巷战的话,95还是不错的……”“别嚷了。保持频道清洁。”这一次行动的领队齐桓出声了,“目标快要越过边界了。”频道里立刻安静了。树枝随着风摇曳,发出细碎的沙沙响,时有晨鸟啼啭。藏身在灌木里的这一小队人马,已是在此悄无声息地潜伏了近十七个小时。几分钟后,齐桓打了个手势,其他的老A们也先后打出同样的手势……枪声陡然爆起。每一枚子弹都对准了毒-贩们的头部。苑望趴在厚深的草叶里,手指稳定地一次又一次扣在了扳机上。一分钟过后,枪弹声悉数平息。“林枭全歼。”齐桓的声音再度在频道里响起,“准备收队。”——对A大队来说,这就是一次最为常规性的任务。直升机上,绷了快一天一夜的老A队员们,总算能放松一下精神,喝水的喝水、吃东西的吃东西,三三两两还有人在闲谈。“二仙,你这趟回老家,有没有带什么土特产啊?”正坐在苑望对面的吴哲问道。“带是带了……”苑望这才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些吃的东西。给忘在了副营长那了。”“你回你老部队了?”苑望答道:“顺路看看。”说着,扫视了机舱里的众战友,“成才和三多这回没来?”齐桓回着话:“留在基地帮队长训南瓜!”苑望有些讶异:“他们?”吴哲笑了:“菜刀这回死活不愿再充黑脸,就让我们几个抽签上……三多和成才的手气不太好。”训南瓜恰巧是在请了探亲假后的事情了,所以苑望到现在才知道消息。“我还以为今年没有选拔。”齐桓说:“大队人员不足,年年都要选新人,每回留下来的太少了。”吴哲吐槽了句:“就凭队长那暴君手段,还有人愿意留下,简直是奇迹了。”“你还不是留下了?”听着战友们的交谈,苑望想象了一下成才与许三多训南瓜的模样……有点想象无能。回到基地,苑望意外地遇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他其实不认识那位士官,按照对方的说法,他们曾经都在一个师。苑望在师侦营做连长时,曾经多次给兄弟部队作示范表演什么的,加之他本人在师里也是个名人,那位来受训的士官认识他也不奇怪……甚至看对方激动得脸发红的模样,这还有可能是一位他的崇拜者。不管怎么说,遇到老部队的兵,苑望还是有点小高兴,不过没等他与士官多说两句,便听到许三多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响起:“17与基地官兵攀谈,扣两分。”苑望:“……”便看到编号17名叫彭华的士官黑了脸,眼神里的惊喜退去,隐忍着对许三多的不满与怨气。等许三多与受训官兵们走了,少校转头问向战友:“三多都干了什么,新来的家伙怎么一个个的都恨死了他的模样?”——许三多又不像齐桓那样演惯了黑脸,以他老实到木讷的性子,以及好人脾气,按理说,不至于在短短几天内就招到了一群人的众怒吧?吴哲偷笑:“还不是因为三多太老实了。”苑望更好奇:“怎么说?”齐桓解释:“就他那木疙瘩的样子,队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整天拿着三白眼盯人,再用上要死不活的语气,动不动就扣分……南瓜们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发,当然恨死他了!”“……”联系刚才的一幕,苑望代入到南瓜的角度上试想了一番——唔,对着许三多那万年一号的脸,大概……确实容易产生逆反心理吧。一群老A队员站在高坡上拿望远镜看着训练场上的南瓜们。“二仙,来根烟呗?”苑望看着好几天没见的解昌辉,有些无语:“没带烟。”“又骗人。”解昌辉坏笑,“当我没看到吗,你兜里藏着一包中华呢!”闻言,爱抽烟的几个家伙都凑过来了。“中华?硬壳的,软壳的?”“甭管硬壳还是软壳,都是好烟啊。二仙,给一根。”解昌辉笑说:“别那么小气,二仙,你又不抽烟,留着有啥用?”实在拗不过这帮家伙,苑望只好拿出从副营长那摸来的中华——高城一直戒烟却戒不彻底,他才坏心眼地将烟摸走,原本没打算分给战友的,倒不是他小气,纯粹因为……想留着属于他家副营长的东西。不过,这包烟本身也开封了,留着确实没啥用。干脆每个人散了一根,烟盒也基本空了。“三多,成才,”刚好看到经过的两人,苑望将最后两根烟扔过去,“你们抽吧。”许三多接过烟后又递过来:“我,我不抽烟。”成才也说:“我戒了。”苑望微扬起眉:“这可是副营长……”顿了顿,又改口,“你们连长的烟哦。”许三多立刻笑得咧开了嘴,问:“连长?你看到连长了?”成才也紧盯着少校的脸。苑望点头:“回基地的路上,顺道回了趟师侦营。”“他,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许三多有些激动,显然很牵挂着以前的战友们。“七连的家伙都混得不错。”苑望笑着说,“马小帅提干了,现在是副连长……还有甘小宁,这次没看到他,据说是去进修了,估计再回部队后,就能晋升吧。”许三多显得特别高兴:“那,那就好……”苑望看向同样露出喜色的成才:“草原五班现在可是全师的先进班级,据说每个月都能收到一摞兄弟部队的表扬信。”成才微怔,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也询问了一声:“那连长呢,他现在都好吧?”苑望脸上的笑意不经意地柔和了些许:“副营长还是老样子,每天精神抖擞的。”“喂喂,你们仨这是干什么,”吴哲插嘴,“准备拉帮结派、搞小集体吗?”许三多龇着一口白牙:“我们,我们三个都是一个师的。”“知道你们是一个师的,了不起吗?”齐桓差点没翻白眼,“我们跟你们还是一个大队、一条战壕里的呢!”战友们鸡一嘴、鸭一嘴的,说得好不热闹。苑望笑盈盈地看着大家。这些就是他的战友,是一条战壕里同生共死的兄弟。在严苛的纪律、繁重的训练与危险的任务之外,平常时的相处还是放松自在的,对待彼此,宽容而能相互理解。大雨倾盆,森林里举步维艰。“D1,D1,我是D4,你能听到我吗?”通话器里是南瓜急促紧张的呼叫声。与坐在对面的吴哲对视了一眼,苑望微微张嘴,声音有气无力:“D4……”“D1你在哪?我怎么都看不到你们?”“我……恐怕不能再继续了……”苑望瞥着吴哲忍笑的脸,继续说道,“我中了……流、流弹……D2、D3都失联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