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如果手术室的这扇门打开,迎接她的将是什么消息。因为医生说坐在副驾驶的那位情况比较严重,这句话,给了见月重重一击,让她整颗心仿佛被什么捏住,连呼吸都跟着痛。小舟一言不发站在旁边,看着极度恐惧的见月,想说什么安慰却无从下手,只能沉默的陪着。不过,在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他还顺便联系了尹丽,简单说了下这边的状况。因为单单从肉眼来看,江畔的伤势严重的吓人,尹丽虽然是Omega专业的医生,但她医生方面的人脉很厉害,无论是就读的院校还是同学师姐师兄们,包括教她的老师教授都是国内外一流的顶尖医生,小舟想着,提前说一声,做好一切可能的准备。见月觉得她一秒钟也坐不下去了,整颗心脏要爆开,浑身上下不仅发抖还开始发麻。“小姐,”小舟面色沉着地出声,“我已经联系了尹医生。”这句话给了见月些许安慰,小舟是能猜到她心思的,这家医院是距离车祸地点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不过,城市属于十八线,见月很不放心这里的医疗,现在小舟既然联系了尹丽,她努力克制住战栗的情绪,抬头看他,“你有跟丽丽说……”话没说完,手术室的门开了,见月神经瞬间绷紧,停下口中的话,视线倏地转向走出来的医生。“见小姐……”随着医生的话,见月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她站起身,艰难地发出了一句“在的,医生。”医生跟她简单说了下两位的情况,如她所料,两位的情况都不乐观,需要尽快转到省院让经验更丰富的医生来手术。闻言,见月便看向小舟。小舟立马回道:“尹小姐带了几个专家已经坐上私人飞机在半路上,应该十多分钟后就能到达。”这句话让在场的医生和两名警察面面相觑,最后眼神里都带了不可言说的赞叹,有钱真好。不愧是医生,尹丽这方面确实专业,在接到小舟的电话听了江畔的情况后,她立即联系了C市最权威的几位医生,不仅有骨科、外科、内科,连整容科的专家都有,接着打电话给李琪,用一下她家的私人飞机。尹丽带去的专家和当地医院专家经过简单会谈后,商定了手术事宜。不过在对两位进行面部整容手术时,面目全非的两位让医生陷入困惑。警察在车内并没找到行车记录仪或者其他任何可以证明两人身份的证据,对两位的具体身份目前只能通过从两人衣物里的东西来判断,以此来确定她们的样貌。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见月在警察同志的陪同下进到急诊手术室进行了当面辨认。江畔衣兜里翻出了那张镶嵌在相框里画像,虽然相框被撞击的稀巴烂,还沾上了血迹,庆幸那幅画能看到上面的画像。而“江畔”的衣兜里翻出了带有血的身份证。对于见月来说,她只一眼就认出谁是她爱的那个人,谁是让她恨不得弄死的混蛋。“见小姐,根据她们衣兜里翻出的身份证和画像,是可以证明她们的面貌对吗?”一旁的警察小声确认。手术室的医生也在看着见月,想要从她口中获得确切的答案。见月张嘴正要说不对的时候,却猛然意识到,她说不对是不正确的,如果非要较起真来,那副画像的主人是江畔,而那个身份证的主人是“江畔”,可她能这么说吗,如果这么说的话,江畔的脸就会被整容成画像上她原来的样貌……等等,见月豁然脑中一亮,如果江畔可以恢复她自己的样貌,对她和江畔来说都是件又好又正确的事。下个月江畔就要作为“江畔”的替罪羔羊开庭接受审判,那么,如果,她可以褪去这个肮脏的身份,做回她自己,见月想,这一定是值得喜悦的事。就让“江畔”这个疯子自己来承受自己的罪行吧。念头一旦冒出,见月便点下头,给医生和警察一个确定的答案。从手术室出来,焦急等待的尹丽和李琪慌忙询问里面的情况。李琪要哭似的,“听说她的脸都摔的连亲妈都认不出了。”尹丽啧一声,蹙眉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说着关切问见月到底怎么样了。见月没回答她,因为她这才想起江畔是去机场接赵翠萍他们,这个时间,估计两位等着急了,江畔不仅没准时到达,手机还摔的稀巴烂。她稳了稳心神,顾不上回答李琪和尹丽,便纷纷小舟去接赵翠萍和江庆和。小舟依言照做,他的办事效率一向又准又快,这点见月以及见广涛都非常放心。等腿软的坐到走廊长椅上,见月才稍稍有精力回答尹丽和李琪的问题。“医生说他们会尽力抢救,至于结果,只有等。”她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发颤。尹丽不由手握住见月一只手,安慰道:“你放心,我带来的是我国很有名的几位专家。”见月表情勉强放松了点,哑声道:“丽丽谢谢。”“还有我呢,整容医生是我联系的,”李琪邀功似的,“飞机我家的。”见月哭笑不得,皱皱眉,“知道了,谢谢李大小姐。”说完神情又变得凝重。李琪知道见月很担心,从微微发抖的手就能看出,忍不住握住另一只手,保证似的安慰,“江畔福大命大,我敢说她肯定会没事的,你放心好了。”又说,“就算她摔个断胳膊断腿也别担心,我们有钱,只要她活着,绝对让她恢复到活蹦乱跳。”见月再次给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张张嘴,然后点点头“嗯”了声。江畔的手术进行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手术完成便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一待就是整整两周,这期间,江畔多次发生生命体征不平稳的状态,有两次差点就真的死掉。每一次都让见月胆寒心颤,江畔度过危险,她整个人仿佛跟着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更让她痛苦的是,在面对她爱的江畔出现这种要命的状况,见月不能在医院把担心害怕表现的太明显。因为躺在病床上一次次跟死亡做着斗争的这位是她不认识的江畔。她必须忍着痛,竭力克制住想要哭的冲动,强装冷静地要求医生尽力救这位跟她爱人“江畔”一块坐车的小姐。李琪曾十分好奇地问,“这个叫江小姐的是谁啊?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她?她叫江什么?是江畔的亲戚吗?她们俩怎么发生的车祸?”见月喉咙发堵,哽咽着开口,“我也不知道。”“你不认识她?”李琪仍然一脸好奇。见月哽了哽,“不认识。”尹丽拍下李琪,“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江畔和那位经历了这么大的手术,还在半昏迷中,尤其是这位江小姐还没度过危险期,你这么好奇,等人家醒了亲自问她。”“还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呢。”李琪不假思索的接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