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受限很容易造成心理上的痛苦,江畔也曾担心过她会不会这辈子站不起来了,也曾忧愁她会不会留下什么不可逆的后遗症。别人的24小时可以做很多事,而她的24小时就只能躺在这张床上胡思乱想。江畔看着窗外阳光下一只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猫咪,和旁边撒欢的小狗儿。不能自由活动的罪可算是受够了,江畔想,如果那个心理扭曲极端的家伙永远被困在这种状态下,或许时间久了就会磨掉她那股变态的戾气。虽然,从道德上讲,对不起赵翠萍和江庆和。可是,从法律上讲,江畔认为她是做了件好事。当然,江畔一定会考虑见月的感受,于是说:“我只是说我的想法,决定权在你手上。”见月说:“我没别的顾虑,只是怕损功德。”“功德?”江畔挑了挑眉,抽口烟,“我不信这个。”“那太好了,就听你的,”见月立马爽快答应,“等百年之后,这事也算在你头上,跟我和孩子没半点关系。”江畔:“……??”见月说完在手机那头笑得过分,江畔被她的笑容传染,跟着笑起来,等笑够了,她敛了笑容,问,“你是决定让她瘫痪了?”见月愣了愣,“不是你说的吗?”江畔浅笑,“我只是想,只是提议,决定权在你手上,因为你恨她,你想报复她。”见月沉默,然后说:“其实,我发现我好像没有那么恨她了,也不想再进行什么所谓的报复,像个小朋友一样幼稚。”又说:“我们何必为了一个恶人影响我们的心情和声誉甚至良心,她可以做很多疯狂的恶事,可我们跟她不是一路人,我们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线,至于她,我还是相信恶有恶报的。”江畔笑意放大,“说得好。”见月却多想了,问,“你生气了?”“我为什么生气?”江畔笑意不减,“我是真的觉得你说得很好,还很对,已经往死里整她了,剩下的惩罚就交给律法,我们没必要为了她损自己的功德。”见月眨眨眼,“你怕了?”说着抿嘴一笑,“嗯,没错,为了孩子你也得积点德。”江畔蹙眉,“听听你这话说得,跟我做了什么坏事似的。”见月还是笑,笑着笑着长出一口气,说了句“谢谢你”,这话说得猝不及防,江畔挑挑眉,“为什么谢我?”“你让我体验了复仇的快乐,也体验了放下恨意的轻松,”见月说着拍拍心口,“当然,最重要我善良。”江畔看着视频里傻乎乎的见月,唇角上扬,顿了顿,话题一转,问起见月凭她家的人脉资源,难道不能把开庭的日期确定下来。见月当即明白她的顾虑,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于是给江畔吃了个定心丸,“我已经拜托李继哥了,应该很快就可以确定。”江畔“哇”一声,感叹,“你们有钱人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见月开心,畅想未来,“她做的那些事起码得够她判个十年八年的吧,等判决下来,我立马把你接回来。”江畔眼里带着憧憬的光,不过十年八年怎么行,她那颗“邪恶”的心又升起来了,恶劣的想如果能让那货关上一辈子那应该才算后顾无忧。混蛋,相比较恶人,好人似乎更难当。几天后,李继那边办好了事情,开庭日期确定在了下个月初二,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日期一定下来,见月安心不少,去疗养院跑的次数也少了,现在她已经不想再跟“江畔”演什么让人倒胃口的恩爱戏码。见月没想到,再又过了几天后,眼看着要开庭,疗养院那边却传来消息,“江畔”因康复器械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糟糕状况,导致下半身永久性瘫痪,且失去了知觉。因这个突然的医疗事故,开庭日期自然还得往后延迟。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传来,见月就给江畔打电话问是不是她背地里找人动了机器的手脚让“江畔”瘫痪。听了见月的话,江畔眉头一皱,随即否定,但见月似乎不太信,“真的?”又说,“我不是责怪你,只是觉得有些没想到。”因为根据见月的了解,江畔确实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江畔无奈,“不是我。”顿了下,强调,“不可否认我确实想过,但我更会考虑你的感受。”闻言见月松口气,“我只是,嗯,有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我担心如果你真的做了,这件事会成为别人握在手中的牵制你的把柄,毕竟故意伤害人是违法的。”江畔温和地说:“傻瓜,我心里有数。”见月说她得去趟疗养院,江畔同意她去,这事发生的突然是要到那里问问具体怎么回事。挂断电话,见月换了身复古红丝绒连衣裙,“江畔”说过她最喜欢看见月穿这种红了,别人穿也许显老,可是见月穿却高贵,宛如小说里走出来的豪门千金。见月曾笑着跟她说我本来就是豪门千金啊。这句话“江畔”承认,所以多数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在仰望着她,甚至偶尔时刻会觉得恐怕她努力十辈子也无法跟见月门当户对。便不可控制的会产生出一种变态的嫉妒心,嫉妒见月为什么这么会投胎,这让“江畔”会意识到相比见月的明亮热烈她是黑暗低沉的。但这种黑暗却没办法改变,跟见月待的时间越久,她越来越自卑,见月带她见识了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奢华,让她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年白活了,于是,她开始憎恨父母。以至于后来,她憎恨很多富人,明明他们还不如她聪明不如她努力不如她好学,却能轻松赚很多很多很多钱,太可气了。就连那些跟她一样的普通人也厌恶,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拼了命的想要跳出那个贫困的圈子,可怎么努力都比不过那些生下来就赢在起跑线上的人。到最后“江畔”魔怔一般憎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不是富人?凭什么这么多有钱人不能有她一个?为什么她的父母这么没用?为什么见月这些人明明跟她一样没有三头六臂特异功能,却这么有钱?心里的黑暗一旦滋生,“江畔”就难以自控,最明显的是她对见月的“爱意”变了,她想站在比见月更高的位置,俯瞰见月这种豪门千金。不仅如此,她想要让见月身边那些所有有钱人有一天都仰着头看她,看她的眼神中像是看神。于是她变得不折手段,把见月给她的爱当作往上爬的梯子,把见月当作工具人。见月不傻,枕边人变没变她能感受的到,她也曾半夜问尹丽,试图想从别人口中获得“江畔”还是爱她的,只是热恋期过了。也曾跑去问某些情感博主,也会上网搜索许多情感解答,还会测塔罗牌,更会跑去祈福她们俩能白头到老,什么傻事都做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