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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以为会看到一副夫夫掐架后的满目疮痍的景象,可一进大门林天一却发现客厅竟然是黑灯瞎火的。开灯一看,客厅里的摆设还是跟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林天一心道不好,和安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泽九和许流觞的房门前。门缝果然有光从内里透射出来,但站在门前却听不到任何声响,林天一不知为何心下一紧,着实没能产生什么好的预感。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安樨已经扭开门把走了进去。“喂,好歹也是别人的房间,你怎么不敲门”后面的话还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但屋内的景象却已经让林天一无法再继续吱声了。屋内的设施也如客厅一般依旧完好,但卡其色的驼绒地毯上却泼溅着大片大片的猩红的血迹。大片的殷红触目惊心,一直从地毯蔓延到床帏上。从血液凝结和变色的程度来看,应该是不久之前刚沾染上的。从林天一的角度并不能看到许流觞的情况,探究的视线被雪白的绒被遮挡住了,林天一只能勉强看到有一只苍白的手从绒被侧面伸了出来。“九爷,闹成这样您老人家满意了?”安樨冷言看着眼前的乱象,对泽九说话的语气十分恭敬,但却带着明显的讽刺和疏离。他一早便说过泽九这般行事迟早会惹出事端来,现下看来情况比他当初估计的还要严重得多。泽九坐在床边,手指夹着一根烟,可是却并不抽吸,只是任烟气缭绕,一支烟没一会儿就烧到头了。将手里的烟屁股甩在地上,泽九拿起身边的烟盒,看样子是打算再取出一支烟来,奈何手指竟没能止住颤抖,夹捏了多次,几乎要弄掉了半盒烟在地上,才又夹了一支起来。林天一又何曾见到过泽九这般神情僵硬的模样——印象中的泽九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是言行中带着那种大马金刀的杀气的。在地界掌管刑名的男人始终无法遮掩那种蕴含在骨子里的威严感。可饶就是这般强悍的男人,在情字面前,却也还是陷了进去。都说情爱之事恰如飞蛾扑火,但在这段情里,到底泽九是扑火的蛾还是那炙人的火,林天一却又不得而知了。“我有话跟你说。”安樨走过去,一掌拍掉了泽九手中的烟。泽九终于抬起脸来,金褐色的眼瞳中遍布着毫不掩饰的杀气。“小莲花,这种时候你最好别来惹我。”受了情伤的男人神鬼勿近,翻起脸来有可能会比翻书还快,林天一站在安樨身后都觉得寒气逼人手脚冰凉,遂忍不住伸出手去将安樨微微往后扯了半步。“我要说的事是关于许流觞的。”不打算拐弯抹角,安樨一句话直入主题。见安樨提起许流觞来,泽九眸子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说罢。”“方才我看了一下席泽越的手,他的小指上的红线,是断的。”天下姻缘皆由红线牵,红线的两端系着两个有缘人,无论性别无论年龄,只看机缘和机遇,只看前世的修行和造化,故而那句“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的话实是不错的。自然,并不是所有的姻缘都能善终善了,就如各人的命数皆有不同一般。在缘分到了尽头的时候,红线便会消弭,曾经“共枕眠”的两人也会因此或阴阳相隔、或各奔东西,形同陌路的结果也不过是积累的情缘已然耗尽的缘故。故而,若红线出现,则说明红线的两端必能连着注定的人;若红线消弭,则说明两人的情缘已尽,再无相聚相守的福分。而席泽越手上的红线已现,但却呈断开的状态,那便说明天道命数遭到了异常力量的影响和破坏,所以才会有这般异状出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席泽越的前世便是许流觞的初恋情人‘席特’,而又由于他们前世的情缘未了,所以这一世注定要再续前缘。”安樨一边说着,脸色越发沉重起来。“九爷,我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可以剥离许流觞的异能而又不伤害其魂魄的方法?”安樨问道。林天一在安樨身后听得暗自心惊。据他所知,许流觞之所以被泽九强留在地界,无外乎就是因为他身上具有修补残损魂魄的异能。若真如安樨所说,泽九已经找到了能在不破坏许流觞魂魄的基础上将异能剥离出来的方法的话,那么许流觞的元神就能重回六道轮回。“席泽越在这一世的另一半,应该就是许流觞。但许流觞现下被你扣在地界,元神无法转世轮回,所以席泽越手指上的红线无法找到命定之人,只能呈断裂的状态。”但天命又岂是随便能扭转的?于是即便是在这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之中,在如此偶然却又必然的巧合之下,席泽越和许流觞也还是相遇了。泽九冷笑一声:“那又如何?”见泽九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安樨不禁咬牙道:“你可知道,在你找到剥离许流觞身上的异能的方法的时候,你和他之间的缘分便已耗尽,哪怕你对许流觞的情再深也罢,你都不可能是他的命定之人!”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分上,安樨也不必再考虑什么措辞不措辞的问题了。“这件事会影响到天道运行,我会立刻回地界向督判司申述,对你和许流觞的处理皆会有所定论。”督判司是负责监管地界判官的衙门,哪怕是阎王泽九也要受到督判司的管辖。泽九的能力再强也罢,若遇上督判司启动的天罚,一样逃不出灰飞烟灭的命运。“你敢?”泽九五指一抓,电光火石之间手中便已出现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尖兵。狂狮泽九的戮天戟是千万年来用无数鲜血和生灵祭奠而出的利器,在四界中的威名早已如雷贯耳。为了许流觞,哪怕是跟他交情匪浅的鬼莲,他也并不介意灭杀。看到杀气尽开的泽九,林天一膝盖抖得差点没跪倒在地。眼前的杀气蒸腾,几乎可以将他这凡人的魂魄给逼挤出来。林天一只觉得头疼欲裂意识模糊,忍不住咬破嘴唇只为了保持头脑的清醒。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必须转身逃跑,哪怕是将腿都捣断了气都喘没了,他也应该立刻远远地离开那两个人。安樨再厉害也罢,在泽九面前却也只能屈居下风。之前他们那般胡闹着玩儿的小打小闹就已经把林家大宅给绞成了灰烬,若较真起来,林天一估计他能直接被气化了,连渣都剩不下。林天一只觉得很可怕很可怕,可怕到胃都疼了肝都颤了,但他的双腿依旧是不听使唤,怎么也迈不开半步。也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的缘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凭着直觉挺身挡在安樨身前了。毕竟若是安樨出事了,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还不如在安樨之前就先灰飞烟灭了,也省得被抓住活生生地拖了安樨的后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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