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拿去卖,一颗就得好多钱吧。白晓满足地欣赏了一下手里的玻璃瓶,就像在盘点自己储藏室的小仓鼠。四舍五入一下,他手里拿的就是一栋房呢。不过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得再存点,还要找个万全的法子,不能引火烧身。白晓一边想着,一边拧开了瓶盖。当玻璃瓶盖被拧开的一瞬,在白晓看不到的那个空间里,一缕缕淡绿如烟的魔力从玻璃瓶中徐徐升起,溢散到空气中的时候,化作了磅礴的雾气,将整个盥洗室填满,并且拥挤着从门缝里涌了出去。“哐!”“啾!”门外突然传来两声响,一个是东西碰撞的声音,还有一个自然是鸡崽的叫声。听起来,鸡崽的叫声刺耳,是警告和攻击的意思。白晓心里一紧,然后连忙伸手拔下了头顶的芽——就像是拔下了一个贴在头上的皮塞,发出“啵”的一声轻响,芽的根部和白晓的皮肤全部完好无损。白晓都没来得及多看,将手里的芽丢进了玻璃瓶,迅速盖好,将玻璃瓶收入了空间钮,他就开门出去了。一边开门,白晓一边急声道:“蛋黄你怎么——”带着疑惑的尾音堵在了白晓的喉咙,白晓的身体也僵在了原地。他保持着开门的动作,愣愣地仰起头,看着门口的男人。门口站着的是臧锋,看样子是才从宴会回来,只取了领带,西装都没脱。而在臧锋的脚边,一坨金黄的大毛球贴着,细看去,原来鸡崽正愤怒地用短短的喙撕扯着臧锋的裤脚。白晓:“……”白晓有点懵:“……殿下?”臧锋没有说话,但是原本竖起的瞳孔渐渐恢复了原状,带着迫切和渴求的眼神也逐渐平静,被一抹疑惑和焦虑取而代之。没有了。那种浓烈到几乎要侵蚀他理智的香味,在刚才那一瞬间消失了。臧锋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的视线扫过白晓和盥洗室的空间,然后像是突然察觉了什么,臧锋朝着白晓跨了一步。白晓一惊。两人的距离本就只有一步远,这已经超过了白晓的安全防御距离,臧锋的动作让白晓感觉到了威胁,他下意识地要后退开。不过他才刚动,后颈就被一只大手勾住,然后他不仅没有退开,反而被带着往前倾了身体,上半身直接撞进了臧锋的怀里。男人的身体比看上去的硬,白晓的鼻尖有些疼。然后白晓就闻到了淡淡的香气,是衬衫洗涤留下的味道,以及,从男人皮肤上散发的热度和喷薄的荷尔蒙。一瞬间,白晓的脸红透了。臧锋并没有发觉白晓的异样。他抓住了白晓,因为他感觉到了白晓身上残留的香味。臧锋低下头,从白晓的发顶开始轻嗅,他就像是一只寻觅食物的野兽,细致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而幸运的,他一来就找对了地方。那味道已经很浅了,并且正在逐渐消失,但是毫无疑问就是从白晓身上散发出来的。臧锋没有受住诱惑,他的头一低再低,直到鼻尖触碰到了白晓发顶的皮肤。很暖。很凉。白晓感觉到头顶被触碰,然后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就像是被冒然触碰的含羞草。臧锋终于察觉到了白晓的窘迫,他低头看了下海藻球一样的微卷黑发,然后松开了手,并且主动退后了一步。接着,臧锋就看到了白晓通红的脸和耳朵,以及湿漉漉的眼睛。那眼中流露的情绪,臧锋虽然没有体会过,但却也不会错认。臧锋愣了愣,然后他意识到,他的举动让白晓误会了,然而更糟糕的是,他现在还不能作出合理的解释。臧锋的神情有些愧疚,满是歉意地看着白晓:“抱歉。”白晓浆糊一样的脑子塞满了粉色的泡沫,在恋爱雷达开到最高等级的此刻,白晓敏锐捕捉到了臧锋的那丝愧疚和歉意。然后,白晓快要沸腾的脑子就被冰镇了。脸上的热度暂时消不下去,但白晓的神态恢复了自若。他不无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问道:“请问是有什么事吗?”臧锋摇摇头,说道:“是我打扰了,晚安。”说完,臧锋对白晓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这时候,一直扯着臧锋裤脚的鸡崽也终于松口,直到臧锋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鸡崽炸开的毛才逐渐塌回来。“砰。”门外传来关门的轻响,是臧锋回卧室了。白晓的身体也随之塌软,浆糊一样的脑子又解冻,个中滋味让白晓完全失去了睡意。“啾。”鸡崽仰头看着白晓,担心地蹭了蹭他的小腿。“我没事。”白晓弯腰抱起鸡崽,回到了床上。床头上,球豆的飞行环上伸出了个小尾巴,正插着充电。这时候的球豆是休眠状态。你睡得倒香。出于一种幼稚的嫉妒心理,白晓启动了休眠充能的球豆。球豆醒了,有些疑惑:“爹你找我?”白晓点头:“聊聊。”球豆:“……”白晓一开了口,倒真来了倾诉的欲望,于是白晓就跟球豆说了刚才发生的事。球豆听完,表示自己的运算逻辑不太够:“他亲你了?”这件事,在它的运算中,发生概率为零。白晓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然后说道:“也不一定是‘亲’,但的确是碰到了,而且他还是故意碰到的。”球豆沉吟片刻,然后幽幽道:“所以,你纠结的不是他半夜闯进你卧室这种侵犯隐-私,甚至是犯罪的行为,而是在纠结他到底是碰到你了、还是在亲你?”白晓:“……”球豆叹气:“哎。”白晓:“……”白晓恼羞成怒了。他又把球豆关了机,然后抱着鸡崽上床,被子蒙头,欲盖弥彰地开始“睡觉”。至于臧锋为什么进他的卧室、又为什么对他做出那种不合常理的举动……想到的可能性有很多,但有那么一个却总是蹦蹦跳跳地占据主位。白晓有些气,气自己。他压住悸动的心脏,把“他对你有意思”这个想法从主位上踹下去,然后划上了重重叠叠的红叉,并在红叉上盖上臧锋那个愧疚又歉意的表情。封冻完毕。白晓呼出口气,带着点小失落,迷迷糊糊地再次进入了梦想。第10章 要带他走早上六点,晨光熹微。白晓起得比平常要早一点,虽然没有被明面要求,但白晓还是打算做两人……不对,按照凯斯特人的食量,白晓觉得自己得准备五人份的早餐。出卧室的时候,白晓还因为昨晚的尴尬场面有些忐忑,甚至在心里模拟了十几种跟臧锋打招呼的情景。不过这些情景都没用上,白晓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套房里空无一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