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戈看了眼:“娘你误会了,那是……”岑母心里猫抓一般,探着脑袋要过去看,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抽走了那张金笺纸。这信里涉及到的人和事,岑母看了不合适。“都是过来人,娘懂。”岑母一脸我知道,我都知道的表情。“好好好。”她接连感叹三声,踮起脚,拍了拍儿子比她高大许多的肩膀。“你努点力,早点把人带回来。哪里不懂的,和娘说,娘给你出主意。”“夜深雾重,娘你还是早些歇着吧。”把岑母送走之后,岑戈关上房门。薄薄的金笺纸上写了不少字,却并不是岑母因为的情信。这是长公主写给他的信,或者说,这是一份邀请函。她及笄之礼的邀请函。在信的后头,长公主还问他:夫子对国师大人甚是了解,可否帮忙引见一二,若是能在她的及笄之礼上得到国师的祝福。在这封信里,燕瑰写道:若是能得到国师的祝福,她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学生。纵使其他方面比不上总爱取笑她的表姐,这辈子也值了。这家伙,依着燕瑰的意思,他求的到,就是最好的夫子,求不到,就是没用的夫子了。看着懒洋洋的字,岑戈眼前仿佛浮现出少女的面容,他的眉目不觉柔和两分。目光移到少女对表姐小小的抱怨,岑戈原本不自觉上翘的嘴角往下压。他做燕瑰的老师,不过才2年。尽管长公主十三岁就出落得极为美丽,在岑戈心中,对方就是一团稚气的孩子。他对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可到底护短。岑戈的性子是极要强的,不然不可能从一介布衣成为如今的太子太傅,还执掌着兵权。燕瑰提到的这位表姐,指的应是长乐郡主,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这位谢家女甚是心高气傲,唤当今皇后一声姨母。就在两年之前,岑戈刚回京城不久,这位长乐郡主举办了一场极为盛大的及笄之礼。谢家同王家一般,都是世家清贵,谢家书香门第,尤为清高。同燕瑰不一样,长乐郡主模样清冷孤傲,有仙子美称。只是这位仙子,岑戈并不喜欢。他的寒门出身,在长乐郡主眼中,就是原罪。他受邀参加对方的及笄之礼,后者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鞋底不小心沾到的泥巴。下贱,肮脏。燕瑰贵为长公主,素来是傲慢的。不过她的傲慢不知为何,并不讨人厌,长乐郡主的傲慢,却让他想用匕首戳爆她的眼珠。岑戈眼中掠过一缕戾气,他自然知道自己是皇帝手里的刀。可他是自愿做的这一柄刀,那些踩在寒门子弟头上的世家,他迟早要让他们碎在手里。燕瑰拿这人来说话,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不管巧合或者有意,岑戈这回都是要如了燕瑰的意的。只是他这个人,讲究有来有回,她欠了他这回,是得拿其他东西还回来的。燕瑰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身上这件衣衫勾勒出她的纤细腰身,好看是好看,就是薄了些。“再添件衣衫。”过几日便是燕瑰的及笄礼,若是病怏怏的,怕是撑都撑不过一日,绝不能让人看了她的笑话。第8章燕瑰的及笄礼是半月之后,长乐宫和未央宫早早便为此事连轴转了起来。她换了不知道多少身新衣服,有些非常繁复华丽是半年前,就有绣娘开始筹备。衣服宫人套就好,有些事情却必须她自己完成。长公主也得自己吃饭喝水不是。燕瑰不仅要做衣架子,手上也没个消停,这几日点着灯,一字一句地写了不少请帖。其实大部分是刻板印刷出的帖子,只是名字需要手写,其中极个别几张才需要她从头到尾亲手书写,以示重视。可她不止这点活,除了请帖还有三篇文章要抄。这几日练骑射之后,折腾一圈回来大汗淋漓,沐浴更衣后就想睡觉。这般一来,时间就不太够用。燕瑰忙成陀螺,皇后还赶在及笄礼之前,带她去了一趟庆云寺。庆云寺和白马寺都是名寺,后者姻缘神的/名气更大一些。入寺的时候,整个庆云寺当日都不迎接其他香客。皇后拉着她跪拜了诸天神佛,耐心等主持出来。在皇后捐赠了万两香火之后,燕瑰晃了晃签筒,抽了支签。自出生以来,凡是抽签,燕瑰就未曾抽过上上签之外的签。这一次她看了一眼,然后把签文翻了一面。皇后在燕瑰跪在蒲团前抽签的时候,就站在后方等着她,见她神态不对,立马上前一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