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秋对孟清笙说:“信中也给你介绍了,今儿再给你介绍一遍,我的心上人苏子墨。”这话沈迎秋没害羞,反倒是孟清笙有些不好意思,道:“秋子,一年多不见,你何时学会这般不害羞了?”“我本就是他心上人。”苏子墨开了口:“他说的是实话,何来害不害羞?”冷淡的语气,不免让孟清笙一愣,沈迎秋尴尬的笑笑,顺了顺苏子墨的后背:“人家清笙开玩笑的呢,你看你,何必当真。”苏子墨没再作声,坐在一旁独自喝茶。孟清笙扁扁嘴,沈迎秋拍拍他,小声道:“这人性子怪了些,你且别跟他一般见识。”孟清笙小声道:“你跟他在一起,可别被欺负了。”沈迎秋笑,心道,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嘴上道:“嗯,放心。”两人坐在火盆边,边喝茶边叙旧,孟清笙在京为官的事情,在京遇到的有趣的奇人异事等等,皆一一向沈迎秋道出。沈迎秋听的入迷,不知觉间就忽略了那一旁的笨妖,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孟清笙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时不时两人哈哈大笑一番。苏子墨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直到看到沈迎秋笑的前仰后,下巴掉地,皱眉暗想,和我在一起时,也不曾这般不计形象的笑过,这样想着便将手中的茶杯丢到了地上。一声脆响,搅了说笑正欢的两人,皆转头看向苏子墨。苏子墨淡道:“手滑了。”略顿:“时候不早了。”言外之意,你该走了。孟清笙自然听的懂,和沈迎秋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别,走到屋门口,道:“后天,家里给我接风办喜宴,你们俩可要来。”沈迎秋笑着应着,待门被关上,苏子墨从身后抱住他,道:“你和他聊的可真投机,方才你笑的可真欢。”语气里酸味明显。沈迎秋无语,笑道:“那是我好友,你想什么呢?”“好友也不行。”苏子墨说着,牵起沈迎秋的手,两人回到了床上,他说:“饿了。”“想吃什么?”“吃你。”沈迎秋看向他,想了想,说:“不行。”“为何?”苏子墨皱起眉。“你饿了,我也饿了,是肚子饿,想吃东西。”沈迎秋说。“那你吃完在做。”苏子墨说。沈迎秋无奈的叹口气,撅了撅嘴,下了床去找吃的去了。不曾想在厨房遇见了他爹,礼貌的唤了声:“爹。”沈父含糊不清的应了声,也没再多言,便出了厨房,他自是知道沈迎秋的病好了,这是让人最欣慰的地方,也自是知道自家儿子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是怎样的快乐,可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再回到屋子时,苏子墨见沈迎秋神色低落,问:“怎么了?”“没事。”沈迎秋淡淡笑笑。苏子墨看了看他,抬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淡道:“撒谎,你定是遇上什么事了。”沈迎秋长叹口气,依靠在他肩头:“方才遇到爹了。”抿了抿唇:“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态度。”“就为这?”苏子墨问。“这还不够?”沈迎秋反问:“若是我对你整天天板着脸,不冷不淡的,你做何感想?”这话叫苏子墨语塞,他深知沈迎秋心里不痛快,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最后只好亲了亲沈迎秋的脸蛋,与他耳鬓摩斯了好一会,才道:“你父母他们会同意我们的。”沈迎秋笑,而后喃喃道:“我也这样想,只要他们同意,纵然晚点我也愿等。”等的越久,越珍惜。就像当初等你这条笨鱼一样。苏子墨没再说话,沈迎秋问:“还做吗?”“不做。”苏子墨说:“和你耳鬓厮磨感觉也很好。”“嗯。”去孟家赴了宴席,又过了些日子就是腊月二十三,扫尘过后,家家户户就开始忙年,尤其是大户人家,沈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但对于过年还是很重视的,也算是当地的风俗。沈迎秋常年有病,不曾参与忙年,现在好了,因他和苏子墨的事情,就更不曾参与,所以,他清闲的很。就是瞧着自个家人和乡里乡亲们忙活。准备食品、衣服,要祭祖、要拜神,要贴对联,还要准备鞭炮等等。腊月天冷,沈迎秋更是很少出去,也就和这妖在屋子里烤火,看书,讲故事,说会话,再者静静的欢好,仿佛这世间一切皆与他无关。除夕这天,年夜饭自是要一家人聚在一起的,自然沈迎秋是会带上苏子墨的。这顿年夜饭吃的食之无味,即使有哥哥嫂嫂帮着说好话,沈父也不曾笑一下,这倒真让沈迎秋心里难受。他萌生了离开这家的念头。他想与其整日叫爹娘看到子墨不开心,不如搬出去吧,这样兴许大家心里都舒坦,也不会再叫父亲担心被乡里乡亲看到自己和一男人在一起,丢了脸面。这样想着,便开了口:“等过了年开春,若不然我和子墨搬出去吧。”“要走这就走!”沈父怒喝一声。“这不走,怎么也得过了元宵节。”沈迎秋也不恼,静静的说道。沈母皱起眉:“秋儿……”“娘,我断然不会离开子墨,你们看到他就横眉冷对,孩儿心里是何滋味?”沈迎秋说:“想来想去,还是搬出去的好,我在家做了十年无用之人了,正好也趁此机会出去瞧瞧这外面的世界,若不然可真就白来这世上一遭了。再者,这孝道除了不能离开子墨,其他的我皆能尽到。”一席话说的不紧不慢,也无什么情绪,可叫沈父他们听着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一旁的苏子墨静静的望着他,屋子里摇曳的烛火映着眼前人的侧脸,说不出的恬静柔和。苏子墨伸出手牵住沈迎秋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拉起他没发一言,就朝外面走去。沈父在他们身后道了句:“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就是再怎么尽孝,也没用……”沈迎秋的脚步顿了顿,没转身,淡道:“爹教训的是,孩儿认了这不孝之名。”说着与苏子墨出了这厅堂。元宵节过后,沈迎秋和苏子墨果真搬出了沈家,他们走那日,沈母哭哭啼啼的,满目不舍,可又无从下手,作为妇道人家,她做不了什么主,想让自己儿子在家里,又想让他和苏子墨分开,娶个女子生个孩子过一生,这样纠纠结结之间,自己的儿子已经离开家门,只留下这小别院的寂寥。沈文青虽是长子,可也不敢不听爹的,只能长叹口气,送自家弟弟出门,临走前嘱咐沈迎秋一通,末了说:“弟弟,你莫要怪爹爹,你可知你和他的事,已经被快嘴多舌的人传的乡里乡亲间都知道,大家总爱把你们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柄,你也知爹爹常年在外与人打交道,这面子上是真过不去啊,怎么说,他也是父辈,思想也难免迂腐,更难免受一些人言语的蛊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