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什么?气什么?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啊?”闻谕宁觉得他莫名其妙。“不说出来,当然是不想太难看。”闻谕宁笑了下:“哦,那可能我们不对口味吧。不对付。”祁今好像总是会生闷气,从前就这样,也从来不会说个明白。像个闷葫芦一样,长着一张嘴不用来说话?难道就当摆设好看的吗?思及此,他漫不经心往旁边瞥了一眼,只见正默默喝酒的人掌根不经意间擦过眼睛。又哭。又哭?!自己还没哭呢,祁今他哭什么?!闻谕宁郁闷地将半杯酒全部灌下肚。“少喝一点。”身后又传来沙哑又颓气的声音。闻谕宁侧脸看他一眼,没发出声音,口型却是——少管我。“下一个问题,来自观众[谕沼请锁死]的。请问各位嘉宾,对于曾经的恋情中经历的最难以忘怀的遗憾,或者,在接下来一段恋爱中最想和恋人一起做的事是什么?”回答按照座位顺序,从宿匀开始,“结婚。”闻谕宁啧了声,“你是不是被夺舍了。”“怎么了,我还不能有个家了?我看闻老师就十分宜室宜家,看起来就很适合结婚。”来自斜对面的冷锐目光直直逼视着他,宿匀耸耸肩,“开个玩笑嘛。兄弟妻,不可欺。祁今,你加点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哪天又爱上了。”闻谕宁顺手把手边小面包砸进他怀里,咬牙切齿:“多吃点。”多吃点,少说话!宿匀笑笑,欣然接受。下一个是明周。“我想,和另一半准备一顿晚餐。”明周说得很认真,微微低下眼睛,眸中波光粼粼,“一起做。”“做顿饭有什么特别的?”宿匀似乎很疑惑。“那宿少爷觉得,结婚有什么特别的?”明周又恢复先前那种圆滑中裹着利刺的姿态,尖锐却又温和。“炮友和固定炮友的区别?”这是明周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这么凌厉直白地反呛别人,呛得宿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闭口缄默。下一个是江沼。“我想,和我的恋人一起,回故乡看看。在那里,我会和他说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闻谕宁脸色瞬间变了。故作若无其事地夹山药,可是筷子一直在抖,夹了很多次也没夹起来。颤抖的是他的手,更是他的灵魂在战栗。祁今几乎是第一反应就察觉到了闻谕宁的不对劲。他皱着眉,只能看见闻谕宁垂下去的侧脸。还没来得及问,回答者就轮到这里。手掌无声覆盖住闻谕宁颤抖的膝盖,低声道:“怎么了,不舒服么?”闻谕宁脸色惨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事。”他抬头,佯装自若地说:“我想,和他一起去看一场山顶的日出。”“哎,我也是这个愿望。”顾旬一拍手,“闻哥,知己啊。”“附近好像就有座山耶。”明周道,扭头看向导演,“不如我们就这两天去?”导演欣然答应,“可以啊,反正下一期也要去山那边完成任务的,有愿意过夜等日出的嘉宾们,可以在那边野营。”在场的嘉宾都举起了手,表示赞同。轮到祁今。他的目光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掠过身边的闻谕宁,“我想,在一个有雪的城市,和他一起看一场跨年烟火。”……“哥,怎么办,我们今天没看到。”“没事的,下一次跨年,我们再一起看啊,又不是没有下一次了。”……闻谕宁眼睑有些湿润。长眸低垂,指尖抚摸额前碎发时,不动声色地揩去眼尾渗开的温热液体。这是,他和祁今曾经最为遗憾却又惊心动魄的那场跨年烟火。总以为遗憾终有一日会被更为盛大灿烂的时刻取缔。可是到最后,只有执念和回忆被日复一日的碾碎、湮灭在过去。太多比名为遗憾更痛苦的过往倾轧下来——闻谕宁早就忘记了,他们还亏欠对方一场跨年烟火。顾旬的已经因为被提前揭晓而自愿跳过。时燃摸摸脑袋,有一点内敛的不好意思,“这是可以说的吗?我想和对方去看极光。”“听说一起看过极光的爱情会得到永恒。”“好浪漫。”顾旬惊住,眼神都有些呆滞,旋即低下头,似乎在沉思。“我在N国的时候看过极光,超级震撼。”将低落的心绪再度压下,闻谕宁仿若无事地继续互动,“这个想法简直浪漫超标。”他知道,祁今在凝视着他,许久。“OK,今天直播的最后一个环节,让我们随机截屏,截取到的五位幸运观众可分别获得签名照一张!温馨提示,幸运观众们,你可以指定任何一位或者几位嘉宾按照你的意愿拍照喔!”又是这种折磨人的修罗场环节。闻谕宁惴惴不安,犹如惊弓之鸟,就差把脑袋埋进面前的锅里。好在前几位都还比较正常,是祁今、江沼的两个唯粉,以及匀周CP粉和旬燃CP粉。还有最后一个。就在闻谕宁以为自己可以安然无恙地渡过难关,举起手准备鼓掌欢送今日直播时,却突然被喊住。“这位名为[今沼谕良缘]的网友,指定祁今、江沼、闻谕宁三位嘉宾,摆出如图姿势。”闻谕宁看着那张图,瞳孔剧烈震颤。祁今呛了口酒,重重咳嗽。江沼更是拽住了闻谕宁的袖口,面露为难,“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