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谕宁脸色一变,低头看下去,果然看到脖颈上星星点点的红。下意识地捂了上去,祁今路过他时,挑挑眉,“欲盖弥彰,越描越黑。”闻谕宁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他都不知道祁今怎么这么厚脸皮,满脖颈的痕迹,却丝毫不遮掩,一脸坦荡正气。顾旬、时燃、江沼三个人在玩游戏,徐斯喻旁观,似乎在走神。江沼的脸色愈发灰白,他咬紧唇,努力压抑着眼圈里的泪,装作一副满不在乎样子。闻谕宁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唯独到了江沼时,话声微哽,“在玩什么?”江沼鼻音很重:“游戏。”自讨没趣。闻谕宁点点头,转身去厨房帮忙。在任何事上,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就绝对不会率先服软。厨房里一团糟。闻谕宁看着宿匀正要把没刮鱼鳞的鱼往锅里倒,眼前一黑,一把掣住他的手,“宿大少爷,你喜欢吃鱼鳞吗?”宿匀皱着眉,不解道:“鱼鳞?咬不动吧?”“那你不刮鱼鳞的意思是……?”闻谕宁又看向一旁一脸懵的明周,“你们做好几道菜了?”明周嗫嚅道:“三、三道。”一个小时,三道菜?两盘糊成黑炭的不明物体,以及一盘看起来能吃但是气味一言难尽的汤。“鸡翅熬汤?!还是熬可乐汤?!”闻谕宁音调都有些扭曲,一把将两个人揪住反手推出去,“情趣玩够了吧?一边玩去吧。”“想吃饭的,把他俩看紧点,别让他们靠近厨房半步。”外边的祁今噗嗤一笑,将两人强势地揽住往外走,“得令。”闻谕宁把鸡翅倒回锅,试图补救。又有人进来。他正想出声,却瞥见背后的人把门一关,反手关上摄影机。“聊聊吧。或许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徐斯喻面上带着淡然笑意。闻谕宁对他没什么友好观感,面无表情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应了一声,“你说。”吃上饭才是最重要的。“我和陆炀说清了,我不会再继续参与这件事情,并且我刚刚已经以个人名义发了澄清声明,还你清白。”闻谕宁皱眉,“为什么?为了祁今?”“是,也不是。”徐斯喻面色稍黯,“我和陆炀并不是一个阵营的。本质上,我和他的唯一重合利益就是祁今,但是他对祁今做的孽只多不少。我更排斥你。”“你说得倒是很坦荡,做事可不这么光明磊落。”闻谕宁淡淡道,夹杂着讥讽,“律师函收到了吧。”“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怕担责任才这样。你完全可以继续追究我以前的错误,责任我也会承担。”徐斯喻走到水池边,开始帮忙清洗海鲜,“只是,我从陆炀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才恍然悔悟。”闻谕宁有点不好的预感。他刚想出声制止,便听到徐斯喻语气有些焦急和不安。“你当年去N国,不是抛弃祁今,而是…养伤治疗,对吗?”翻弄鸡翅的手顿然一僵。他矢口否认,眼睫颤了颤,“不是。就是去上学而已。”徐斯喻笑了一声,有些感慨意味,“国外的我鞭长莫及。只是,七年前你在怀城的治疗记录,也能伪造么。”闻谕宁瞳孔一震。“调查我?你还是陆炀?”“是我,不用担心。”徐斯喻依旧在慢条斯理地清洗海鲜,“陆炀这个人,自私冷漠,他压根不会相信有人能为伴侣做到这么…疯狂的地步,更不会去深究其中缘由。”“闻谕宁,你太有趣了。你怎么能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徐斯喻直起身,定定地凝视着他的背影。“你可真是个疯子。”认输徐斯喻陡然低低笑起来,有种哀苦又不甘的情绪,很是复杂。“我以前总是觉得祁今让人心疼,也因此做了很多冲动的事……如今,我主动退出,拱手相让。”“我承认,我输了。”他将洗好的食材沥干水分放进盘子里,递到闻谕宁的手边,“抱歉,是我先入为主。我以为是你辜负了阿祁,但是……”“你很爱他,我望尘莫及。”闻谕宁将那一盘蛤蜊倒进锅里,热油刺啦一声,蒸腾雾气扑面而来。“你的语气真让人觉得不爽,表达能力又如此可悲。”他的视线始终在锅里,只是有些恍惚,话声也有些模糊,“你是觉得,是你把他让给我的吗?”徐斯喻沉默须臾。“我并不是一个坦荡和无私的人,我有我的私心,特别是在祁今的事上,也因此做了错事。”闻谕宁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早就说过的。你根本不在他的备选范围内。”他转过身来,手腕一转,将锅里的菜倒进盘里。侧目睇向徐斯喻,语气挑衅又讥讽,“你信不信?”徐斯喻脸色一白,原本彬彬有礼、宽厚温和的姿态竟然有些崩塌的迹象。“我说,这道名为祁今的题,从来不是选择题,而是填空题,只有唯一解。”“你信不信?”徐斯喻摊了摊手,佯装自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敌意这么大呢?我放弃祁今,不是正合你意么?”“你把祁今当什么?”闻谕宁觉得好笑,看他的目光冰冷锐利,“猎物?施舍?还是,彰显你宽厚胸怀和高尚品格的衬托?”“我做什么,与祁今无关。你做什么,也与祁今无关,懂么。”闻谕宁寒声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