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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去了地心之后可以畅所欲言,然而回想到了地心之后的所作所为,他又觉得没什么不同。彼时塔内的林意玉听不到他说的话。白林地心处没有外人,他不用考虑什么庞海望月,更不用在意顾忌寄人篱下的分寸感。在这里,他是自在的。他想他是自由的。自由的他围着黑塔转了几圈,知道林意玉在这里,便乖乖地蹲在门口,想等林意玉出来一起走。在来的路上,他想了无数次他来黑塔后可以说的话。他不想再说那些与苦海有关,与天下有关,与云海有关的场面话。也不想去提天下大事,只想对着藏有林意玉的黑塔说些无聊的琐事。那些琐事有的是他昨日的心绪,有的是他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想要去看什么,想要去做什么。而那些事思来想去,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话,不过是他喜好什么,厌恶什么。这些话在过往不好当着林意玉去说,总怕耽误对方的时间。但这时不用考虑那些了,他可以对着黑塔说个没完。没人会管他,也没人会笑他。只是他不懂,当他一个人去了白林,贴着林意玉所在的黑塔蹲下去之后,他瞧着白林如梦似幻的风景,嘴巴张了又合几次,竟是没能说出一句想要说的话。他想。白天的白林过于明亮,好似成了无数双眼睛,看得他面红耳赤,不住心慌;夜里的白林冷清,寒风阵阵,很容易吹走一个人心底的勇气。所以他等着看着,觉得白天不适合闲谈,夜里也不适合。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不管卫宿化来这里之前想了什么,又要说什么,最后的结局都是他一字未提。不过在他走前,卫宿化掐着时间,觉得林意玉快出现了,不知怎么想的,拿出了族人联系用的白螺,嘴唇对着螺口贴上移动几次,轻声问了一句心里话。而后,卫宿化急急忙忙地把白螺放在了黑塔的地上,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过没走多久,他又跑了回来,将地上的白螺收了回去。等着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场梦,梦里他放下了白螺,也给了林意玉红符。他不在畏首畏尾满腹心事,也敢与林意玉说明自己的意思,他也不再考虑他们庞海是望月多大的麻烦……而梦里的林意玉自是开开心心地接受了。他们一起去挑了喜服,选了曲乐,定了吉时,做好了一切会在一起的准备。然而这一场美梦过后,醒来的他又迎来了毫无变化的一日。他的白螺和红符都在房里。一个不少。他没有给林意玉护身符。亦是没有留下那白螺给林意玉。而今,林意玉确实要与他成亲了,却成的心不甘情不愿,因此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和梦里相反的。而卫宿化想过无数次与林意玉成亲时的场景,唯独没想过这门亲事真的成时会是这么的冷清且泛着寒意。今日这事说是喜事,说是吉时,可两个负责拜堂成亲的人心底却没有半分高兴的声音。两旁的人不知他们心不在一处,一同说着道喜的话。卫宿化抬起眼睑。四周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就像是看着林意玉的妥协,庞海的无耻,他的不作为。有着这样的误会,纵然两只手握着红绸放在一起,心也是守在别的地方,并没有靠在一起去。不知周围的人都在笑什么。卫宿化由着林意玉牵着,两个人用着差不多的表情,两双手合在一起,四目相对,同时张开了嘴。然而一句礼成的话没有说出来,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黑蓝色的火光先破开水底光壁落了下来,又吞噬掉了正在观礼的人群。——有人来了。有人死了。苦海里到处都是惨叫悲鸣。穿着一身黑衣的宿越凭神态平和,观察着手背上不小心蹭到的血迹,漫不经心地拿起庞海族长的衣袖擦了擦,嘴里和气地说着:“回来得有些急,还没有换一身好看的衣裳过来观礼,但不管是黑是红,想来你们都不会挑的,对吗?”他说到最后的「对吗」声音忽然放轻,显得格外阴冷狠毒。闻声林意玉张开嘴。血就像是不要钱一样,从林意玉的嘴里不断流出。他满身是伤,头顶青筋暴起,平日里冷白的脸此刻涨得通红,望着两旁族人的尸体,抬起手指指向宿越凭,明明很想说些什么,却因被宿越凭一掌打穿胸口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用那双愤恨充血的眼睛,清楚地写出他心里的震惊和恨意。这副样子委实有些可怜。然而宿越凭扭了一下脖子,毫无感触地说:“看我做什么,走前又不是没有给你安排一条活路,但你自己不走,你怪谁?你若怪我,我心里毫无愧疚,自是不怕你会恨我;你若怪你自己实力不济,输给了我,你又没有命去修行,与其带着无用的恨意还不如省省力气,想开一些,黄泉路也好走一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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