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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枝对于自家经纪人裂开的表情并不感兴趣,点开评论,入目便是——热评第一:贺南枝这个小糊咖又来蹭我家哥哥热度了么?热评第二:裴曜配不上贺南枝。谭颂终于缓过劲来,跟她解释道:“其实这热搜对你也没什么坏处,毕竟剧开播前,你已经快半年没接到任何通告,这样一比,和人家新晋顶流捆绑,确实像是蹭热度的那方……”不经意地扫到贺南枝正准备乘胜追击,激励她事业心:“你现在糊又不是一辈子糊,等我们多演几部剧,有了热度——”贺南枝就跟选择性屏蔽他话似的,盯着热评第二看了好几秒。唔?就这顶流,确实配不上本仙女。这位网友真是慧眼。这么想着,贺南枝气定神闲地伸出一根纤白指尖,奖励个赞。卧槽?关注她动向的谭颂蓦地惊住,跳起来夺回平板,想取消赞也来不及了:“卧槽卧槽,完了完了!”果然。裴曜的粉丝们疯了一样的开始围攻贺南枝。“对,发个‘手滑’的微博,给裴顶流道歉!”说着便要操作。下一秒。被贺南枝重新抽回了平板,清清淡淡地开口:“点就点了,怂什么。”随即,心态很好安慰他一句:“反正十八线,还能完到哪里去呢?”当然是怎么爽怎么来。……谭颂差点被噎着,品品,这就是小糊咖的底气啊。别看贺南枝生了一张古典美人脸,偏偏行事作风肆无忌惮。犹记得她刚入圈,首次进组,就凭着这张精致无害的脸蛋吸引了恰好在横店探班的某位传媒公司大佬,斥巨资讨美人欢心。然而贺南枝丝毫不给大佬面子,当场拒绝潜规则,惹得大佬扬言要在业内封杀她。结果她当是休假了,跑到不知名的破戏院去玩了两三个月,回来时,还不忘记带了一堆昆曲演出票送人。想到这些,谭颂再看看她那张比内娱所有女明星都美的神颜。又觉得还能忍了。深吸气半晌后,痛心疾首道:“大美人,看在你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事业上,千万别像这次点赞得罪裴曜那边,私下遇见了也对他尊敬点。”贺南枝细白指尖托腮,轻轻拖长了音:“知道啦——”一看就知道是敷衍。“对了。”谭颂抬手看了下腕表时间,没忘记正事,双手将搁在一旁的晚礼服奉上:“距离慈善晚宴还有半小时开场,换上衣服,如果有幸能被圈内名导慧眼识珠,我的大明星,你离一线小花旦就差一步之遥了。”十八线小糊咖贺南枝幽幽地盯住他:“别强行提咖,谢谢。”-换好衣服后。离开休息室,前往楼下晚宴大厅。酒店长廊灯光华丽璀璨,贺南枝在侍者礼貌地指引下,拿着邀请函顺利入场。里面已经衣香鬓影,穿着高定华服的宾客穿梭其中,她作为新人面孔进来时,并未有荣幸引起太大的轰动。侍应托着水晶盘路过恰好时,贺南枝伸手自然地端起一杯香槟。微晃的气泡在玻璃杯内微微淬着光,她唇浅浅沾了点儿,走到左侧的黑丝绒沙发落座。毫无疑问,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名利场里,贺南枝一身霜色长裙,乌锦般的长发垂落在薄肩,微低头的缘故,侧脸雪白剔透,宛若枝头薄雪,光线里显出一种旖旎清绝的古典美感。只是随意坐着,便吸引了无数目光追逐。贺南枝却视若无睹,慢悠悠地点开静音的手机。是谭颂。他将这场晚会大佬的名单发来:「大美人,就算你脸盲,也得把上面不能得罪的人给我认熟了。」贺南枝卷翘的睫毛垂落间,随手敲下一个字:「哦。」继而将这份名单打开,眼波如水扫过那些名字。倏忽停了半秒。没等她细思,耳畔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男声:“南枝。”贺南枝按灭了屏幕,略茫然地循声抬头。看到有位穿着燕麦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过来,水晶灯的光影映出他脸,五官称得上俊秀二字,可惜,自以为风度翩翩地对她露出轻佻的微笑。极度陌生的一张脸。所以——干嘛叫得这么熟?贺南枝眼尾微微勾翘起一抹弧度,精致得好似工笔圣手用最细的画笔蘸着松烟墨细细描摹过,潋滟生香。此时染了困惑:“我们认识?”“我们好歹拍过三集戏——”裴曜走近,才发现她眼神看自己像是看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过呢,美人他这儿,向来是享有特权的。裴曜搭讪的话故意卡顿,语调饶有兴味地:“我是裴曜,你把我忘了?”贺南枝漂亮瞳仁里的困惑渐渐消散,花了几秒才记起。热搜那位裴顶流?她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得罪的那位。想起方才掠了一眼的名单。犹记得颂哥在他名字后面还加了个大大的爱心标志,唯恐自己看不到。嗯——所以是重点尊敬对象。于是乎,贺南枝红唇弯起浅浅弧度:“您有事?”“听说你在星纪出道的待遇不好,半年都接不到一部戏。”裴曜见她笑了,心脏都停跳了半拍,眼神越发痴迷地盯着那张美人脸:“但是我却非常赏识你,贺南枝——知道什么是资源置换吗?”贺南枝蓦地悟了:“你想潜规则我?”裴曜没有否认,从初次在剧组见到她起就生出不少邪念,偏那时没机会私下接触,直到今晚也不再伪装,从裤袋里掏出金色房卡,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暗示性递到面前:“杨弋导演最近筹拍一部大ip悬疑电影,还在选角,今晚你来我房里,能争取到试镜的机会……”“唔,可我近日不缺床伴。”贺南枝指尖随意地划过玻璃酒杯,丝毫没有要感恩戴德的意思。并且——熟悉她的人也能感受出来。耐心即将消失。偏生裴曜不懂,又往前怼了怼房卡。贺南枝年幼起便接受家族传统的诗书礼仪教育缘故,在外时刻谨记身份,就连即将发脾气,都不忘赏人一抹招牌式礼貌的微笑,唇间轻轻地问:“而你——”“不配。”平平静静的两个字,落了地这让裴曜动作当即一滞,像是无形中感到了侮辱:“你别不知好歹。”然后就伸手,想用冰冷的房卡去拍她的脸。房卡离贺南枝鼻尖距离不过半寸。她没躲,音色透着股泠泠似雪的语调:“我啊,从小就知道自己这张脸很宝贝,旁人是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得的,你知道上个企图想碰的人是什么下场吗?”“什么?”裴曜下意识问。视线陡然定格,只见那白如羊脂玉的手在眼前一晃,冰冷的香槟迎面泼在了他痴人说梦的脸上,酒精也随之浸透进了右眼,针刺般的疼痛惹得他狼狈退后半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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