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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是被垫得不舒服,而是紧张或不安。谈垣初最终放开了她,一点点替她扣好纽扣,他握着她的腰,让她坐正,不得不说,她的腰肢格外细,让他总觉得一只手就可以尽揽,很轻易就生出些许晦暗的旖旎。他垂下视线,落在女子脸颊上,半真半假地说:“你好像还挺麻烦。”她故意地咬了咬唇,轻垂的杏眸都含了些许楚楚可怜,谈垣初闭了闭眼,想提醒她,这样很容易弄巧成拙。但最终谈垣初什么都没说。但她仿佛较真上了:“奴婢真的很麻烦嘛?”谈垣初想不客气地点头,后宫妃嫔整日给敬事房送打赏,都盼着宫中灯笼能多亮几次,她呢?推三阻四的。这个念头才冒出来,有人忍不住攥了攥他衣袖,谈垣初又不禁改变了想法。也许不是推三阻四,而是半推半就。他没就这个问题回答,转而道:“待在御前如何?”云姒轻抿唇,似乎不解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她还是顺着他的话,摇了摇头:“奴婢有点害怕。”谈垣初意外地挑眉,问她为什么。结果女子说:“御前人人稳重,奴婢没有一技之长,怕什么都做不好。”谈垣初又有点想笑,最终,他只是手指轻点在女子腰肢,轻描淡写地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身子稍僵,偏开脸去,任由脸颊上红霞弥漫。比那日从湖中救上来,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的时候,要好看数倍。谈垣初眼神不着痕迹地深了些许。等回神,谈垣初看向许顺福,挑眉问:“御前养不起一个闲人?”许顺福讪笑。闲人当然养得起,但这确认只是一个闲人吗?这种话,许顺福当然不敢反问谈垣初,只能附和道:“皇上说的是。”外间天色暗了下来,谈垣初扫了一眼殿门口:“她呢?”许顺福很快反应过来:“云姒姑娘今日刚来,奴才让她先回去收拾行李了。”谈垣初想起什么,轻眯眸:“她带的东西很多?”许顺福进殿前,倒是真打听了这事,当即摇头:“听说只有一个包裹。”谈垣初淡淡道:“朕记得她在宫中待了快三年。”许顺福没接话,只是在想皇上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云姒姑娘的东西太少了?谈垣初只是想起一切平息后,女子第一件事就是蹲下捡起玉簪,见玉簪上摔出几道裂痕,她隐晦地轻咬了下唇,敛下疼惜之色。他隐约记得,那只是一支很朴素的玉簪,在后妃身上,甚至都拿不出手。忽然,谈垣初平淡地吩咐:“库房中那几支青玉珠簪给她送去。”许顺福错愕。能被放进皇上私库的物件,没有一件不是价值连城,听皇上的意思,是将青玉珠簪都给云姒姑娘送去?许顺福记得那一套青玉珠簪做工精致,每一支都价值不菲,恰好做成一套,曾经还有后妃隐晦地想向皇上讨要过,皇上都忽视过去了。宫女一年四季都有两套换洗的衣物,一套粉色,一套青色,但云姒姑娘很少穿粉色裙装,见她时基本都是一身松青色。这一套青玉珠簪和她平日中的装扮倒也衬配。想到这句话时,许顺福都觉得心疼,那一身宫女裙装怎么可能和价值不菲的青玉珠簪衬配?但不管许顺福怎么想,那套青玉珠簪的去处都被定了下来。许顺福亲自送到了云姒姑娘的厢房:“是皇上吩咐奴才送来的。”等许顺福走后,云姒打开了锦盒,瞧清了一套玉簪,她轻抿唇,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梳妆台上的玉簪,那根玉簪上面有几道裂痕。其实云姒很少佩戴玉簪,她容貌本来就惹眼,平日中更是压着风头,只敢戴个宫人最常见的银簪。但今日是来养心殿,她到底是存了点心思,挑了根玉簪戴上,玉簪上本来就有裂痕。她想攀上皇上,自然不是求他那一两分心思。这宫中,想要什么,只凭等是等不来的,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她想要锦衣玉食,宫婢环绕,荣华富贵,顺遂和高位,就得一点点去争,一点点费尽心思。云姒垂眸看向锦盒中的玉簪,她轻呼出一口气,神情逐渐平静下来。*******到养心殿的第一日,云姒没折腾,而且今日费劲了心神,她早早就洗漱上了床榻。而养心殿内,谈垣初伏案处理政务许久,等御案上的一摞奏折全部批完,再抬头,也不见殿内有某人的身影。谈垣初蓦然挺冷淡地笑了一声。许顺福听得脖颈后发凉,他扫了殿内一眼,再看向皇上神情,隐约猜到什么,小声道:“奴才去叫云姒姑娘?”谈垣初语气冷淡:“由她去。”同样的话,许顺福却是硬生生听出不同的情绪。许顺福摸了摸鼻子,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一晚,谈垣初没进后宫,留宿养心殿。后宫得到消息后,心中想法各不相同,长春宫的人剪了烛线,殿内昏暗了些许,但床榻上的人却是久久不能入睡。重华宫,卢才人去后,重华宫又恢复往日平静。其中,邱宝林的住处——宁绥苑,同样格外安静,一个宫人拎着食盒进来,推开了门,抬声叫道:“主子,该用膳了。”邱宝林被扶出来,铃铛已经把膳食摆好在桌上,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其中两荤两素,连个出挑的菜色都没有。宁绥苑的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邱宝林一直不得宠,经常被忽视,但得幸于重华殿没有主位,也很少有人刁难她,只是最近倒霉,掺和进卢才人小产一事,被贬成了宝林。连带着待遇也都降了规格。御膳房管着宫中的膳食,宁绥苑这样的自然要排在后面取膳,等饭菜拿到宫中都有点凉了。好在是夏日,吃着不觉得难受,邱宝林一脸平静。铃铛看着桌上的菜色,哀怨地叹了口气:“御膳房的那群奴才,都是些势利眼!主子先前和卢才人交好时,他们对宁绥苑都殷勤了不少。”邱宝林脸上的情绪寡淡下去。铃铛倏然噤声,她拍打了一下嘴巴:“是奴婢失言。”不管怎么说,导致卢才人小产的那几盒香膏都是主子送去的,而且,主子也因此被贬位,宁绥苑许久都没有提起过卢才人这三个字了。许久,邱宝林淡淡道:“是我对不起她,不必忌讳。”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宁愿当初冒着得罪卢才人的风险,也不会把那几盒香膏送去和宜殿。铃铛缩了缩脑袋,很快,她转移话题:“主子,刘御女害得主子这么惨,难道咱们就这么放过她了吗?”邱宝林抬头,反问:“不然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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