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见到他,一时惊愕,从软塌上起身,服下身子,娇声含了些许控诉:“皇上来了,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没等她蹲下,谈垣初就拉了她起来,顺势回答她的问题:“习惯了。”她在养心殿时,不论是她进养心殿,还是他去她的厢房,从未有过让人通传。谈垣初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她好像半点没受昨日的影响,唇角勾着姣姣轻柔的笑,谈垣初眼底略深了些许。种种迹象都在说明,昨日一事终究是他想得太多。他倒是又上赶着了。谈垣初松了手,轻描淡写地问:“刚才在做什么?”他进来时,她正低头在弄什么东西,只是他没来得及看清,她就下了软塌。闻言,云姒什么都没说,她勾住谈垣初的小指,似有点缠缠绵绵,她轻声道:“您抱着嫔妾。”话音甫落,谈垣初一顿,他忍不住挑眉。她对二人亲昵,只有在无人时,才会大胆一点,如今殿内都是人,她居然也会说出这般话了?许顺福忙低了低头,带着宫人退了出去。很快,殿内只剩云姒和谈垣初两人。谈垣初垂眸看向她,许久,才伸手抱住她,他心底有点说不清地憋屈,情绪带了一点出来,颇有点冷淡,似想看看她要做什么,下一刻,就见她抬脚踩在他鞋面上,她浑身都很白,一双脚亦是如此,生得雪白细腻。她很轻,但到底有重量,就这般踩上他。偏生她还觉得不舒服,轻声抱怨:“有点踮脚。”谈垣初快要被她气笑了,然后就见,她抬脚轻轻地晃了晃,一串铃铛声在安静的殿内响起。谈垣初蓦然一顿,他垂下视线看去。她脚踝上不知什么时候绑上了一串铃铛,绑得松松垮垮,垂落在脚面,她一动,便是一声轻响,脚惯来是女子隐秘的地方,如今就这般赤.裸地摆在他眼前。某人在故意勾他,殿内燃着熏香,袅袅白烟升起给殿内添了许多旖旎,每一幕都是活色生香。谈垣初轻轻闭眼。有人抬手攀上他脖颈,还在火上浇油,她声音好像很无辜:“皇上昨日说不行,那今日行么?”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跳了下去,谈垣初睁开眼,见她穿着单薄的夏裙,两条白皙的长腿在裙摆间若隐若现,赤着脚在绒毯上轻轻踩着。一步一响。谈垣初眼神渐暗,在她又一次经过他眼前时,他拦住了她,双手禁锢在她腰肢间,声音有点暗哑:“云姒,谁教你这些的?”她仰头,无辜又不解:“铃铛也不能戴么?”能戴,怎么不能戴?只一副简单的铃铛,却莫名让人想起靡乱一词。谈垣初解开她腰带时,还暗含讽刺地问了她一句:“收起殿内鲜亮的颜色,却又做这番姿态,你装都不装得全一点?”云姒轻眨杏眸,很好说话:“那不然,您别碰嫔妾了?”有人倏然掐了掐她的腰肢。云姒立即咽声。床幔被放下时,云姒借着烛火看清他眸底的神色,让人心下不由得一紧,云姒忍不住攥住了锦被,她怎么觉得她好像自找了个麻烦?她的预感没错。红烛不断地燃烧,渐渐落下蜡滴,随着床幔一摇一曳。某人不许她摘下铃铛,于是,殿内一直有铃铛响声,云姒被逼得杏眸湿红,灼热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满殿清脆的铃铛声也在其中一点点染上羞耻。情深处,他指尖拨弄了一下铃铛,慢条斯理地问她:“好听么?”云姒说不出话。是谁说房事间铃铛是个好东西的?云姒只是恰好瞧见铃铛,一时兴起,如今却是追悔莫及。半夜间,暗色浓郁得近乎化不开,谈垣初抱着女子去洗漱,待宫人们都退下去,谈垣初察觉到有人踹了他一脚。不疼不痒,恰好踹在他小腿上。谈垣初垂眼,女子钻在锦被中,只露出一个脑袋,青丝还沾着点水汽,披散在肩头,杏眸湿凌凌地看着他,其中含着道不尽的恼意,也残余了些许春潮。格外勾人。谈垣初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杏眸,颇有些蠢蠢欲动,她被吓到一般,慌忙地伸手推他,声音含了些许哭腔,只是她力道很轻,轻得可以忽略不计。小模样好生可怜。谈垣初到底是松开了她。只是有人得寸进尺,锦被中,她又抬腿踹了他一脚,细腻的足尖蹭过腿腹,谈垣初情不自禁地挑了下眉,蓦然低笑了声:“不是你问我今日行不行?”云姒一点点抽噎:“……没您这般欺负人的。”这都何时了?许顺福都送了三次热水进来,最后一次时,送热水进来的人都是路元了!最后,他指尖缠绕着铃铛,一寸寸地逼近,还要慢条斯理地问她,好听么。她明明什么都听不见,却不得不回答他。云姒稍稍回想,都忍不住头皮发麻,骨子中春潮仿佛尚未散尽,泛着一点点蚀骨的痒意。谈垣初低头去亲她,否认她的话:“没欺负。”她杏眸一红,他就没舍得欺负她。*******盼雎殿昨日叫了水,这消息根本瞒不住。青玉苑中摔了一套杯盏,苏婕妤掐紧手心,恨得心疼,她咬声:“她就一刻都耐不住么?!”白芍不知该说什么,云婕妤有侍寝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抓住?位置调换一下,如果是主子侍寝,主子难道会对云婕妤生出怜惜,从而放弃这个机会?主子不会。云婕妤自然也不会。苏婕妤闭眼,她深呼吸好久,才忍下情绪,她出声问:“娘娘查得如何了?”白芍摇头,低声道:“娘娘的意思是,主子目前要紧的是调养好身子,让主子等消息。”苏婕妤一点点握紧手心,她忍不住讽刺地笑:“等?”娘娘明知道是谁害了她,却不肯告诉她,到底是在顾忌什么?!白芍看出她的想法,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主子小产后就一直情绪不稳,要是让她知道了凶手是谁,谁都不知道主子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事。皇后娘娘都要小心翼翼对待的人,身份绝对不会低。白芍能想到的只有那么几位。而那几位的地位,根本不是主子能撼动的,主子想要短时间内报仇雪恨,谈何容易?只能和皇后娘娘一样,一点点筹谋,等待时机。除非主子豁出去,命都不要了,和那人同归于尽,但这宫中女子谁能豁得出去?牵一发而动全身,当真到了一步,拖累的是整个母族。********云姒不知道苏婕妤在想什么,她今日醒得晚,艰难地睁眼时,谈垣初又不在殿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