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蛊已经被嬴槐转移了!!!风青暝和沈未白的眸光在暗中一触即分。他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一旦母蛊转移,就如同大海捞针般,目前唯一可依靠的就是子蛊与母蛊之间的感应。而刚才,风青暝已经试过了,子蛊那边还很平静。“嬴门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沈未白出声。话音落,两人明显的感觉到四周阴冷的气息更重了些,就好像有一股冷而潮湿的气息在朝他们袭来,将他们围在中间。而在这种气息最浓郁的地方,渐渐显现出一个高大而清瘦的身影。“冥狱的杀手?”懒洋洋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毒蛇阴冷的气息,给了沈未白回应。此时,沈未白和风青暝两人都是身穿夜行衣,脸上还戴上了黑色的面具,掩盖了自己真实的面容。看上去,确实是来者不善。但,嬴槐能一语道破他们的来历,足见这段时间无相门的沉默,并非是一无所知。甚至,君悦兮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眼里。就连苏言重金买通冥狱的杀手来刺杀无相门重要人物的事,也同样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才能直接叫破。但,那语气中的疑问,似乎是在质疑沈未白和风青暝的身份。“你们身上没有杀手的那种味道。”果然,嬴槐的这句话,恰好解释了他上一句的疑问。沈未白眉梢一挑。杀手身上有杀气,但也都会极好的敛气功夫,否则一靠近,就被身上的杀气暴露了,那还怎么潜伏杀人?尤其是冥狱的杀手,掩饰得更加好。至于嬴槐口中‘杀手的味道……’沈未白倒是闻不到什么杀手的味道,但嬴槐的确没说错,她和风青暝都不算是杀手!可就是这一点,即便是嬴槐猜对了,他们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不是吗?“不过,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嬴槐似乎也不在意他们的反应,只是在理所当然的说完这句话后,那双冷漠的眼睛里出现了几分兴奋的神采。“他不太对劲。”风青暝暗中提醒了一句。沈未白几不可查的点头,“是,我们在他眼中,恐怕也是绝佳的炼傀材料。”风青暝眸色一冷。嬴槐话音一落,身影就在原地消失。沈未白突然侧身后退横移,刚离开原来的位子,就看到白得吓人的手,如鬼爪一般从那里凌空抓过,她仿佛都听到了撕裂的声音。风青暝没动,而是直接出手抓向了那只手。很快,两人就直接激战在一起,四周的气息也越来越狂暴,两股相对立的力量在互相撕咬着。沈未白退到一边掠阵,嬴槐的功夫的确厉害,但风青暝修炼的焚野宫内力正好是克制嬴槐的,再加上他的内劲已经变异,那种克制的力量也就更加的强大。所以,一时半会之间嬴槐拿不下风青暝。杀掉嬴槐?不,现在不能立即杀了他。他们只能制服嬴槐,然后想办法从他口中套住母蛊的下落。沈未白虽然在旁掠阵,但眸光却紧锁在激斗的两人身上,眸光闪动不息。显然,要从嬴槐这样的人口中套出母蛊的下落,绝不简单。嬴槐是一个漠视生命的人,甚至连自己都不在乎。所以任何威胁,对他都没有用。要毁灭他,他会疯得拉着整个世界一起毁灭!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搜魂!!!沈未白眸光一厉。……含湮被一张脏兮兮的麻布包裹着,安静的卷缩着身子,蹲在城中破庙的一角,一眼望过去,只会以为她是哪里来的乞儿。距离破庙不足一里的战场也与她无关。突然,破庙外传来脚步声,而且还不止一人,角落的含湮却不受影响,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这里有人!”刚进来的人,一眼就发现了含湮的存在。当火把的光,驱散了破庙里的黑暗时,角落里卷缩着的人影就更明显了。蹭蹭——!辰王府的两名护卫,不由分说的拔出了佩刀,守护在拿着羽扇的苏言身边。而苏言身后,还跟着蓝翼。月狐与百草谷的众人,已经随着伤员先一步撤离此地,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蓝翼被留下,也是苏言和君悦兮以防万一。虽然,巫疆的蛊师都留了下来,但是对他们二人来说,依然是不可控的。蓝翼本就是玩毒的行家,又接触过蛊术,还是他们花钱请来的高手,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自然要比那些一根筋的蛊师强多了。所以,君悦兮和苏言商量之后,就让蓝翼留下,与苏言一起隐匿在战场周围,随机而动。这处破庙,正是苏言选定的落脚点。前方不远处,君悦兮带领的武林正道同盟,已经和无相门的弟子战在了一起。苏言更是在撤离的时候,远远的亲眼目睹了尸傀的厉害。眼看无相门的尸傀,与无极阁的情报一致,苏言的心情也越发凝重。更何况,目前为止无相门的嬴槐还未露面!保护苏言的两名护卫,都十分警惕,防备着角落里的人,会突然暴起伤人。但,对方始终安安静静的蹲在角落,身子容貌都被脏兮兮的破麻布裹着,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两名护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手举火把,单手提刀,小心的靠近。苏言也捏紧了羽扇,绷紧脊背,注视着那一方动静。蓝翼站在苏言身后,视线自然也落在那墙角的阴影里,若有所思。“你是谁?说话,否则休怪我无礼了!”缓缓靠近的护卫开口喊道,同时调整持刀的角度,一旦蹲在墙角的人有异动,他能在第一时间进行反杀。锋利的刀刃上,泛着寒光,一条人命似乎就在护卫的一念之间。苏言没有阻止,只是带着审视的眸光盯着角落。眼下这种情况,处处都要小心。这破旧小庙里出现的人,也变得十分可疑。终于,护卫来到了含湮面前,他手中的火把,驱散了角落的阴暗,将那瘦小,卷缩的身影映照得更加明显。“喂!”护卫将刀尖指向她。含湮依然一动不动。护卫微微侧目看向苏言,后者抿唇点了点头。得到指令,护卫手腕微动,刀尖缓缓伸入了盖着头的麻布缝隙……倏地,他手腕用力,刀芒将裹身的麻布挑起之时,将其割得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也将含湮彻底暴露出来。动手的护卫,在看清麻布下的人时一愣。不仅是他,苏言看清后,也感到很是诧异。躲在这破庙之中的人,竟然是一个少女?可是更让他们奇怪的是,旁人若是遭遇了刚才那一出,恐怕早已经吓得尖叫出声。然而这个少女,却依然动也不动的抱膝蹲着,清瘦的脊背紧贴着冰凉的墙角,仿佛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一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