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衣服还没有干,只能又借沈柯的穿着,瞧着那家伙细胳膊细腿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竟然还有一点松垮,他仔细比对过了,是肩膀和腰宽松了些,长度也长了点。趁他洗澡的这会功夫,简单的晚饭已经做好了,沈柯烧饭,慧伤则负责处理他的折耳根。三人围坐在桌边,柳述低头看着一大盘凉拌的东西,愣道:“这是什么?能吃吗?”“能,折耳根,这里的人都喜欢吃,可是好东西呢。”慧伤率先夹走一筷子,吃的有滋有味的。柳述半信半疑地夹了一点,嚼了几口,面露苦色:“呸呸,这什么东西啊,狗都不吃!”说完,他就发现沈柯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对方显然吃的挺高兴。沈柯:“.......”柳述:“......”“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单纯的嘴贱。”慧伤接道。“对,是这个意思。”柳述点头,主动给沈柯夹菜,“你快吃,多吃点,别让秃驴兄吃完了”。慧伤吃得飞快,不忘抬头瞪他一眼。“对了,你买鸡蛋了吗?”柳述实在吃不来这鬼东西,打算去煮个蛋下饭。“没有。”沈柯微顿,在他们疑惑的视线中无奈地笑了下,“我没有钱买蛋,也没有被选上。”“为什么?”二人异口同声道。慧伤微讶:“他们的选人要求到底有多高?”柳述崩溃 :“现在鸡蛋到底是有多贵?”衣食无忧的柳少爷,终于尝到了一蛋难求的滋味,当真是危在“蛋”夕。痛,实在是太痛了!第5章 在柳述扒拉白饭的时候,沈柯道出落选的原因:“他们选了一个更合适的人。”“哪里合适?”慧伤问。“能说会道,而且还是县令的远房亲戚。”慧伤点点头:“那就不奇怪了,他们毕竟做生意的,在权力的甜头面前肯定不会优先选贤。”作为一名老生意人的儿子,柳述有话要说:“这是真的。”“所以那人比我更合适。”沈柯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好在他并没有太失落,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嘛,他就不信自己脱离了家人,还养不活自己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慧伤问道。沈柯沉吟片刻,缓缓道:“柴房没有柴了,得上山砍点柴,再种种青菜,买点鸡蛋。”柳述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么拮据的情况下,他还能安排得井井有条,如果换做是自己落到这种境地,早就哭着喊着回去找爹娘要钱了。好有骨气!我好喜欢!柳述打心眼里涌起一股崇拜的情绪,他要撤回以前常说的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话!这个书生看起来就很有用嘛!“买蛋不如养鸡划算。”慧伤提议道,“你去买点鸡苗,不仅能下蛋,以后还能吃鸡肉。”沈柯颔首:“好,就这么办。可是钱从哪里来?”饭桌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柳述甚至体听到了风吹过头发丝的声音,是从西北边刮来的风。“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化缘吧。”慧伤真诚地建议道。柳述:“头一次听人把要饭说得这么佛光普照的。”慧伤:“那你有办法?”“有。”两人齐齐看向他,他下巴一扬:“你们先给我筹点本金,待我去赌场大杀四方,准保给你们带回大把银子。”两人:“.......”沈柯自动忽略他的话,琢磨片刻,道:“我可以去卖草药,反正晒得这些够我治好几年的腹泻了,可以把多余的拿去卖掉,再买鸡苗回来。”“我看成。”柳述第一个同意。吃完饭,慧伤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天都这么晚了,他还要走?”“再不走,就要赶不上明天早上的化缘了。”“......”柳述和他坐在院里,握着蒲扇扇风,好奇道,“他的毕生事业都是在化缘吗?我以前见过的和尚,可都是呆在庙里等着大家捐香火呢,有些人想见都还见不到呢。”“那是庙宇出名了,老百姓的钱袋子也满了。”沈柯也是到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寺庙都跟京城里的一样香火鼎盛,因为这里过于贫穷,已经没有余钱去供奉佛祖,只能在心里凄凉地求求神佛。夜晚的凉风吹了过来,柳述放下扇子,揉揉手腕。“受伤了?”沈柯握住他的手腕,借着月光打量起来。柳述微微睁大了眼睛,发现他眼神专注又认真,听见他问:“是不是插秧受的伤?”......是扇扇子太累。但显然真相更丢脸,于是他借坡下驴地点头:“对,腰还有点酸。”“进屋吧,我给你按按背?”“你还会按背?”“不会。”“......”“但是可以学。”柳述见他眼里隐隐透着一股兴奋的眼神,顿时了然:“你拿我做试验呢?”沈柯轻轻一笑:“我一直想弄清后背的这些穴位,奈何自己一个人很难办到。”“怎么不按慧伤的?”“他害羞。”“?”柳述脖子一梗,“那我也害羞呢!”“不,你不会。”沈柯说道,“你屁股都给我看了,还怕后背?”“......我那是为了保命,才让你给我擦药的!我现在突然害羞不行啊?!”“行行行。”沈柯回屋拿着医书就来到了他的房里,翻到穴位图,眼巴巴地看着他。“......”沈柯继续盯着他。“我明天想吃炒鸡蛋。”“可以!”“嘻。”柳述龇牙一笑,立马爽快地脱下衣服,往床上一趴,甘当试验品。不一会,就传出杀猪般一样的叫声:“啊啊啊啊——!”“痛痛痛!”“嗷呜呜呜呜!”“嘿嘿哈哈哈嚯嚯嚯嚯,你戳我笑点了,快停下!”烛光渐渐弱了下去,沈柯合上书,贴心地替他把衣服披上:“多谢。”“呼呼......”沈柯偏头一看,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伸手便去脱他的裤子。当屁股感到一阵冰凉时,柳述突然睁开眼睛,瞪大了双眼,回过头:“你干嘛?耍流氓啊?!”“不是,擦药。”沈柯举起手,给他看手上的草药。“哦......不好意思啊,吓醒了。”柳述冲他抱歉地笑了笑。“无妨。”沈柯亦笑,“有点警觉心总是好的。”“但是对你就不用了嘛,虽然你也是读书人,但你是大好人,跟别人不一样。”“此话怎讲?”沈柯好奇道。“这事说来就长了。”“那就长话短说?”“行吧,这事还要从我三岁那年说起——”“......好了,不用说了。”沈柯擦完药,起身走人,替他关上门,“早些休息。”柳述自个躺床上笑了一会,才渐渐敛起笑意,一想起幼时在学堂的经历,就不爽地撇撇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