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述目睹那高个男人被拎出去单独教训,吓得心颤颤的,连忙钻进厨房,一把抱住沈柯:“呜呜呜还是你最温柔最好了!”第42章 吃饭的时候,柳述见那高个男人没有一点颓样,似乎并不觉得刚刚的事有些丢脸,正乐呵呵地准备给旁边的人夹菜。然而筷子在两个盘子上方盘旋许久,也不知道夹哪一个。“这些菜我们从未见过,是本地的特色菜吗?”白净男人终于问话了。“不,这是......青菜。”沈柯对着这两盘黑黢黢的东西,深感愧疚地低下了头。那二人:“......?”见状,柳述不满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夹起一大筷子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很好吃的,你们再不吃,我可就一个人都吃完了!”客人们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都不禁自我怀疑——难道这菜只是色丑,味却好?两人先后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片刻后,均是脸色一变。“家里还有点邻居们给的咸菜,二位若是不介意,我去盛出来吧。”沈柯补救道。高个男人又嚼了两下,很快就接受了这一言难尽的味道,他从军多年自然是能吃苦,就是旁边这人......嘴不是一般的刁啊,于是他只好应下来:“那就劳烦了。”沈柯去厨房准备咸菜。柳述还在拼命推荐:“喝粥吧,这天气适合喝粥,阿柯做的粥一绝!”客人望着这干成浆糊一样的白粥,再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陷入了沉思,半晌,白净男人冷不丁吭声:“你有本事别偷偷打干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柳述抵死不认,也不管他们到底什么身份了,冷哼道,“你们爱吃不吃,人家辛辛苦苦做的粥,你们还嫌弃这嫌弃那的,真是没礼貌。”对面沉默下来,高个男人刚想凑到旁边说悄悄话,那白净男人已经拿起调羹,缓慢地吃了一口粥。高个男人看着他这副憋闷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话到嘴边又改了个口,悄声打趣道:“哎呀呀,梦亭你居然被一个小辈教训了,要不要我帮你揍他一顿?”梦亭斜他一眼,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这点力道对男人来说也就是隔靴搔痒了,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目睹两人的小动作,刚刚还在不满的柳述顿时又好羡慕啊!这得多恩爱多不要脸,才能在陌生人面前还打情骂俏啊?!咸菜上桌后,几人的胃口都变好了,结果粥却不够了。“不好意思,事先不知情,只煮了我们两个人的分量。”沈柯说道。“是我们叨扰了。”高个男人环顾一圈,这小屋确实简陋,但收拾得挺干净,他抬头看着屋顶,指着某处说道,“这一块地方好像快塌了,作为报答,我帮你们加固一下吧。”“你会修屋顶?!”柳述惊讶。“不是什么难事。”“那我去找篾匠大哥借梯子!”柳述马上要动身,却被对方拦了下来。“不用。”几人来到院子里,高个男人纵身一跃,就跳到了屋顶上,小心揭开几块瓦片,道:“这几块已经有裂痕了,你们去取些新的来。”“好!”柳述立马去找篾匠,从他那提了一篓子瓦片过来,喊道,“大哥,我也想帮忙,你把我也带上去呗!”那男人跳下来,抓住他一个飞身,就将他带了上去。“呜呼!”柳述爽快地喊了一声,双眼放光,“大哥你会是真的会功夫啊!?”“练过。”“能教教我吗?!”“还是先修屋顶吧。”男人说完,冲院子里的人喊道,“这里有我们,天太热,你们进屋去乘凉吧。”“就是就是!”柳述此刻莫名有种豪气冲天的感觉,顿觉自己像个一家之主,正在修屋顶呢!沈柯将客人领进屋,两人无话,氛围变得有些尴尬。那人便抬起头,一直盯着上面修屋顶的人。沈柯只好继续拿起针线,给柳述缝衣服,上午在山林里刮破了袖子,回来时经过朱大娘家,他就顺手借了针线。白净男人脖子仰得累了,就收回视线休息一下,就看见他眯起眼睛,哆哆嗦嗦地穿针引线,挑了几针后突然停住,然后盯着手指上冒出来的丁点血迹。“......”大开眼界。屋顶上叽叽喳喳的,修完屋顶后,那两人还相见恨晚地找了个地方去聊天,柳述带着他去了菜地,这里说话别人就听不见了。而屋里的沈柯已经止住了血,见客人似乎无事可做,思索片刻,便带他参观起来。尽管客人并不觉得这小破屋有什么值得参观的,但打发打发时间也行。在堂屋厨房都转了一圈后,沈柯将他领进了自己的卧房。客人一眼便看见堆在桌上的书籍,走上前看了几眼,顿时明白为何对方这一些离谱行为背后的原因了。“你是读书人?是不是因为准备科考,没有怎么做过家务?”男人问道,视线落在一副卷轴上,好奇道,“这是什么?能看看吗?”“荣幸之至。”沈柯将卷轴打开,一幅字画徐徐展开。“这是先帝的真迹。”男人一眼便认出来,立即看向他,眼神凌厉,“你是怎么得到的?”“回禀赵大人,这是先帝在世时赏给家父,家父又在我十岁生辰之际转送给我的。”沈柯说道,“家父姓沈,在翰林院供职。”“你是沈岩清的......二公子?”“正是。”“早听闻沈岩清二子优秀,长子锋芒毕露,次子性情温和,书画一绝。沈槐我见过几次,你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没想到竟会是在这里见面。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如今宣朝男人与男人之间通婚,并不是罕见的事,盖因十五年前那场轰动天下的赐婚,届时还是左相的赵夜阑赵大人,与燕明庭大将军巧结连理,成为一段佳话。”沈柯顿了顿,笑道,“而二位已经成亲十五年,又气度不凡,再加之在下对两位的相处模式有所耳闻,所以便猜到了。”赵夜阑尴尬地挪开视线:“相处模式都传出去了?”“想不传出去都难,自坐上摄政王的位子后,您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关注中。”沈柯直言道。赵夜阑笑了一声:“也是。”先帝过世得早,临终托孤,立赵夜阑为摄政王,此举引起了巨大的争议,不少人担心赵夜阑一党狼子野心,把持朝纲后谋朝篡位。然而宣朝却在一天天地变的更好、更强大,老百姓们乐见其成,甭管这江山是谁的,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就成。出人意料的是,太子渐渐长大,在明事理懂治国之时,摄政王竟主动请辞,和大将军出门游山玩水去了。“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赵夜阑忽然想起一件事,“离京之前,你爹和同僚们提过你有一门婚约,预计在明年春天之前完婚,这会你不在京中好好准备婚事,怎么跑这里来当农夫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