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们以后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迁府,还是就在沈家住。”听到这个话题,柳述清醒不少,抬起头眨眨眼:“我娘也问我这事了,你怎么说的?”“我暂时不打算回京城。”柳述微讶:“那你想来金陵吗?太好了,我们金陵的宅子随便你挑!”“也不是。”沈柯笑了笑,注视着他的眼睛,“我想回村里去,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完。”“你别说,我也挺想篾匠大哥他们的,还有张默阳兄妹俩和慧伤......也不知道咱们养的鸡怎么样了,有没有在努力下蛋。”“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当然愿意了,那里可是我们第二个家啊!”柳述说道,“而且我的第二家铺子才开起来呢,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了?”“回去就知道了。”沈柯莞尔一笑。“嗯!”柳述重重点了下头,下巴磕到他的胸口,他摸摸下巴,又去揉揉沈柯的胸口,“疼不疼?”“不疼。”沈柯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柳述抬眼与他对视片刻,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低头与他缠吻,翻滚一遭,被褥更是凌乱了。就在他扯落沈柯腰带的时候,对方按住了他的手,嗓音嘶哑:“今晚不可以。”“为什么?”柳述不停地去吻他的唇,“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反正咱们都是要成亲的,迟早的事,怕什么羞啊?我会很温柔滴~”“不是。”沈柯也快忍耐到极限了,但还是得告诉他,“明日一大早,爹娘就要回京了。”“这么快?”柳述一愣,立即看着他,“那你呢?你也跟他们一起回京吗?”“我就不回去了,我和娘商量了,直接回渠州,她也同意了。”“那我跟你一起回渠州。”“好。”沈柯将他抱在怀里,低头吻了下眉心,呢喃道,“幸好是你,柳少爷是你,真是太好了。”天还未亮,沈柯就醒了,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怀里的人,给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房间,待到天边亮起鱼肚白的时候才起床,正在洗脸的时候,柳述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阿柯,阿柯!”“怎么了?”柳述看见他之后,才后怕似的上前抱住他,略带不满地说:“我梦到你丢下我,一个人回京城去了。我一醒来,就发现你不在了。”“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呢?”沈柯拍拍他的后背,然后帮他擦脸,笑道,“我只是提前回来,免得被爹娘发现去你房里而已。”柳述又把脸埋进他胸口,安静地抱着他。“咳!”沈夫人一大早起来,过来找沈柯道别,就看见这副场景,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沈柯抬眼,尴尬地笑了一下,瞧着他娘的神色,顿觉自己做了无用功,偷偷溜回来也没用,现在娘肯定猜到他俩昨晚又搅和到一起了。“沈夫人。”柳述乖乖站好,回过头打了个招呼,“天色尚早,您怎么不多睡会?”“不早了,我们等会就得启程了。”沈夫人说道,“我能单独跟你聊聊吗?”沈柯看了柳述一眼,柳述点点头,他才走出房间,掩上门。“昨晚我和阿柯聊了一会,有件事也就不瞒你了,我问了他有没有纳妾的打算。”沈夫人开门见山道。柳述一愣。“阿柯从小就很温顺,是个听话的孩子,也没辜负我们的期待。不过他现在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已经无法干预他的人生了。所以我问他以后会不会纳妾诞下个子嗣,他却是很笃定地跟我说,从没有想过一桩婚姻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沈夫人笑了笑,随后语重心长地问道:“我知道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因此,做为他的娘亲,我也想问问你,往后会有想要子嗣的打算吗?会背弃他另寻新欢吗?这是你最后一次选择机会,日后可没有反悔的余地。”“他心似我心,此生永不离。”柳述毫不迟疑地回道。沈夫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阿柯一定是习得了沈夫人的脾性,柳述这样想。“那我就放心了,下次再见的时候,恐怕就得改口了。”“其实......现在也可以改口的。”柳述羞涩一笑,“娘,娘,娘!”“诶诶诶。”沈夫人连应了几声,哭笑不得,随后从在身上摸了摸,发觉身上的首饰都不太适合送他,随后打开门,抬手就取下了沈柯头上的发簪。乌发悉数散落下来,沈柯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却转身就将发簪交给了柳述:“改口礼,这是阿柯的满岁宴上,他外祖父所赠的发簪,现在就送给你了。”“哇哦!”柳述如获至宝,双手接过,“谢谢娘!”沈柯:“......?”到底是谈了些什么,进展如此之快?此次出门就带了这么一个发簪,再无备用,只好向柳述求助。柳述拉开柜子,大方道:“你随意挑。”沈柯望着那一堆花里胡哨的发簪,陷入了沉思,最后抬眼盯着他头上戴的一根翡翠发簪,末尾有几节长短不一的分支,形似柳树。“就这个吧。”“好。”两人互相换了个发簪,又替对方束起来,颇有些乐趣,柳述忍不住道:“啊,好想成亲啊!”“是啊......”吃早饭的时候,其他几位长辈看着他们头上的发簪,有些牙酸,假装没看见。柳述偷偷戳了下卢月如,给她比口型:婚事,婚事,婚事!卢月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婚事已经差不多谈妥了,腊月廿八,是个黄道吉日。”“我瞧着半个月后就有个黄道吉日,何必要等那么久?”柳述随手掏出本黄历。众人:“......”卢月如戳了下他的脑袋:“你以为成亲是说成就成的吗?礼节流程多如麻,两家又距离这么远,能在年底成亲,已经是我们讨论出来最快最合适的日子了。”“好的,辛苦伯母了,那就定在年底吧。”沈柯说完,递给柳述一个安抚的眼神,柳述这才作罢。将最后一点章程都定下后,沈岩清夫妇才同他们道别,京中事务繁忙,光是往返路途都得耽搁不少日子,实在无法再停留。互相叮嘱送别后,一行人目送马车离开。卢月如刚送完亲家,就听儿子在她耳边说:“娘,我和阿柯也得离开了。”“这么着急?!”“我不放心铺子,想快些回去盯着。”柳述说。“什么铺子,还值得你亲自去盯?娘直接去买下来,雇些下人去给你打理。”“不要,我难得找到点自己想做的事。”柳述拒绝。“是啊,小五难得想做生意,咱们就看看他到底有几分能耐。”柳老爷笑道,心里其实也有了几分主意。之前从没让柳述碰过家里的生意,是担心他身体和那凶卦,如今柳述和沈柯定亲,定能逢凶化吉。这几个儿子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游手好闲,若是柳述真能白手起家,又和沈家结姻,往后这偌大的家产也能放心交给他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