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努力保持着平淡泰然,但是没谈过恋爱男性的紧张感却依然掩盖不住。这种感觉就特别好,新鲜。她笑道:“可以逗逗他,挺好玩的,这就像春天刚发芽的嫩笋,好吃不好吃的,好歹有个鲜味。”陆绪章的视线抬起,落在她脸上。足够年轻的肌肤薄而红润,透出烂漫而娇艳的色泽来,眉眼间跳跃着一丝笑意,有些期待,也有些调侃,就像是一个精灵准备品尝世间万物,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兴味。曾经她也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现在时过境迁,她这种兴致落在了别人身上。陆绪章眸色撞沉,不过开口时,依然保持着声线的平稳:“看来你跃跃欲试,对这份感情很期待?”孟砚青:“我可不是闹着玩,我对感情的投入一定是认真的,全心全意的。”陆绪章颔首:“很好,我已经打电话预约了,帮你订做几件新衣服。”孟砚青:“?”她疑惑地看他,这前夫气傻了吗?陆绪章露出一个温润的笑来,道:“穿得漂漂亮亮的,去享受甜蜜的爱情吧。”他温柔地看着她,笑道:“砚青,我既然答应了你,那就会尽我全力给你一个圆满。”*陆绪章竟然不是开玩笑的,他果然找惯用的裁缝帮她订做了几套衣服,包括最时髦的大衣,剪裁得体的羊毛连衣裙等。孟砚青:“其实不必这么隆重吧,根本用不着,你也不用做这些,你知道的,我不需要。”陆绪章却很坚持:“穿漂亮一些不好吗?还是说,你为了能够谈恋爱,连我的一番心意都要刻意拒之门外?”孟砚青拧眉:“陆绪章,这是两码事,你就是故意的吧。”陆绪章眉眼都是诚恳:“砚青,你这就把我想错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享受你的青春,我曾经说过,这是我欠你的,我应该做的,现在,我帮你把一切做到最完美,这样不好吗?”他看着她:“还是说,是霍先生不希望你这样?你为了让他心里舒服,刻意去拒绝一些美好的事物?”孟砚青静默地看着他。陆绪章:“如果霍先生会因此误会的话,那就算了吧,毕竟男人的自尊也是需要大家一起维护的。”孟砚青突然笑出了声:“可以,绪章,很可以。”她笑道:“你给我订的衣服,我还真就穿了,你既然能订,我就敢穿!”陆绪章颔首,道:“很好,这才是你孟砚青,哪天你要为了一个男人就推三阻四扭扭捏捏,我才觉得不像你了。”孟砚青约莫能明白陆绪章的心思,不过她并不在意。他总归会挣扎的,一切随他。反正能被这种手段轻易击退的男人,那她估计和对方也走不长久,还不如趁早拉倒。而她和霍君宜的接触也进展得非常顺利,很明显,霍君宜对她充满兴趣,这种兴趣含蓄却不遮掩。这对孟砚青来说,是恰到好处的分寸,她不喜欢男人因为自己的美色而急迫的样子,会很膈应,但是如果太含蓄还要自己主动,那就没意思了。霍君宜这个分寸感就太合适她了。一来二去之后,两个人之间也多少有了一些暧昧的默契,彼此应该对彼此想法都明白,且也都有些意思。当然这窗户纸并没有捅破,彼此心知肚明而已。孟砚青很享受这个过程,一个还算温柔体贴的男人对自己关怀备至,两个人还能志同道合,一起谈论珠宝玉器,看文物商店,再一起欣赏美食。虽然也没别的什么事,只是那么逛逛,竟然也觉得很美好。对着这么一个男人,她有了对未来的憧憬,觉得可以考虑将来,当然前提是两个人能继续处下去。这天,首都饭店的柜台整修,霍君宜陪着孟砚青一起过去看店面,胡金凤等人也都特意腾出时间来帮忙,知道孟砚青如今承包了柜台,大家自然都替她高兴。王招娣甚至开玩笑说:“以后我干脆也来给你看店好了。”孟砚青听这话,心里一动:“那你们平时也学着点,说不定哪一天我还真用你们来看店呢。”几个昔日舍友听了,都兴致勃勃的,反正这柜台就在首都饭店,她们没事可以过来学习。而那胡爱华倒是也积极得很,她现在是负责柜台的掌柜,其实从长远来说,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肯定需要进人手。只是进什么人手也是问题,现在孟砚青既然认识这么几个服务员,且看着都是性情本分的,且愿意做的,她自然愿意慢慢教着。孟砚青见此,也是求之不得,反正她自己是没功夫看柜台的,需要更多人手,这些姑娘愿意帮自己忙,以后都是助力。柜台正式开业后,一切安置妥当了,她也总算可以松口气,可以在家学习了,如今陆绪章不住在这里,他很自觉地搬走了,只有陆亭笈陪着她,母子两个在家刷卷子学习。这天,霍君宜邀请孟砚青过去参观顺义珠宝公司的库房,孟砚青欣然同意。她最近大把的时间在家学习,但一直学习也会觉得烦闷,这时候有个男人可以约出去散散心,顺便欣赏下珠宝,那是再好不过的调剂了。她收拾妥当,准备出发赴约。谁知道刚要出门,陆绪章出现了。孟砚青:“我要出门了。”她感觉儿子肯定告诉陆绪章自己情况了,他应该知道自己今天打算去约会。陆绪章却点头:“知道,就耽误三分钟,可以吗?”孟砚青:“怎么了?”陆绪章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道:“好像缺了什么。”孟砚青挑眉:“什么?”陆绪章的手从兜中伸出来,便见他掏出一个蓝色平绒盒。孟砚青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水滴形珍珠耳坠。孟砚青:“这是?”陆绪章笑道:“只是约会而已,穿太隆重了也不合适,免得吓到人家。首饰也是这样,太过华丽反而显得不合时宜,所以这一对最好了,简洁美丽,也不是太贵重。”他笑看着她:“很适合你。”孟砚青:“有道理。”当下她也没客气,径自戴上这水滴形珍珠耳环。孟砚青对着镜子欣赏了一番,之后问旁边的陆亭笈:“如何?”陆亭笈:“母亲自是美绝天下,无人能及。”孟砚青看了眼旁边的陆绪章:“看到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陆绪章:“需要我夸吗?现场给你赋诗一首?”孟砚青道:“不必了,我穿得这么美丽,更希望得到霍先生的赞美。”她笑看他,缓缓地道:“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陆绪章听着,眸色便沉了几分,不过却是依然不动神色,颔首,道:“有道理。”之后他才道:“你约的几点?”孟砚青抬手看了看表:“九点,时间快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