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扇把剩下的话吞进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变得有些凶,谢闻逸又放缓声调,“亲爱的,你喝醉了,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柳扇久久沉默,半晌,才说,“好。”路过张助和许问远时,谢闻逸侧头看了他们一眼。两人再次对视,心知肚明等老板/谢闻逸缓过来就得来找他们麻烦了。可此刻,也只能看着两人渐渐走远。回到房间,谢闻逸把柳扇塞进被子里,自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抚摸柳扇微红的眉眼,像是说给睡梦中的柳扇听,又像是说给自己,“不仅仅是爱。”爱这个词,在如今的语境下,变成一种轻易可以说出口的轻浮词汇,失去了本应有的郑重深厚。如果要表达比爱更深切的感情,应该用什么来表达?谢闻逸不知道。他看着柳扇,在久久的注视中,轻柔在柳扇额头落下一个吻。“睡吧,会好起来的。”*第二天柳扇醒来时头痛欲裂,还有点恶心,肢体也怪劳累的。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坐起,拿起床边放着的水杯,将里面温热的水一饮而尽,心想不能是昨晚上喝醉,还跟谢闻逸大干特干了一场吧?刚这么想,柳扇记忆突然回笼。“啊——”一声尖锐的带着尴尬的大叫响彻房间。不是吧!昨天晚上他干了什么!抓着谢闻逸的大吼大叫,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被人看见了。柳扇恨不得自己直接失忆。他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脸,明明尽力不去想,可是回忆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间。他在玻璃长廊上哇哇乱叫,还打人。还……还说要分手。可恶啊!他跟谢闻逸在一起过吗?为什么喝了酒之后总这样!但是……柳扇趴着,眼神逐渐迷蒙。昨晚上,好像也发生很多。他想明白了很多事。他以为的朋友,以为的工作,都是被谢闻逸允许授意的。他一直一直在谢闻逸构建的掌控中。即使如今清醒,那股窒息感,也依旧蔓延。他想和谢闻逸分手。第96章 分手2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又被柳扇自己否决。根本没这个可能。他想不到谢闻逸退让的可能。但那个念头一直萦绕在脑海久久未散。说来也奇怪,明明很久没有想过了,可是现在又怎么都压不下去。柳扇望向窗外的天空,开始想象如果自己再次跑掉,谢闻逸会怎么对他。谢闻逸一定会很生气,说不定会再次回到原点。柳扇垂眸,脸庞在窗户上的倒影与雪山逐渐融为一体。“醒了?”房间内突然响起另一人的声音。谢闻逸从房间另一端走来,手上托盘里放着早饭,一副居家模样,唯一违和的便是脖子侧边贴着包扎伤口的纱布。柳扇被惊了一跳,没想到谢闻逸也在。看见谢闻逸的瞬间,柳扇有种自己隐秘心事已经被看透的错觉,心虚混合着昨夜的尴尬,转变为色厉内荏。“这还要问!”柳扇通过反问攻击来回避自己的心绪,他提高音量,“醒没醒这不很明显吗?!”谢闻逸笑而不语,坐在床边,将小桌拉到床边,托盘放在桌面上,“下次不问了。”从柳扇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谢 闻逸脖子上包扎的纱布,他喉结微微滚动,移开视线,心虚感加重。昨天喝醉好像丢大人了。“我们下午回去。”谢闻逸察觉到柳扇的逃避,丝毫没有提起自己的伤口,也没有提起昨晚上的事,他示意柳扇先吃饭,自己站起来在收拾着要带回去的东西。柳扇买了不少特产,打算带回去给柳母。谢闻逸把他们全都装进箱子里,叫人来拿,自己则和柳扇轻装上阵。柳扇一边吃,一边看着谢闻逸忙碌的背影。不一会儿,门打开,张助站在门外,从谢闻逸手里接过行李包裹。张助向屋内瞥了一眼,正好和柳扇对上视线,他脸上职业化的笑意加深,似乎在无声调侃。柳扇不知道为啥,明明张助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自己却默默抠紧了脚趾。尴尬。一想到昨晚上的目击者有两个,就加倍尴尬。谢闻逸的手突然撑在门框上,手臂横挡住张助的视线,单手递过一个皮质手提箱,“把这些带回去。”“好的。”张助接过手提箱,肩膀猛然下坠,不着痕迹地咬紧牙关,用力提起来,抬头一看,自己老板还一直盯着自己。“走吧。”谢闻逸示意,看着张助走远,关上房门。回头看,柳扇头都快埋进碗里,整个人大写的尴尬。听见关门声,柳扇回过神来,稍稍松口气,脖颈都僵直得难以自由活动。“哪来的鸵鸟。”柳扇听见一声调侃,下巴被人抬起,他听见自己骨头咔吧咔吧的声音,抬头望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什么鸵鸟?”柳扇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反问。谢闻逸没说话,笑意加深。柳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刚才埋头,顿时恼羞成怒,“你说谁呢!”“说我。”谢闻逸立刻应下。柳扇一哽,但又接不上。“离我远点!”柳扇把枕头丢出去。枕头在地上滚了一圈,谢闻逸把它捡起来放在床尾,随后坐在柳扇身边。“昨天晚上你喝醉丢了东西。”“什么。”柳扇眼中闪过疑惑,疑问出口的瞬间,他就反应过来谢闻逸说的是戒指,他嘴唇细微张合,什么也没说出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