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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离开了,覃卓看了季砚沉一眼,也默默跟着出门。偌大的房间内骤然静了下来。站在玄关的颜桑略显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他不敢看季砚沉,最后把目光放在落地窗上。套房的落地窗野开阔,是宁城夜景绝佳的观赏点。数不清的摩天大楼,望不到的城市天际线。灯火辉煌,绚丽夺目。分割建筑群的长江变成黑色绸带,江面行驶缓慢的观光游船,是点缀在绸带上的明珠。颜桑看不到城市尽头,但能看到透过落地窗上的万家灯火,看到季砚沉的身影。他看着那道挺拔身影去吧台冲了杯咖啡,然后径直在沙发上坐下。颜桑不清楚季砚沉是什么意思,站着没动。季砚沉先打破沉默:“站在那里做什么,怕我吃了你?”“……”颜桑往里走了几步,斟酌开口:“今晚的事,谢谢你了。”季砚沉没接他的话:“什么时候来的宁城。”他记得……颜桑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国庆节后。”季砚沉没错过他的小动作,问:“哪一年国庆。”明明季砚沉没有表现得多咄咄逼人,颜桑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今年。”今年国庆,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男人默了两秒忽然起身,颜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季砚沉动作一顿,轻嘲笑道:“久别重逢叙叙旧而已,颜桑,你在害怕什么?”颜桑知道自己并不是害怕,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语言。从见到眼前人那一刻起,他的状态就不太对。季砚沉缓步逼近,语调听不出喜怒:“还是说阔别八年,你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男人嗓音低沉,说出的话却刺耳细细密密的痛从四肢百骸中传来,颜桑却说不上是哪里不舒服。他被季砚沉一步一步逼到角落,后腰抵住岛台。男人身上的冷香铺天盖地袭来,颜桑想躲,却被抓住手臂。头顶的中央空调送出暖风,困住他的男人眼里却没半分温度:“颜桑,很好玩吗?”“既然走了,又何必回来?”颜桑浑身一僵。不等他发出声音,男人已经松了手。季砚沉看他的眸光很沉:“颜桑,你跑我追的戏码,没人能陪你演一辈子。”丢下这句话后,季砚沉转身出了门。“咔哒”一声,门被关上。颜桑站在原地没动,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风浪嘶吼的黑色漩涡,连呼吸都一寸寸消失。世界扭曲旋转,他要溺毙其中。…“叮咚、叮咚——”颜桑从漩涡中挣扎爬出,恍惚片刻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季砚沉那位助。覃卓是来给颜桑送药的:“颜先生,你撞到栏杆的手臂需要处,我给你买了点活血化瘀的药。”颜桑没想到覃卓还记得这个,连他自己都忘了:“谢谢,实在太麻烦你了。”覃卓笑笑表示没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颜先生你好好休息。”没拆封的药膏和凉透的咖啡一起放在茶几上,颜桑躺在沙发上缓缓闭上眼。今晚之后,应该就再也见不着了。可惜没能多说几句话……要是自己状态再好一些就好了。***夜色如墨,天空飘起了细小雪花。雪雾中看不清表情的男人指间夹着一抹猩红,倚着漆黑车身,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肩头落了几粒雪星都没注意。“季总。”覃卓快步走过去,撑开司机递来的黑伞:“药已经送上去。”季总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空气中萦绕的淡淡烟味证明这不是第一支。种种反常,让覃卓不得不重新衡量颜桑这个人。难道两人以前真的认识?想到这里,覃卓想说些关于的颜桑的事,然而季砚沉抬眸扫了酒店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后,随后转身上了车。覃卓:“……”上司愈发难琢磨了。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季总不近美色的人设不崩——长得跟天仙似的颜桑投怀送抱,季总也不为所动。“季总。”覃卓坐在副驾驶汇报:“去广市的机票Lillian改签到今晚十一点四十,我们——”季砚沉出声打断:“不去广市,回天鹅湖。”司机捕捉关键词,把车往天鹅湖开。覃卓愣了一秒:“那卫总那边……?”季砚沉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让陆洺去。”陆洺是季砚沉大学导师的儿子,他的直系师兄。也是公司的唯一合伙人。覃卓:……陆总这时候好像还在海上飘着。季砚沉看懂了覃卓的眼神:“让他回来。”不止广市,最近一段时间需要出差的工作,季砚沉都推给了陆洺。覃卓不敢有异议,赶紧给陆总的秘书发消息。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他眼睛往后一瞟,嗯?这不是颜先生的围巾吗?色调冰冷的车座上,放着一条叠得整齐的米白色围巾,看着软糯又保暖。不是颜桑的又是谁的?车还没开多远,现在掉头把东西给颜桑送回去也不麻烦。可季砚沉看起来并没有这个打算。覃卓不信季总没看见后座上多出的东西,于是识趣的当没看见。等把季砚沉送回天鹅湖,后座的围巾果然也跟着不见了。覃助: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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