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在野说:“这栋木屋是我父母的朋友以前修来自住的,后来那个朋友带着家庭移民去了其它国家,我父母看这里景色优美,荒废了有点可惜,所以买了下来。”“只是他们平时很忙,从来没到这儿住过,只有我很多年前飞过来玩的时候待过一段时间。”姜守言跟在程在野身后走进庭院,靠在木门边看程在野弯腰试了试院子里的水龙头。水很清冽地从铜色的管道里淌出,落在草地上溅起一片湿润的绿意。他又从底下的柜子翻出一根长长的塑料管接上,拎着胶管想冲洗一下小路上的泥土。姜守言:“听你这么说,这木屋应该有段年岁了,但无论从从外表还是内里,看起来维护得都挺好的。”“嗯,请了专业的师傅定期上门清洁和维护。”觉察的姜守言的声音逐渐飘远,程在野边回答边偏头,看见姜守言在院子角落一棵低矮的苹果树前站定。他拧开水龙头,拎着胶管走了过去。姜守言仰头看着面前的青苹果树,很小一株,但还是顽强地结了好几个圆润饱满的苹果,绿油油的,看得人心痒痒。姜守言瞧了程在野一眼,问:“能吃么?”程在野:“野苹果树,不知道甜不甜。”姜守言伸手摘了个最大的下来,就着水管里的水随便搓洗了两下,甩甩水,埋头咬了一口。然后他沉默了。怪不得这棵树的青苹果保存得这么完好,因为结出来的果子酸得连鸟都不吃。程在野等了半天没听见面前的人出个声,也没办法看到姜守言的表情,他没忍住问了句:“怎么样,甜吗?”姜守言莫名就不想独自分享这份惊喜,仰头面无表情咽下嘴里那口酸得他牙疼的苹果,说:“挺甜的,你要尝尝吗?”他手腕微微扣了点,把咬过的地方往里旋了大半,露出底下完整的果肉。程在野很轻微的蹙了蹙眉,手指握住姜守言手腕下压,就着姜守言咬过的边啃了一口,脸瞬间皱成一团:“好酸。”恶作剧得逞,姜守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还没完全弯开,就瞥见程在野喉结迅速吞咽了一下,然后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他后颈被抓住,仰头尝到了程在野舌尖还没完全散去的酸涩。手里的苹果咕咚一声落在地上,顺着倾斜的石子路一路滚到了庭院外的草丛里。他哄骗程在野吃下去的那口酸苹果,又被对方用别的办法把味道喂了回来。几个呼吸间,唇齿间的酸涩就淡了,程在野松开手,又在他红润的唇间啄吻了几下。清寂的光线落在姜守言眼底,程在野清晰地在里面看见了自己。周遭一片寂静,这片山头只住了他们两个人。他压着自己急喘的呼吸,用拇指轻轻拨了拨姜守言耳边的头发,很认真地说:“姜守言,我想跟你谈恋爱。”姜守言还没从刚刚那个吻里回过神来,或者说从昨天那个吻起他就一直处于某种游离状态。他觉察到扣在后颈的手缓缓落到腰间,程在野紧紧圈着他,脑袋轻轻埋在他颈窝,又重复了一遍。“姜守言,我喜欢你,我们谈恋爱吧。”微卷的头发蹭得姜守言脸侧有些痒,他手臂无措地顿在半空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沉闷的呼吸一下一下扫在姜守言颈间,毛茸茸的痒意透过皮肤一路淌到了心底。他抬手揉了揉颈间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彼此的呼吸声里听见自己很轻地嗯了一声。第19章 无尽夏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一个在职场浸润多年,见多了牛鬼神蛇,一个去过很多地方,灵魂和自我足够独立。这样两个人,氛围到了,接吻都接的毫不扭捏,但真正摊开摆明要开始谈恋爱了,又好像退化成了毛头小子,两两相望,青涩无措。不知道是谁没站稳先往后退了一步,脚步踉跄间程在野一脚就踩上了掉在地上的水管。本来好好在一旁淌水的管子瞬间凹下去一个角,管口向上滋了两个人一裤子的水。程在野:“……”姜守言率先笑出声,程在野也跟着他笑。他格外喜欢看姜守言脸上鲜活的表情,真实、不加任何掩饰,这会让他觉得自己离他又近了一点。他也真诚地希望姜守言能够开心,想把自己觉得舒服和愉悦的所有都和姜守言一起分享。山里空气流动缓慢,顶天而生的林木遮蔽了夏日的烈阳。山风一吹,湿了的衣服黏在身上透着没办法忽视的凉。程在野说:“上去换衣服吧。”姜守言想了想,说:“一起吧。”“好,我先关个水。”两个人一前一后,各自回了房间。姜守言靠在门边扯着领口站了会儿,才垂着眼睫转身去行李箱里找衣服。他被水滋的范围要比程在野多一点,不止裤子湿了大半,小腹那里也湿了一团。他不喜欢这种黏腻的感觉,干脆拿了洗漱用品打算顺便洗个澡。淋浴间在二楼走廊尽头,姜守言刚把房门拉开,隔壁的门也开了。程在野低头瞧见他手里的东西,问:“要洗澡?”姜守言点了下头。程在野说:“淋浴右边是热水,要多放一会儿。”两个人又在走廊尽头站定,卫生间门关着,谁都没有伸手要开的意思。再这么站下去天都要站黑了,姜守言当机立断伸出手,刚要握住门把手,程在野的手也同时伸了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