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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马,漆黑的甲胄,在灰黄混沌的天空下显现出奇异的亮。马蹄声裹着尘土席卷而来,马背上穿着黑甲的魁梧骑兵们没有任何的停留。马蹄高高扬起,从流民中训练有素地穿过,直奔入朝华城大开的南丘门内。颜怀隐抱着颜岫青站在宽道旁,静静看着骑兵们从他身前奔流而过。足足小半个时辰,整个军队过去,流民群才回复平静。少年面色平静,眸中瞧不出情绪。而他背后被插了队的公子小姐们不敢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是一道道低低的惊呼声接连响起。“这就是咱们陛下的赤军吧?”“怪不得能三日破了朝天涧。”“听说小太子还在时,他的鹤羽军还能与之一战......”听到鹤羽军三个字,贵人们齐齐打了个颤,良久才有人开口叹息道:“可惜小太子已经殉国喽......”话中的欣喜却是怎么也藏不住。颜怀隐在这样的聊天声中,低头将怀中的颜岫青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她只是被下了药昏迷,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的大碍,眉目间才松快了一些。他从城外醒来,前两日发生的事恍如隔世,刚刚那些反应不过凭本能行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勉强恢复思考的能力。怔了一会儿后,颜怀隐绕过流民,往护城河边走去。他在河边找了一块空地,先是把颜岫青放到自己身旁,才撩开额前的碎发,伸头去看河面上的倒影。护城河边多植榆柳,倒映着榆柳嫩黄新叶的平静河面上,慢慢出现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只一双眸子好看的过分,一片潋滟的光,长在有些寡淡的脸上,倒像是野草地里飞出了只凤凰。颜怀隐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不放心似的,又伸出指尖绕着脖颈处细细摩挲了一圈,确定了人/皮面具好好地贴在自己脸上后,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流民已经聚居在朝华城外两月有余,河边靠水是好地段,早就被强壮有力的流民们霸占,见清瘦少年抱着妹妹往这边来,都一个个沉默地看向颜怀隐。颜怀隐不欲跟他们抢,却也不因为他们的威胁而显得仓皇无措。自顾自做完自己的事后,才抱着妹妹离开。他背影消瘦,脸颊被凌乱的发挡了一大半,只露出一截棱角分明的下颌,身上也只套了件灰扑扑地棉布衣裳。瞧上去分明是只染了灰的雀,可他脊背笔直,莫名让人觉得他能搏空。河边的流民心中千回百转,颜怀隐倒是没有心思顾忌那么多,他抱着颜岫青往流民群深处走去。他们应当要在流民群里住一段时间了,夜里天寒,当务之急,是要先找一个能住的地方才行。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流民,足足找了一个多时辰,颜怀隐才在偏远处找到一间没有人住的棚子。棚子四周被围了起来,只露出一个狭窄的门,一副随时要被风吹雨打给撕碎的可怜模样。里面更是黑咕隆咚一片,只有两个人平躺着那么大的地方,还在角落塞了一个光秃秃的木板床,更显逼仄。如今也不是以往挑三拣四的时候了,颜怀隐在外面捡了些枯草叶子,堪堪铺在木板上,将颜岫青放在了上面。而就在颜岫青从他怀里离开的那一瞬间,有个东西从她怀里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那东西应当是被塞的很深,刚刚颜怀隐竟然没发现,此时被这落地声弄的一怔,往地上瞧去。包着它的布散开,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稀薄光晕,颜怀隐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一抹晦暗的金。这样纯正的颜色,只能是一大块黄金。它掉在地上,砸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可颜怀隐看到那东西,却全然没有看到宝物的欣喜,他本就因为虚弱而惨白的脸又白了两分,一时间竟似要濒死般的摇摇欲坠。可手中却是下意识的举动,少年飞快扯过跟随那东西一道跌落在地的棉布,将那东西结结实实地裹了起来。金色消失在黑暗之中,颜怀隐将它藏在木板床最里侧,直到看不见它了,脸色才堪堪恢复一些活气。猛烈的情绪过去,还没有时间喘息,颜怀隐只觉得一阵尖锐的疼痛猛地从胃里升起。他只来得及伸手扶住木板床的一角。所幸他对疼痛似乎很有经验,少年熟练地弯下腰去,慢慢闭上眼,抵挡着体内尖锐的痛。只柔软的指腹狠狠地抵在木板床上,带着手腕上淡青的筋浮现。他身子本就多病,加之已经两天没怎么吃饭了,颜怀隐疼的脑子发黑,可对于自己的疼痛,竟还有闲心计算估摸着大约要痛多长时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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