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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贤弟许久不见,”一个长着两撇胡子的男人扯着一个朱服的男人笑道,“愚兄于昨日才回到朝华城,心中一直挂念着贤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贤弟了,那就借宝亭恭贺贤弟升迁兵部侍郎之喜,年纪轻轻可谓前途无量啊!”王思则心里骂娘,心道:就你这缺心眼的样子,本侍郎看是南阳候那老东西把你往北边放了三年,脑壳子被冻傻了罢!可他面上却笑嘻嘻道:“朱兄谬赞、谬赞,朱兄游历极北三年,如今再度相逢,看上去可谓是潇洒俊逸了许多,怪不得人人都说北地雄伟风光开阔心胸啊!”他这话是骂朱梁以前又丑又小心眼,可朱梁却没听出来,反倒是引起了亭子角落一声阴恻恻的冷笑。这冷笑声出来,王思则和朱梁冉冉升起的那股子亲热劲立马犹如碰到一盆冰水浇了下来,颤巍巍地缩回了地里。王思则僵硬地转过头去,望向亭子被树荫罩住的一个角落处,小心翼翼地温声试探道:“小江公公何故发笑啊?”阴影处波动了两下,随即分出了一道人影立在了阳光下,一个穿着茶驼色宦官服的消瘦身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他年纪不大的样子,可面色苍白,目光阴冷,平白添了些混沌的老成。王思则见到这张脸,心中就是一梗。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就是差点被这人的师父——当朝最权势滔天的狗宦官江敛斩杀于大街之上,而他身为父亲,却还要对他的徒弟,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伏低做小。王思则暗中咬了咬牙。面对南阳候势力下的朱梁他还能拐弯抹角的骂一骂,此时面对江敛的徒弟,王大人只能委屈的将一腔杀宦官清君侧的人臣热血按在胸腔里。忠君这事是要被江敛提剑杀死的,万万做不得,万万做不得。王大人笑容维持的相当勉强,江洋并未漏过这点,他黑漆漆的眼珠一转,苍白脸上格外殷红的唇一抿:“王大人,咱家是笑啊,您刚刚那话,岂不是在骂朱大人又丑又小心眼?”这话一出,如阴间乐曲余音绕耳,绕着朱梁的耳畔三日不绝。朱梁的两撇胡子顿时耷拉的更狠了。“朱大人,”江洋冷森森地转过来头,暗沉的瞳仁盯向朱梁,漾出了丝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骂你的话你都听不出来,看来是除了丑和小心眼这两条,还占了一个蠢字呀。”王思则拐着弯损他就罢了,如今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监骂在了脸上,朱梁胡子一抖,伸手指着江洋就要骂。他三年前离开帝都时江敛还并非是如今的九千岁,朱梁张嘴张的可谓是豪气万天,他在北边对俗学钻研颇深,一张嘴便是:“你个没把的死太监......”而他身旁王思则听见他脱口而出的豪言壮语,心中当即就是一句话:完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王思则正要环视这亭子里他躲哪里才能证明与朱梁不熟时,兀地瞥到了远方。王大人怔在了那里,脱口而出道:“来了!”榆柳树层层叠叠掩映的远方,慢慢出现了两顶小小的马车。随着王思则这么的一喊,亭子中其他两人也看到了悠悠行来的马车。他们似乎这才想起来今日聚集在这里的原因,朱梁也不骂了,瞪了一眼江洋后,理了理衣裳,开始揣着手去瞧驶来的马车。不过几个呼吸间,四角亭子便恢复了平静,三个各怀心思的人静静注视着青盖马车不断靠近,最终停在了亭子旁边。杨柳依依,马车虽停了下来,可里面寂静一片,赶车的御奴也是低垂着头,一副入坐的模样。王思则三人从亭子内出来,此时站在马车外面,见此状况,一时陷入了寂静。作为这里面最大的官,王大人官服下的拳头攥了又攥,心中将要给这个颜先生说的话在肚子里滚了一遍,就要开口:“敢问里面是...”他话还未说完,眼前青色的车帘就被一只手拨开了。苍白修长,指节清润,是独属于读书人,没有握过剑的手。手的主人从帘子后冒出头来,笑道:“想必这位就是王侍郎王大人了。”王思则看到拨开帘子的手,心中一愣,只看这手,这颜先生想必是极为朗润的一个人,他可一抬眸,就看到了一张泛泛的脸。只瞧面相,不过如此。王大人心思转眼间千回百转,面上却露出一个亲切的笑来:“这位就是颜先生了?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不敢不敢,”颜怀隐不知道他从哪里仰的自己这个还没装几天的大名,但做戏的本事两人显然是不遑多让的。颜怀隐三分激动三分倾慕,诚恳道:“颜某在西北就早已听闻了王大人的美名,大齐有如此的侍郎大人,实乃大齐之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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