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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江敛伸出手,捂住了他还在流血的腰,颜怀隐已经没力气了,江敛的手覆上来,他的手就滑了下去,坠到了身侧。江敛去碰他的脸,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怕吓到他:“颜怀隐,你不会疼的吗?”颜怀隐好久才理解他这话中的意思,他眨了眨眼,张张唇似乎是想要回答他的话,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对欢/愉不太贪恋,可已经习惯了苦痛,对苦痛有种无下限地忍耐。不过这次确实有些疼。好疼。可颜怀隐不怎么能学会对别人喊疼,他想了想,朝江敛笑了笑:“江敛,赤军碰着孟静悬了么?”江敛低了低身子,凑到他耳边嗯了声:“碰到了,赤军碰到了孟静悬,你的计划成功了。”他一只手去撕身上的衣裳,想要将颜怀隐的伤口先绑起来止住血,就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笑声。颜怀隐抬了抬手,指尖艰难地勾住了他袖口处的衣裳。他拉着江敛低下头来,背后的箭羽就颤抖起来,颜怀隐的声音急促,像黑夜中被狂风肆虐着的火把,却坚定。他好高兴地道:“江敛,再没有什么吆喝税了。”再没有吆喝税、遮阳税了,没有了。也不会再有铺满整条街毫无节制的赌坊了,不会再有了。朝华城的百姓,大齐的百姓们明早迎着朝阳逛早市时,太阳的光辉不会再被阴晦的树影阻挡,他们不需要知道怎么没的,为什么没的,他们只需要笑着迎接太阳,干干净净的太阳。颜怀隐眸里都是血光,整个人萎靡在月光下,他刚刚抬头去看月亮,觉得月亮好好看。昔日是太子时要做的,隔了八年,成了颜怀隐,他也依旧做到了。颜怀隐细细的喘着气,他疼的控制不住自己,连自己都不知道地抖着。可他在想,他要慢慢的,一步步来。他要权贵的阴霾再也遮不住太阳的光辉,他要每一个努力生活的百姓都能堂堂正正,顶天立的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毫无惧怕地握紧本该属于百姓自己的东西。太阳是属于百姓的,他们不偷不抢地活在这世上,凭什么不能过好日子?江敛握住了他的手,颜怀隐手心里都是血,江敛干净的手扣着他的手,就这么沾满了他的血。他丝毫不在意地紧紧握着他的手,将颜怀隐眼角的血抹掉,可他脸上到处都是血,江敛的手碰到他眼角,手背上就滴上了他眼睫上掉下来的血。江敛声音低哑:“嗯,不会再有了。”承德帝不会纵容一个养私兵的南阳侯府,颜怀隐成功了。颜怀隐就笑了,他看着江敛垂头给他包扎腰上的伤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吐出的气刚出口就散了:“江敛,你说我是骗子,我骗你什么了?”他脸色越来越白,大半数被鲜血染着,苍白的唇角也显得殷红。脑子昏昏沉沉,脱口而出的话就没经过什么思考。江敛仰起头来,浅色的瞳孔望着他,他道:“我原谅你了。”“颜怀隐,”江敛捏了捏他细瘦的指尖,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了。”颜怀隐垂着头,眸子半瞌着,听到他这话嗯了一声。他没被江敛握着的手动了动,已经残破的袖口中滑出了一个什么东西。他费力将这东西递到了江敛跟前。一朵染满了血的昙花,可竟然也能在这深夜开了花。外侧的花瓣被鲜血浸透,只有里面的雪白花蕊干干净净。颜怀隐牵着江敛的手放在这朵花上,他凑近他,似乎想和他说些什么,可一时不支,下巴就磕在了江敛肩上。江敛抱住了他。“孟静悬喜欢的是姑娘,”颜怀隐凑到他耳边,轻薄的气息尽数打在他耳畔,“他送你花都是为了姑娘,你拿了花,花其实也不是你的。”“这朵不一样。”“我送你花,这花就是为了送你的,”颜怀隐说到一半,费力咽下喉中的血腥,声音中带着笑意,“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朵花,都送给你,谢谢你原谅我。”他说完这句话,江敛良久没有回答他,颜怀隐也不在意,就趴在他肩头,抬眼去看月亮。慢慢的就要阖上双眼。江敛的手捏了捏他的后颈:“颜怀隐,别睡。”颜怀隐牵着他衣袖的手蜷缩了一下,嗯了一声,他道:“江敛,南阳侯府完了。”他意识已经混沌,不知道嘴里说的是什么,一会儿说月亮好看,一会儿说南阳侯府完了,江敛给他包着伤口,都一一应着他。待将颜怀隐身上的血暂时止住,江敛的手抚上了他的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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