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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承德帝渐渐清醒的脑子可以确定, 在他与萧如碧对视的第一眼里,他看见了她眼中残忍的遗憾。这让承德帝愤怒,于是想指着萧如碧让她滚,却抬不起来手。萧如碧看着他怒目圆睁的样子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于是笑容愈发大了些,鬓边的珍珠在乌发的衬托下闪着温润的光。两人这样僵持了片刻, 御医们就鱼贯而入了,常宁走在最前面,率先跪倒了在承德帝床前。他老泪纵横:“天佑大齐, 天佑大齐啊!陛下醒了就好, 醒了就好。”承德帝喘着粗气道:“让她滚!”他想了想又问道:“贵妃呢?”可他说完这句话, 突然顿在了那里, 紧接着情绪激动了起来,承德帝睁大了眼,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如现在这一刻这么害怕, 他身上每一寸皮肉都在愤怒而无措地颤着。不但是他,他旁边每一个人也都慌乱了起来, 常宁扭头尖叫着去问徐光年:“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徐太医, 陛下怎么不能说话了?!”整个床前兵荒马乱了起来。皇帝陛下不能说话了。这是徐光年诊断完后得出的结论。他头抵着地,一把老骨头抖的比床上的承德帝都厉害:“陛下这是刚醒,臣开几副药,先喝几天,看看能不能好。”他没敢说他年纪已大,加上平日里不做锻炼,身体早已亏空了大半。承德帝歪着头盯着他,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太医们和常宁熙熙攘攘地挤在龙床前,萧如碧游离在人群之外,隔着攒动的人头看着承德帝,她似乎觉得有意思,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劳烦院使去开药方吧。”徐光年被扶着,颤颤巍巍地出了屋子。有徐光年开药方,没有过多长时间,其他太医也都出了寝宫。寝宫中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萧如碧和承德帝。承德帝死死盯着她,嘴里含糊不明地嘟囔着,不一会儿就兜不住唾沫,让它顺着唇角流了下来,濡湿了枕头。萧如碧拿着手帕细细给他擦干净唾沫,她眉眼温和,似乎知道承德帝在想什么,温声细语地对他道:“陛下莫急,陛下与周贵妃泛舟掉下了湖,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实乃贵妃看护不周,臣妾做主,让她进冷宫冷静了些日子。”贱人!朕若不醒,她是不是就被你害死在冷宫里了?!承德帝不知道生了什么力气,猛地攥住了萧如碧的手腕,他死死地攥着,想骂她苛责她,可他说不出来话。四周皆静,至高无上帝王休息的地方,没有人敢在这里大声呼吸说话,只有清浅日光从窗棂格子里漏进来,泛停在金樽之上。这样静的时刻,倒显得承德帝流着口水嗬嗬着,有些可怜。萧如碧手腕被攥的生疼,可却没一点的反抗,她不眠不休地伺候了承德帝十几日,太困乏了,也没力气挣脱一个男人的禁锢了。她只是眼中兴趣渐浓,看着承德帝这样,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所幸承德帝不过片刻就泄了力气,他手臂滑下去,重新狼狈地跌回床上,想去喊人让萧如碧滚,但没人应她。“陛下莫急,”萧如碧朝他笑了笑,“臣妾并没有多为难贵妃,贵妃在冷宫一切安好,不信陛下好了去看,还是好好的一个贵妃娘娘。”她双手捏着裙边晃了晃,裙摆搅碎了一地日光,萧如碧的声音有些无奈:“陛下别不信我,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这次说不定就是永别,也没欺君的必要了。”承德帝听着她说这话,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看着萧如碧,像是在看很多年都没见过的一个故人。这么看着她,承德帝看清了她苍白的脸色,和眼角的皱纹。“陛下昏迷不醒的这些日子,臣妾日日夜夜伺候您,不敢有丝毫放松,是想给陛下讨个赏,”萧如碧低垂了头,轻轻巧巧地朝他行了个礼,“臣妾舔居皇后之位多年,德不配位,未行过一点皇后之责,实在羞愧。而周贵妃与陛下伉俪情深,令人羡艳,她性子大度,生了太子,又是陛下身边老人,身份干净,由她来坐这个皇后之位,比我要好很多。”承德帝坐在床上,用探究的眼光去看她,他什么都没说,可萧如碧还是看清楚了他眼中的话。她笑了笑,目光很干净,像是十五岁的神色:“陛下不用怀疑我,我时日无多,太医说我心中郁结,恐怕挺不到明年三月份了,刚刚所说实属肺腑之言。”承德帝又开始嗬嗬了起来。“上次陛下与我好好说话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下次恐怕就是阴阳相隔了,”萧如碧看着他,“陛下,我若死,是善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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